马清远看了何明飞一眼,道:“有些事情我之前没有跟你说,如今却不得不说了,你知道易倾越是什么人吗?”
何明飞当然不知道,但他知道马清远一向喜欢卖关子。于是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是配合他问道:“易倾越有何来头?”
马清远于是将易倾越的身份说了。
得知易倾越竟然是锦国的大将军,何明飞吓了一跳。
家中的生意做得大了,免不了会接触到一些朝廷里的官员,自然明白官不与民斗的道理。知道易倾越是邻国的重臣,何明飞心里有些打鼓。私自给邻国重臣下蛊,一旦事发,恐怕他一条命还不够抵命。
何明飞有些后怕。
马清远见何明飞面露犹豫之色,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心中十分不屑,冷冷道:“现在你要想收手已经晚了。”
何明飞一想,也是。易倾越的夫人和舅哥既然都来了,说明锦国那边已经知道易倾越出事了,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传到朝堂上去。
要是这事还只是易倾越的家人知情,他这个时候主动去言和,以易倾越和何沛英的交情去向他求情,不知道和解的可能性有多大。
至于利用易倾越父女来威胁老太爷一事,老太爷如今自身都难保了,捉着易倾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至于藏宝图,若是命都没了,拿到宝藏也没命消受了,这件事情划不来。
瞬息间,何明飞已经想明白了脱身的希望,他看向马清远,向他恳求道:“你快去将易倾越中的蛊解了吧,这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
马清远干笑了两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解了?晚了!”
他看人一向很准,早就知道何明飞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之人,易倾越的身份他一直瞒着不说果然是对的。
何明飞道:“不晚,趁他的夫人和舅哥还没有找上门来,还有一丝机会。”
马清远恨何明飞不经事,但不打算和他多说,他道:“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叫做久儿的小女孩,八成是易倾越的亲生女儿?”
“什么?”何明飞震惊,“久儿是易倾越的女儿?”
如果久儿是易倾越的女儿,那说明易倾越和她夫人有一人是另一半藏宝图的传人。想到马上可以知道他一直追求的藏宝图的下落,何明飞原本想要放人的心思减少了几分。
为了这藏宝图,他将家人都得罪了。
林乐云现在的踪迹全无,也就是说她手中的那一半藏宝图下落不明。易倾越不一样,如今他的妻儿都在京都,将他们一家人拿住,不怕他不交出图。
但是,就算是拿到了,他有命享受吗?
马清远见何明飞又犹豫了,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怕你私自对邻国大将做手脚,引起朝廷的注意么?”
何明飞不说话,他确实只担心这一点。
马清远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道:“这一点你其实完全多虑了,你怕不是忘了,易倾越是怎样失忆的吧?”
“对啊!”何明飞豁然开朗,马清远能够让易倾越失忆一次,自然能让他失忆两次,这一次,不过是多加几个人而已。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说不定到时候再让马清远将给何家的其它人也弄失忆了,给他们重新灌输一些记忆。自己到时做了何家的家主,何家重回之前的其乐融融也说不定。
何明飞越想,越觉得寻宝一事前途光明。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马清远暗中撇了撇嘴,他虽不知道何明飞到底想了什么,但是他也并不关心,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只需要何明飞配合他就行了。
至于宝藏,既然本来就是属于马家的,自然由自己来把持。
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满意的神色,然后商量接下来行事的细节。
何明飞自从上次与何老太爷大吵一架之后,他有意在府里关键的地方布置自己的亲信。奈何所需人员众多,他虽收买了一些,但还是远远不够。不得会去请一批护卫,买一批下人。
京都人不知道何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大户人家的事情,有很多就是不宜说清道明的,所以京都人知道的是何家要挑选一批护院。
云含之他们还是在客栈苦苦地打探消息,奈何何明飞有心防着他们,所以他们并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有些一筹莫展。
李久在城里转了一圈,将京都要招护院的消息带了回来。
云之义一听,立即想到了一个主意,“我混进何府去当护卫。”
云含之和李久一听,觉得此事大约可行。“但是,现在何府情况未明,要是有危险该怎么办?”云含之担忧道。
“正是因为情况未名,所以更要赶紧去打探。这几天打听消息一事一直没停,但仍旧一无所获。既然从外面打探不到,只能从里面突破了。”
“但是……”云含之还是有些担心,“易倾越和易风现在相当于已经是关在里面了,二哥此去要是被发现,情况会更加不妙。”
云之义啪地一声合上原本在胸前轻摇的扇子,他冲云含之说道:“你也太小看哥哥我了,好歹我也在外闯荡了几年,对于见机行事一道十分熟悉,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见云含之还要劝,云之义道:“你别婆婆妈妈的了,事不宜迟,赶紧去给我准备当护卫的行装去。”
云含之见他心意已决,如今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应了。
云之义动身之前,云含之将颈间的玉佩取下,交到云之义手中。
云之义接过,他心中暗自觉得好笑,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怎么,还给我准备护身符啊?”
云含之见他一幅不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进了何府后,想办法将这玉佩给易倾越。”
虽不知道易倾越的失忆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也不知道这玉佩管不管用,但总得试一试才行,万一有用呢。
云之义一听不是给自己的,假装失意道:“云含之你个没良心的,果然是女生外向,当哥哥的就只有给你夫君送玉佩的份。”
云含之不理他语气中的酸意,道:“玉佩一定要保管好了。”
云之义不耐烦道:“知道了。”说得他好像多么靠不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