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猛地回过头来,望着眼前撑着手臂坐起身子的鸾歌,张大了嘴巴。? 中?文网w?w w?.?
“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天呐,刚才那些话难道都被她听去了么?!
舒阳有些赫然,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遂又恢复自然,自己给自己打气道:罢了,听到就听到呗……
鸾歌好笑的看着舒阳一时局促一时又强自镇定的模样,眼里带着笑就那般望着他。
长披散,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胸前,乌黑的青丝越衬得她眉目如画,肤白似雪,宛如一朵盛开在寒潭中的纯净白莲。
可是熟悉她的人却绝不会认为她当真如此的纯洁无害。
所以对上这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舒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阻挡了视线:“好了,醒来就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干活,看什么看。”
“可是,你不得先给我解除身上的结界么?”
鸾歌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一层浅浅的蓝色荧光,望向舒阳。
舒阳伸手轻点,那层光晕便消失不见,一旁的六两见此,忙不迭地窜了上来,扑到鸾歌怀中。
这些日子里就是那东西一直阻碍自己和主子亲近,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彻底不用担心了。六两在鸾歌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一觉,可是那宽肥的大尾却被人一直把抓住,提溜在手中使得它的整个身子都晃了晃。
“瞧瞧你这脏狐狸,好好一件衣服被你给糟蹋成什么样了。”
看着身上白衣被抓出斑斑黑点,舒阳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望着舒阳:“你换的?”
“什么?”
舒阳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手中被自己做坏了的还魂草丹,面上露出几分痛惜。
心中却暗自骂道:该死,怎么会一时失手,这可是整整二十株还魂草滤成的汁液啊……
鸾歌耳朵红了红,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是说……”
“主子!你回来啦!”
鸾歌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打断。
与此同时,一个鹅黄衣衫的女子从远处跑来,裙脚坠着的铃铛叮当作响,随着跑动带起的风清晰传来。
鸾歌面上有些愕然。方才好像就有一个唤作“云婉”的女子来过,不过那一个听上去乖巧地多,而这个女子却显然更跳脱活泼,很明显不是一个人。
最关键的是——
云阳山上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女子?!
想到这里,她面上越难堪。幸好方才舒阳没有听清自己的问题,否则还不笑死自己……
鹅黄衣衫的女子跑得很快,惊散满溪游鱼后便很快来到水榭当中,很自然地挽起舒阳的胳膊,嘟囔着嘴道:“您这一去可是好几日,再不回来可要担心死我了!”
舒阳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臂道:“我哪里就有你说得那么弱。”
“人家不是担心你嘛!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配合。”女子白他一眼,不满地嘀咕道,眼睛却偷偷地瞟向榻上的鸾歌。
鸾歌自那女子进来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坐在榻上给六两一边顺着毛,一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所以当那鹅黄衣衫的娇俏女子看向她的时候,正对上鸾歌一双凤眼。
女子眼睛闪了闪,却很快地恢复正常,紧了紧挽着的舒阳的胳膊,然后冲着鸾歌一笑道:“姑娘醒了?”
鸾歌眼角弯了弯,带着几分疏离礼节性地朝她点点头。
女子见她这般安静,面上的笑意越漾开,不等一旁的舒阳开口。倒先出声道:
“姑娘不知道,你可是睡了好久好久呢!主子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好几日都不曾醒来,我和姐姐还以为你……不过我们家主子最好心也最厉害啦!他说你还有救就肯定还有救。这不,虽然过了那么久,现在瞧上去已经好多了。”
瞧着女子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鸾歌的唇角翘了翘,出乎意料的没有开口多言。反倒继续点了点头道:“那多谢你们了。”
说着,低下头来抚摸着怀中的六两,面上却是一副毫无所谓的云淡风轻。
若是仔细算起来,自己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吧?哪里还会沦落到要去和一个小姑娘置气,争个你高我低呢。
女子见鸾歌这般,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又怕这姑娘只是和云婉一样的性子,而不是真的理解她的想法,于是又松开舒阳的手臂,上前一步。
只是这一次,她说话的对象不是鸾歌,而是她怀中的六两:
“六两,你怎么又这么调皮了!客人刚刚醒来,只怕精神还不是太好,怎么能容得你这样胡闹?”
说着,女子伸出自己的手臂,对着睁开眼睛的白狐示意道:“来我这里,带你去吃酱鸡腿!”
可是出乎女子的预料,平日里一听酱鸡腿就扒拉着自己不肯松开爪子的狐狸今日却是不管她再怎么哄,都雷打不动地窝在鸾歌的怀里,半分也不肯移动身子。
女子气急败坏,正想着再换个法子,若是再不顶事,就将六两直直抓回来!
就在这时,一旁弯着眼角笑看这一切的舒阳到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对上那女子恼气蹙眉的瞪视,开口道:“云珩,你要知道,这位姑娘可是六两的正经主子,你若是能将它唤过来,我愿意输你一样东西,云浮阁中的那些物件随你挑。”
与历任云阳山主崇尚修道之人应当艰苦朴素不同,舒阳却是从来不委屈自己,而这云浮阁,则是他专门收藏古玩玉器的地方,存着的都是他千辛万苦费尽心力弄来的好东西。
当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那唤作云珩的黄衫女子还有几分不悦,可是待最后一句入耳,她的面上便又恢复了笑意,望着舒阳道:
“主子,您这可是逗我呢!既然这姑娘是六两的主子,又哪里会听我的话,您这是故意算准了我做不到,所以故意诓我呢!不行,我不依,反正我待会儿定要从那云浮阁中取一样东西,那支黄龙玉的琥珀簪子我可是心仪已久了呢!就这样说好了!”
不等舒阳回答,云珩又开了口,讲话题揭过,问了另一个问题:“您不是说阿蓝和六两都是从点云雪山上带回来的吗?怎么六两的主人会是这位姑娘?”
舒阳愣了愣,鸾歌也没想到云珩会这般直言不讳,话语中满满的警惕示威与宣告,都像是一个当家作主的女主人一般。
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被人稍一撺掇或是刺激便说风是雨的模样,所以她并没有接过话,反而看着应当回答这个问题的舒阳,也想知道他是怎样的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