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有的没的瞎扯一通,眼见就到了三皇子府门口。≧中文 w≦w≤w≤.﹤8<1≤z≦w≦.≦
略一犹豫,鸾歌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姑娘?”宜碧问道。
“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三殿下?”不知为何,鸾歌直觉不想让今天这件事有太多的人知道。
和小安国侯赵亦的事情说好了两清,如此算是揭过;至于无落和济世堂,也是只干系她自己,因此也没有必要让人说道,又或者让人因此生出别的心思来。
尽管知道这或许并不能瞒多久,但至少短期内,她不想让人干扰自己的计划。
宜碧自然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华宸。
因为鸾歌和小侯爷之间生出矛盾,有一定的原因是她的失误,哪怕明白以她的能力就算及时阻止,也无法挡住鸾歌,但随侍不力的罪责,还是无法避免。
所以这一路走来,她其实也在想如何给公子交代这件事。
虽然也想过拜托鸾歌隐瞒,但是她也明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这话并没有出口。
可是谁曾想,鸾歌竟然先说了出来。
“我是想着,在济世堂做事,本是我自己的私事,三殿下和我师兄他们这些日子正忙,若是用这样的小事去叨扰他们,难免让他们多虑。现在既然事情已经顺利解决,还是莫要让他们担心了。”
说着,她又望了一眼宜碧,“这样,也可以免去你的麻烦。”
宜碧心下一惊,没想到鸾歌居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话既然已经说开,又各有所需,宜碧自然应允。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完全会按着自己的意愿来,变数随时生,未知处处可能。
这一日悄无声息,平顺而过。
可是等到第二日,鸾歌从济世堂回来的时候,霎时便被气炸。
……
当天晚上,鸾歌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纵然不能全部告诉华宸,但自己以后要****出门,又必然瞒不过府里这么多人的眼睛,所以主院那边还是得去一次。
因着舒阳早就知道鸾歌是个不甘心困在一个地方的,怕她一声不吭就自行出门,于是早先便与华宸提说过这事,让他一切都由着鸾歌去。
所以当鸾歌与华宸简单地提说自己有私事要处理,只怕会时常出门的时候,出乎鸾歌意料,华宸没有多问半句便应允了她。
虽然带着几分疑惑,但鸾歌还是欣喜与庆幸于这样的结果。
知道舒阳忙,她便没有去秋溟苑,直接回到结香居早早歇了,第二日便出门往济世堂去。
昨儿个已经走过一遭,所以这一日出门她并没有带着任何人,只给宜碧招呼了一声,又示意她瞒着宜朱,这才放心离开。
宜朱先时不知,后来现屋子里没有鸾歌的身影,这才奇道:
“宜碧,你可见到姑娘了?”
“哦,姑娘出门了。”收拾着手上的东西,宜碧随口道。
“什么?姑娘一个人出门了?有人跟着吗?”
“姑娘说是有私事处理,不要人跟着,而且昨儿个也已经和公子说过了,公子也允了。”
早就想好了怎么答复,宜碧面上很是自然。
宜朱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几分思量看着宜碧。
“怎么了?”
感受到宜朱的目光,宜碧抬头问道。
“宜碧,昨儿个你和姑娘出门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平时咱俩都是知根知底儿的,可是今天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宜碧心头一跳,面上却保持着原样,随意看了她一眼,继续忙手中的事情:
“瞎想什么呢你,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只是姑娘也没有告诉我她要做什么去,你想问我我也不知道。且不说公子对这事儿都不好奇,身为婢子,我自然也不好问。”
没有提说昨日生了什么,而是将话题引到了鸾歌出门想做什么,果然这么样一说,宜朱也不好再问,只好也闷着头干起活来。
……
……
鸾歌到济世堂的时候,麦冬早已经在前堂等着了。
瞧见她过来,麦冬出奇地没有与她斗嘴,而是吩咐她应该做什么。
因为鸾歌对药材分不清,所以分拣的事情轮不到她做,她只需要将库房里的药材拿出来在院子里晒晒,等到下午的时候再收回库房,再简单清闲不过。
所以半个时辰之后,她便没了事情可做。
看着麦冬拿着毛尾扇子悠哉地躺在前堂吹着风,鸾歌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边上。
“今儿个怎么没有见到无落?”
自打鸾歌来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一直是麦冬在吩咐,无落完全没有露面,这让她很是奇怪。
“你当先生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麦冬嗤笑一声,扮作一副阔老爷的模样,摇着扇子闭目养神,吊了鸾歌好一会儿胃口,才慢慢开口道:
“咱们家先生每日上午都在屋内研习医术,除了每月十五例外,平时是从不出门的。想要见先生,你得等到下午才行。”
“怪不得你这么会偷懒。”
鸾歌吐槽一句,站起身来问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你那活计做完了?”
“都按你说的晾晒着了,只等下午收回去就好。”
“那就跟麦冬小爷一起看门吧,俗话说的好:‘创业容易守业难。’咱这济世堂金贵着呢,若是进了贼那就不好了,所以跟着我一道静心看门吧。”扇子继续摇,麦冬眼睁也不睁。
“……”
鸾歌霎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为麦冬竟然能将偷懒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理所应当。
换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路人,可是没有一个踏入济世堂大开的门内,她终于知道麦冬昨天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按着济世堂这样的生意,一个月晒好捻好的药材都只为了每月十五那一天使用,平日里也没个客人的,要干的事情一个伙计完全可以胜任,所以他们昨儿个来的时候,才会看到麦冬吹风睡觉的样子。
所以济世堂完全不需要再多出来一个人分一口大肉米饭——虽然好像也没说要给鸾歌管饭。
然而就是这样,无落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里需要一个伙计。
鸾歌心生感激,但是仍旧耐不住没事可做的无聊。
就这样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客人挨过一个时辰,鸾歌逃也似的离开了济世堂。
可是回到结香居的时候,看到站在院门口一直等着的宜碧,她的心头便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怎么了?”
望着宜碧欲言又止,她问道。
不等宜碧开口,从屋里出来的宜朱看见她,连忙跑过来道:“哎呀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你有事找我?”鸾歌不明所以。
“不是我,是小安国侯!”宜碧道。
听到这话,鸾歌面色骤变,眉头也紧紧地蹙起。
说着她望向宜碧,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赵亦想做什么?不是说好所有的事情已经一笔勾销了么?怎得会找上门来?甚至还惊动了府里的人!
“小侯爷说,昨儿个他的马在街上受了惊,多亏了姑娘出手相助,才没有伤及旁人,所以今日特地上门致谢……现在正在明辉堂和公子说着话……”
宜碧显然也不明白赵亦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为什么和昨天刁难不止比起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不确切。
“别急,来帮我换身衣服,我去会一会他。”
牵过宜碧的手,鸾歌又望着宜朱:“宜朱,你去帮我打盆水来,我先洗把脸,刚回来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
宜朱闻言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去接水,宜碧随鸾歌回到屋内,看着她有些局促:
“姑娘……若是公子问起……”
“不用担心,若他真的问起,你就照着我告诉你的说好了,若他不问,那也就不用管。你先别慌,看看赵亦这厮到底是想干什么再说。”
“可是这样的话,姑娘……”
“别担心,我师兄知道我的性子,你家公子只怕也明白你根本拦不住我,所有你只管将事情推到我的身上,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握了握宜碧的手,眼见宜朱端着水盆进来,鸾歌出声对宜碧道:
“去帮我将那件鹅黄的衣服拿来吧。”
这边梳洗换衣且不提,主院明辉堂却是一派言笑。
“昨儿个晚上听大皇兄说你回来了,本想给你安排洗尘宴的,可是谁知你这厮居然说有事,连大皇兄的约都推掉了。”
“这不是苍狼生病了,阿亦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才忍痛拒绝了吗?不然夙表兄的宴约,我哪里会舍得推辞?”
喝了一口酒,赵亦身子向前微倾,一脸埋怨与哭丧,差点就要拉着华宸的手痛哭流涕:
“宸表兄你是不知道,在西山的这些日子,那哪里是人过的!且不说没有一个女人,就连好酒好肉都没得吃!那营里的饭菜,都是一个大锅里搅腾出来的,那味道就算是丢给街上的狗只怕都不愿意吃!偏生我那老爹还给西山大营的周将军说好好看着我,不能有任何特殊待遇,我就这么忍着恶心吃了整整两个月的那玩意儿,现在想起来都没胃口。”
说这,赵亦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灌了自己好大一口酒。
华宸瞧着眼前这个明显比先前变得刚毅了几分的少年笑了笑,没有与他一道埋怨,而是拿起面前的酒杯,也喝了一口道:
“安国侯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尽管是有些苛刻,但好歹不让底下人说三道四。而且这一次去西山,本就是做给父皇看的,若是让你换个地方享福,你以为玥妹妹能咽的下那口气,父皇又能这么轻易放过你?有些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有些样子要做,也还是该做的。”
“可是凭什么就要她咽下那口气?就凭她是舅舅的侄女儿?那我还是他的侄儿呢!舅舅怎么也就不疼疼我呢?”赵亦不服气道。
华宸淡笑,心道若是不疼你,一个抗旨不遵还侮辱当朝郡主的人,只怕砍头都还是轻的。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赵亦埋怨。
“皇舅舅也不问问我就这么指了婚,若不是夙表兄与我开玩笑,我还不知道这茬呢!她华玥想要借此算计我,我要是让她得逞了,还配姓赵,还能对的起我的名号么?就这样都被我那些朋友笑死了。”
说起这件事,赵亦心中全是不满,恨不得将心头的那口恶气一股脑儿地吐出来。
这个华玥,是晋帝胞弟敬王爷,也就是自己小舅舅的女儿,算起来也是自己的表妹。
敬王爷醉心于炼丹修道,几年前就抛下家中妻儿,整日间地埋头于道观里,经常大半个月的见不到人影,就连晋帝几次三番的说都不怎么听。
前一日还应得好好的,到了第二日,就又偷着跑去了。
这样一来二去,晋帝也懒得再说他,只管由着他去。
可是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敬王爷的女儿华玥郡主没有人教养,被敬王妃宠地上了天,成了和小安国侯赵亦一样的混世魔王。
原本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可是不知哪一天起,华玥突然就瞧上赵亦这家伙了。
按着华玥说风就是雨,干脆利落的性子,哪里会和一般小女儿家一样将这样的事情埋在心里?
当时就直接进宫求晋帝下旨赐婚了。
因为弟弟不怎么看顾家里,所以晋帝这个伯伯对华玥这个侄女儿很是照顾,也正是这样,才养成了华玥如今的性子。
按说婚姻大事本该慎重,晋帝一直想给华玥找个温雅的读书郎做郡马,这样好歹能宠着她,出了事情也能照顾着,可是谁曾想华玥竟然自己瞧上了赵亦这么一个小魔王。
后来耐不住华玥央求,再加上苏贵妃在旁也说了一句“都是两个小孩子,得亏他们两个性子相近,以后成了婚夫妻俩也能玩到一块儿去,总比让玥儿对着那些书呆子一辈子无趣地好。”
晋帝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于是连赵亦的意愿问都没有问,就直接让身边的宋公公前去安国侯府宣旨了。
正在媚香楼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耍乐的赵亦一听这话登时炸了,直接抛下怀中的美人儿跑回了府里,不仅没有接旨,还将宋公公用扫把赶了出去。
之后又跑到宫里闹了一通不算,还在敬王府门前将华玥喊出来,说了一通不怎么好听的话,据说气得华玥当时就要找绳子上吊。
后来自然是被拦了下来,可是这么一闹,华玥哪里还有半分脸面?皇帝还有什么脸面?
于是第二天一早,赵亦就被安国侯绑了带到了金銮殿上,可是这小子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松口。
平宁公主宠爱自家儿子,求了皇帝求了苏贵妃,甚至连炼丹修道兄长敬王爷也求了,最后更是跑到金銮殿上下跪不起,最后没法子,晋帝只好松了口,按着平宁公主从敬王爷那里求来的意思,当作孩子家闹脾气处理。
可是为了照顾华玥郡主的面子,又不能将赵亦轻罚,最后权衡之下,将华玥郡主擢升为华玥公主,而赵亦则被勒令到西山大营随着西山军操练了两个月。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是如今提起这事儿,赵亦还是满肚子的气儿,只觉得华玥坑害了自己,而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华宸听着他这么说,知道再劝也是没用,于是不再言语,只笑着与他对饮。
这时浅怜端着切好的鲜果上来,赵亦登时眼睛一亮,放下撑起来放在凳子上的腿,桃花眼弯了弯道:
“宸表兄,你身边这姑娘叫什么?生得可真好!送给我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