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过奖了,小的多谢王爷的体晾,今儿除了向王爷了解庄之燕的旧事,亦还想向王爷讨教毒药的问题,虽说怀疑庄之燕之死的主因是金箔酒的毒,但现今仍未能从尸首上发现中毒的迹象,小的听得大人说王爷善医理,所以特来讨教。”
月忻宣微抬手摆摆,谦虚笑笑,“你家大人那是胡夸。你可知金箔酒的制法?”
都若离点点头,“略知一二,金箔酒中的金箔是从天然黄金提炼,天然黄金含有大量的铅、丹砂,具有强烈的毒性,提炼成熟金便不再有毒,这个提炼便很讲究技术了,其实所谓的无毒,只是把毒性减低而已,听说提炼的方法有上火下凝法,下火上抽法,等成了无毒的熟金便制成金箔,与上等好酒相制,这便成了贵胄们爱喝的金箔酒,虽说此酒镇精神,坚骨髓,毕竟是含毒的东西,王爷若有饮用,最好是趁早弃之,那终究是个祸害的。”
听得她一言,夏候煜眸子定然在她脸上片刻,不言,遂独自斟茶水细饮慢喝。
都若离薄唇微勾,看你还敢小瞧本小姐?
“嗯,若离你说得没错,那不是个好东西,碰不得,小王熟知药性毒性,岂会饮用那东西?”月忻宣清浅眉目,思虑深深,“因而若究其死,她若一直喝这金箔酒,长期毒素积发而死,亦是一种可能,你们可有想过?”
都若离眸光微闪,笑笑,“是的,小的有考量,但她颈脖上有掐印,那便是他杀了。我是猜测,凶手在酒中做了手脚,而死者未死透,他才加上那一手掐去的。”
月忻宣赞许的点点头,“嗯,你说的有理,若在金箔片上涂适量的丹砂,便可避开银针试毒,在酒中是试不出毒性来的,而尸体在短时内亦不会显现出来。”
都若离恍然一悟,纤手轻拍案条,“对哦,王爷说得甚是有理,金箔片……酒入腹,金箔片自是会入腹,正是毒在金箔片上,毒性发作慢,凶手等不及便掐上那一手。”长睫扑扑猛闪,若水般晶亮看月忻宣,“原来王爷亦知这提炼术,小的佩服。”
“小王知是很正常的,小王从小学医理,自是懂的,倒是你,小小神捕,知这许多,不一般呢。”月忻宣说得淡然,看向夏候煜,“夏候兄,你可真寻到了能人,可喜可贺。”
夏候煜淡脸无绪,长睫定然,“这便叫能人?那署中个个是能人了。”
“好啦,你也别太苛刻了,她才十九,有主见有原则,思路清晰缜密,查案有理有条,推测亦有据,是个可塑之才。”
“泼皮无赖才是他,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赌搏损人,聚众闹事,胡扯海侃,还可塑之才?王爷,你太看得起他了。”夏候煜冷漠言语丝毫不留情面。
都若离心里暗骂,眸眼一转,弯唇笑笑,“大人,小的哪有那样?”
真是个阴损大人呵,小气,还揭人短,无中生有的揭人短。
“没有?”夏候煜挑眉,冷眼睨看。
都若离眉一跳,“不就是扯破了大人衣袖,加上开玩笑赌大人是童子身嘛,又没把大人怎样,怎就成了大人说的那样了呢?”
“嗤……”
月忻宣笑了出声,指了指夏候煜,“夏候兄,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呢。”
夏候煜那黑深的瞳闪了冷锐,灼灼盯着都若离,一字一字道:“你敢说,你说的怎验本官是童子身的法子?说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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