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秋官“呵呵”笑笑,“不就是在跟随那位冷得令人发抖的大人在查案吗?查燕姐的死因,还有忻王府大火之事,还有一定是见到忻王爷,若不然你不会这般问。小姐,若是找得回你的记忆,与这位王爷在一起那多好,王妃吔,我若当上王妃的婢女,那也是挺威风的。”
“崔秋官,去把凤娘唤来,今夜便寻个男人来陪你玩玩。”
“不要,小姐,我不说了。”崔秋官双手捂了嘴,猛的摇头。
都若离唇角微动,站起身,施施然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儿?”崔秋官惊慌的上前拉扯她的手臂。
都若离唇角深深弯起,挑眉,“找凤娘啊。”
崔秋官双腿一软,差点儿坐落地上,双手扯紧了她,哭丧着脸道:“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找凤娘商量开绣坊的事儿。”都若离杏眸一瞪,没好气道。
“哦,哦。”崔秋官松了一口气,伸手拂了额上冷汗,讪笑道:“我陪你去。”
都若离嘲笑,甩了袍角大步往外走。
崔秋官赶紧颠着快步至门口开门。
*
廷尉署。
仇恨天听完都若离所说,思忖片刻道:“若离,你所说,为师亦觉得甚好,我早说过,姑娘家开勾栏院终不是个事儿,你还得嫁人的呢,为师把你当女儿看待,他日得给你寻户好人家的。”
“哎呀师父,怎又提到那茬事儿去呢?早着呢,不急。”都若离笑道。
仇恨天斟了酒,“来,陪为师喝酒。”说完一口干了。
“师父。”都若离握着酒盏,眸光微闪,抿抿唇道:“师父心里不舒爽是吗?这本以为可以坐上廷尉之位,没想到梅相国还是不帮您。”
仇恨天自斟了一盏又喝了入腹,空酒盏在手中转动,眼底细微淡忧一现,如轻风急掠,一晃而过,“是皇上亲命,怨不得任何人。”
都若离轻轻啜了一口酒,入腹辛辣,灼人心头,师父之心,她何尝不懂?廷尉可是九卿之一,无权无势,岂能那么容易坐上去?
“师父,廷尉署掌天下刑狱,如今你也是廷尉丞,主决疑狱,这两年来也算是帮了不少人,不一定非要成为廷尉才有作为,这官场黑暗,太复杂,有时简单一点亦未免不好。”
仇恨天微叹,神情微动,淡笑,“你说得甚是,为师为官这些年亦看得通通透透,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并不是为了我自己,为民请命,那亦得看自己的能力与位置,不然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为师不求做多大的事儿,亦不求什么名留青史,只愿能帮到需要帮助之人。”
都若离接过酒壶替他斟酒,“师父,您手下从无冤案,有冤的亦平反了,这都帮了多少人?够多了,您一人之力有限,您不欠别人什么,何必自我感怀呢?”
师父是月玄国有名的“青天”,这皇上怎就不欣赏呢?弄个什么太后外戚来,唉,到底是斗不过皇亲国戚。
“无碍,为师没事。”仇恨天大手轻触一下她头上的黑帽子,笑道:“这整日的穿着这神捕服,看多了,还真当你是个小子呢。”
都若离弯唇调皮一笑,眸光流转,眼波轻漾,“那就是小子呗,对了,师父,秋官说您以前会绣花儿,笑死了人,您真会绣花吗?”
仇恨天怔了怔,伸手捋了须,眸内闪了不可思议,笑道:“为师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不知?”
“就是了。”都若离喝下一口酒,撇嘴道:“那小蹄子就欺负咱师徒俩记不得从前的事,她便胡吹乱吹呗,反正她说的话,我是信一半听一半,她亦说我也会绣花儿,哼哼,绣花儿,我拿大刀劈人还差不多。”
说完“刷刷”挥臂舞了几招作劈人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