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煜冷着脸不言,随着他步上二楼。
三人一身公差服,此时堂内喝酒的客人已在低声窃语。
才上到二楼,便听到自厢房内传来的怒骂声及拍案声,夏候煜拧眉伫足,看一眼那厢房门,复又大步随小二入了另一间厢房。
“大人请稍坐,小的去沏茶。”小二恭敬道。
入了门,雷二虎便四处查看,并探头向窗外看。
都若离撇嘴,这小老虎也太认真了,生怕人刺杀这廷尉大人?至于吗?
夏候煜扫眸淡冷看小二,道:“白掌柜这与洛王爷在厢房有多久了?”
“有一会了。”
夏候煜把腰牌解下,递与小二面前,冷声道:“你将本官腰牌呈给洛王爷,就说本官拜会。”
“这……”小二犹豫。
都若离眸一闪,一把抓过那腰牌,塞入小二手中,道:“快去吧,大人这是来问案的,玩笑不得。”
小二不得已点头,“那请大人稍候,小的这便去。”说完躬身退出轻带上了门。
待小二出去,都若离朝夏候煜道:“大人听出那厢房中人是洛王爷?”
方才那怒吼声也着实吓人,真不知是何事呢。
“嗯。”夏候煜坐落,淡冷道:“先帝及几位兄弟皆是一母而出,洛王爷乃忻王爷的亲叔叔,忻王爷都敬着他几分的,虽不掌实权,但苏中尉是他的门生。”
“哦。”都若离眸儿一转,“原来苏大人是洛王爷的门生,那便是说这一位洛王爷比庆王爷还难侍候了?”
夏候煜冷眸一扫,长指轻弹衣衫,不温不火道:“可以这般说,别说本官不提醒你,并不是所有王爷都像忻王爷那般好相与的。”
“我又没说要与王爷相与,小的高攀不起。”都若离撇嘴,轻声嘟囔。
不就是在提醒她不要痴心妄想吗?
她还不希罕呢。
“有自知之明最好。”夏候煜一双凤目,带着无尽嘲意,“忻王爷可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都若离淡眉轻掠了不屑,想了想,终换上笑脸,道:“小的谨遵大人教诲。”
对上性子的,既便是王爷,照样可以成为友人的,对不上性子,话不投机半句多,诸如眼前这一位。
这时小二敲门入内,躬身双手奉上那腰牌,恭敬道:“大人,洛王爷有请大人。”
雷二虎一步上前接了那腰牌交给夏候煜。
夏候煜拿了那腰牌,站起身往外走。
都若离自小二面前走过,拍拍他肩膀,道:“小二哥,有劳了,改天请你喝酒。”
小二摇头苦笑,“酒便不喝了,别让我们这些小的为难便好。”
入得这边厢房,只见那洛王黑衣袍肃沉,如萧瑟深秋,一分萧瑟一分阴冷,夹杂着一种压迫力,逐渐散开来,令都若离不由得转眸看一眼身前这肃冷如冰山的夏候煜,此二人当真是旗鼓相当呢。
分别见过礼之后,洛王把案上三壶酒往前一挪,狭长眸子一扫,眼底寒意绽散,道:“夏候廷尉,既然你说要拜会本王,此三壶酒乃白掌柜新酿,本王便借花献佛,夏候廷尉饮下此酒,本王便卖你一个人情,这白掌柜在本王寿宴酒中渗水之事,本王便不追究。你爱如何问案便如何问案,本王自是不会阻你办差。不过,本王知你武功不错,可不许用内力散酒,若不然,便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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