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的瞳孔吗?夜缺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跨步走了过去。
一把将离门最近的尸体提了起来,头颅已经完全变形,颈部的连接处已经没有支撑,脑袋就吊在肩膀处,随着夜缺的走动,还在那一甩一甩的。
少年再次转身吐了起来,恐怖的场景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这样的举动,只能称为残忍,可夜缺一点反感也没有,就像在做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停下脚步,一把将尸体朝着站在大门边的少年扔了过去,然后就呆呆看着,用意很明显,这样的收尾没有必要让BOSS出场。
力气用得不大,尸体呈抛物线砸在了蹲在地上的正在大吐特吐的少年,缓过神来,那凹陷的面颊正对着自己,如果再眨巴下眼睛,少年会立刻从地上跳起来。
也许不用眨眼睛,刚死亡不久的尸体正不断从破碎的额骨处渗出红白相间的粘稠状物体,很恶心,也很恐怖,少年立刻起身,忍住继续呕吐的冲动,双手捂着嘴从地面弹了起来。
回头望了望夜缺,正对着自己用手指轻轻一点,艰难的回头看了看对着自己显露出神秘微笑的变形头颅,使劲的甩着脑袋。
夜缺见了也不多说,上前对着少年的膝弯处轻轻一踹,少年立马半跪在地上,低着脑袋,距离那颗头颅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如此残忍的死相,少年几乎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恶心的感觉马上就重新涌了上来,双手沾满也捂不住,就连胃里的酸水一一骨碌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没有表情,内心却有些厌恶,上前两步甩手轻轻一挥就将少年掀在一旁,很庆幸的,少年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夜缺自己就直接走到尸体旁,很直接的提了起来,拽着脑袋将眼睛对准金属门上的扫描仪。
红光从眼球上扫过,半天都没有动静。
手上没动,夜缺回过头来望着少年。
少年好半天才从惊慌中缓过了神,一抬头就看见夜缺望着自己,在看看他手上提着的尸体和那依旧紧闭着的大门,不用说都应该明白。
混乱的将嘴边的秽物擦去,强装着镇定轻声说道“眼睛都被你踹烂了,还没用。”
夜缺将头颅转过来看了看,确定之后很果断的将之抛在一边,再次向着另一具尸体走去。
少年见夜缺向自己走来,心中慌成一团,马上紧贴着墙壁,想要做出防御姿势,再想想夜缺的可怕,终于还是放弃了。
对于像鹌鹑仔一般的少年没有理会,夜缺径直走到另一具尸体旁边,像开始一样,直接拎起头颅就要走过来。
断了一半的脖子,走起来让身体摆动的更加厉害,很碍事,这是夜缺的感觉。
要的只是眼睛,身体是多余的。
将尸体打量了一下,果断的一手拎着头颅,一手抓着身体。
像扯掉布头那般简单,头颅和身体分了家。
多余的身体被随意的丢弃在一旁,有用的头颅被完好的拎在手中,至始至终,夜缺的表情从未有过任何变化。
屠夫,恶魔,这样的举动只有极其邪恶的才配拥有,哪怕是经过训练的特殊人员,也不会有着如此下作的动作。
少年没有说话,很乖巧的缩在角落里一边发抖,一边继续呕吐。
很完整的头颅,没有一丝的损坏,比起刚才那个要好上太多,至少眼球没有破碎,眼睛还是睁开的,也不用可以去掐眼皮。
瞳孔在行扫描仪上扫过,很清脆的声音响起,随着咔的一声,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一片亮光闪起,里面是一个小型的隔断,很刺眼的灯光,很晃眼的白色,一排的金属柜子旁边是一个较大的透明塑胶通道,不用询问,电视或电影中常有的消毒设备,在这里很浓重的出现,
夜缺是第一次见到,却引不起他的半分兴趣。而那金属柜子,夜缺尝试了一下,完全的暴力破坏,全部都是研究人员应该穿戴的服装,很无趣的扭头,完全的没兴趣,比RPG游戏中的翻箱倒柜更加让人觉得无聊
拎着头颅,顺手拎起窝在墙角的少年,径直走了进了消毒通道,头颅滴着的血液,一直没有停过。
在踏入消毒通道的那一刻,金属大门缓缓地关闭。
消毒通道连接着的是重点区域,也是通往重点区域的唯一通道。
掀开那半透明的门帘,二区的重点便暴露在夜缺与少年的眼中。
很宽大的房间,除了最左边留下的一条2米宽的通道外,房间的其他位置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
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夜缺手中的少年又开始不自主的发出呕吐声,不是因为别的,那些个瓶瓶罐罐每一个里面都放着一个器脏标本,心肝脾肺肾样样俱全,就连人体的四肢都发现了好几个。
医院有标本不奇怪,可这数量也太惊人了吧。
一眼望不到头的房间,这密密麻麻的占据了大半的位置,不说上千,几百应该算是保守的估计。这样的数量,也许比多家医院联合起来还要多吧。
这是器官移植的医院,有这些标本做研究不奇怪,夜缺默默在心中赞同。
很惊人的数量,可以让夜缺好好的欣赏个够。
抛下碍事的头颅,拖着少年在这些瓶瓶罐罐中恣意游荡。
少年很恶心,夜缺很惬意。
一直期待着像王一般可以对人类的身体组织了如指掌,缺少实践条件的他,今天终于可以让自己梦想成真。
看得很认真,每一丝一毫都在认真对待。
很奇怪,以前就算是亲手接触,也没有像今天这般记忆深刻,难道是这些制作人员的手法更加厉害,更能让人通俗易懂。嗯,到底是专业的。
在细致的观察中,不知不觉就快要走到房间的尽头,一手托着的少年早就没有了开始的意气分发,像只死狗般任由对方的拖拽,完全没有一丝行动能力。
尽头的房门被突然推开,很慢,也很轻,看得出来人的小心翼翼。
双开门被完全打开,一个小推车被两名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研究人员推出。
小推车上装载着一个巨大的培养槽,里面摆放着一具完全的身体标本。
完全的裸体,身上的毛发被剃得一干二净,让人不忍直视的确是胸腹腔已经完全打开,里面的器官无一存在,空荡荡的就是一具死皮囊,被泡在防腐的透明溶液当中,随着推车的前进而不停
的在培养槽中间晃动。
推着小车的两人一出门就看见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生面孔,连最基本的研究用的白大褂都没有披着,不忍的开口“你们是谁?”
夜缺没有回答,可他拖着的少年见到培养槽的那一刻起却兴奋异常,全身在不停地抖动着,连泪水都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小雪。”杜鹃啼血,奋力的挣脱夜缺的掌控,不要命似的直直扑向培养槽。
突然的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夜缺暗暗点头,这小子力气真大。
两名推车的研究人员很快的反应过来,绕过小车连忙上前“你要干什么,这可是新作出来,弄坏了你负的起责吗?”
少年眼睛都红了,一把推开两名阻拦的人员,一把就扑在了培养槽上。
双手握拳使命的砸着结实的培养操,一边不住的哭号着“小雪,小雪。”
两名研究人员再次上前拉扯少年,企图让他远离培养槽“你赶紧让开,别弄坏了。”
少年如发怒的狮子,红着眼睛再次将两人推到一边,有接着对着培养槽不停的打砸“小雪,小雪,我是哥啊。。。。。”
夜缺明白了,这具标本室这小子的妹妹,不过也是,任谁看见自己的亲人变成这副模样都会难以控制情绪。
两名研究人员相视对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能从对方眼中看出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立刻上前对少年进行阻挠。
研究人员并不像安保人员那样经过特别的训练,也没有安保人员那样的体能和体魄。
两人和少年纠缠了好久,这才成功的将对方压制住在地上。
一人固定着少年的上半身,一人固定着少年的下半身,很明显使用的是针对病人的特殊方法。
尽管被压制住,少年依旧伸着手想要去触碰就在眼前的培养槽,可始终就是差上那么一点点。通红的眼睛不断涌着泪水,嘴里依旧撕心裂肺的呼唤着自己妹妹的名字,声音凄惨,却像是一首歌
一首割心的痛。
三人在地上扭成一团,即便是有着两个人,对于将要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他们是尽力,而他是尽全力。
少年胸腹不得伤口应该崩裂,原本有些淡红色的绷带现在已经全部染红,在拼命的扭动中,擦过得地面上还能留下鲜红的印记。
三人气喘如牛,好久才在地面上平复下来。少年依旧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培养槽,没有开始的竭斯底里,只是在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声音很低,低得只有趴在他身上的人才能听清楚,一字一句都是
他妹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