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宁离开宾馆以后,或者出租车径直回了公寓,虽说林蓉和沈雪晴都没有受什么伤?
可毕竟煤气爆炸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林蓉从前过惯了富太太的安逸生活,沈雪晴又从小被呵护有加,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不用想她都知道两个人肯定被吓坏了。
可她一路急慌慌地出了电梯走到门口,却隐约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温润的男声。
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是隔着门板又听不太真切,又恍惚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的时候,黑衣人突然冒出来袭击了她和唐朝,心里不由得猛地一惊,帮忙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可是门一开她却愣住了,因为坐在他们家客厅沙发上的不是别人,我是顾泽言的兄弟粥舟。
“你回来啦,听说你们家发生了煤气爆炸,你妹妹伤到了手臂,我正巧路过就上来看看。”
粥舟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正对上沈佩宁惊愕的目光,他摊了摊手解释,说着还翘了翘唇角,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
“雪晴怎么样?胳膊还疼吗?其他地方有没有伤着啊?”沈佩宁见沈雪晴胳膊上还绑着康复带,不由得心疼起来,连忙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沈雪晴的头。
“我没事儿,姐姐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沈雪晴听着沈佩宁温柔的声音,回过头十分乖巧地回答,说着还轻轻甩了甩胳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只是无意间瞥见沈佩宁红肿的眼角之后,笑容忽地消失了一大半,心里隐隐有些不忍。
她原以为看见沈佩宁难过,自己会欣喜若狂,可是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中时候,心里竟是这般感觉。
“姐我忽然不想出国了,就想留在这儿陪着你和妈妈。”沈雪晴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呀?我可是还等着你学成归来,替我和爸爸把沈氏发扬光大呢,所以你必须得去!”
沈佩宁转头盯着沈雪晴,因为她害怕一个人在外面孤单,所以打起了退堂鼓,连忙将拉着她的手安慰鼓励,满目都是柔和。
沈雪晴听着沈佩宁脸上绵延不绝的笑意,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干脆低下头沉默。
沈佩宁也没放在心上,以为他是要离开了舍不得,也就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谢谢你啊粥医生。”沈佩宁安慰完沈雪晴抬起头来才发现粥舟还坐在沙发上没走,而且还一副没打算走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奇怪,笑着冲他道谢。
两人除了顾泽言这层关系我还并不熟,所以沈佩宁以为这样的话就差不多是逐客令了。
可谁知道粥舟只是笑了笑,屁股就像是缝在了自家沙发上一样,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好吧?”两个人沉默无语地坐了许久,粥舟终于忍不住开口,其实她何尝不懂沈佩宁的意思。
只是身上肩负着使命,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厚着脸皮留下来。
毕竟是顾泽言亲自发话,让他来打探沈佩宁的情况的,兄弟这么多年,他对顾大总裁的性子真是了如指掌。
要是今天探听不到消息,那他恐怕就永远不得安生了,于是乎他只能又厚着脸皮跟沈佩宁聊天,希望能从谈话之中探听到一点什么。
可是沈佩宁满脸疲惫,脑子里像装着一团浆糊,完全提不起闲聊的兴致,三两句话便冷场了。
粥舟见状也只能放弃,站起身来冲着沈佩宁告别,一边朝门口走,边思索着应该怎么应付顾泽言。
“那我送你吧。”沈佩宁见粥舟似乎有些尴尬,心里也很不好意思,便也跟着站了起来,和他一起走到门口。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应该是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不然的话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沈佩宁跟着粥舟一起进了电梯,两人隔得近了些,细看之下才发现沈佩宁脸色很不好,隐隐透着一丝惨白,又想起顾泽言的叮嘱,不由有些担心起来,忍不住提醒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粥医生。”沈佩宁点了点头,语气礼貌而周到,听起来没有半分不妥。
“好了,我先回去了,就送到这儿吧。”粥舟见沈佩宁跟着自己一直走到了停车的地方,觉得有些奇怪,眼前忽然闪过某张冷若冰霜的脸,后背顿时冒起了一阵冷汗。
“嗯”沈佩宁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犹豫了片刻才转身离开,那句梗在喉咙里的话始终没能说出来。
他之所以跟着粥舟走了这么长的路,不过是想拜托他帮自己打听顾泽言的消息,毕竟现在看来,几乎等同于陌生人的粥舟,竟然成了他和顾泽言唯一的纽带。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直到最后她也没能开口。
沈佩宁走后,粥舟回头张望了好几次,直到看着她进了电梯,才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哼!”粥粥半个身子还挂在门外,压根儿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一声冷哼,背后顿时腾起一阵凉意。
“哼什么哼啊!不是你自己拜托我去看看的吗?怎么现在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粥舟感觉到顾泽言并不友善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在副驾驶座,生怕一不当心某人就会扔过来一记勾拳甩在他的脸上。
顾泽言手握着方向盘,转过头冷冰冰的瞪了粥舟一眼,脸黑得跟碳似的。
“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以后可就不帮忙了,省得你残暴成性,卸磨杀驴。”
粥舟被顾泽言盯得心里直发毛,语气微微有些哆嗦。
顾泽言见自家兄弟吓成那样,竟又突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来。
不过好在顾大总裁的自制力一向不错,到了最后也没动手。
天知道他刚刚看见沈佩宁送粥舟下来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哪怕是他自己安排的,每当看见沈佩宁跟别的异性接触的时候,他心里就忍不住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