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风苒连忙拉住他的手,“拜托拜托,你得听我解释呀,这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呀。”
唉,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情是走到这么一步呀,看来有些话是要说了,只是说出了白沐寒信不信……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或者,她可以换个方式说?
白沐寒由着风苒拉着,只是脸色铁青,薄唇紧抿着,“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说起来,他现在生气确实是显得自己很小气,但……他就是忍不住。
说他小气他认了,说他妒忌他也认了,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哥哥呢?
而且风苒竟然一点没有否认……他现在不止是心塞,他想死。
风苒扁扁嘴,一脸的委屈,“不能蒙混过关?”
这摆明了是在挑选一种死法啊,还真的挺难的,完全没活路。
白沐寒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行吧,”风苒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咱们进屋说。”
风苒拉着白沐寒回了起居室,额角一跳一跳地疼,她是真的没想到,她这个向来稳重可靠的焕哥,原来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原以为这种事正常情况下就只有她家善于心计的风宸烁做得出来,却不想,原来风宸焕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大概是原来在部队的时候,纪律束缚了他的天性了?这一离开部队他就放飞自我了?
进了起居室,风苒拉着白沐寒坐到床边上,刚按下白沐寒的肩膀,就被白沐寒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么,你这是打算色诱了?”白沐寒一脸的寒霜,那架势就像是想把风苒就地正法了——别想歪,是真的就地正法,大概就是大卸八块那种。
风苒被白沐寒的脑回路弄得直接僵住了脸,再也绷不住笑了,气的直接掐了白沐寒胳膊一下。
“你想什么呢!我是要谈正经事好吧!”她哪里长得好像满肚子黄色废料了吗?
色诱?这事儿要真的色诱就能混得过去,她早就扑了好嘛,问题是,这事儿摆明了混不过去啊。
风苒说的是一派正气,事实上,这正气也不过就是硬撑着而已,要真的有捷径,风苒倒是不介意跟白沐寒走一下。
风苒气势汹汹地打开衣柜的门,里面有个家用的保险箱,输密码的时候风苒半点没避讳白沐寒,甚至还有意地侧身给他看见,白沐寒倒是很绅士地没给一个眼神,出神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苒叹了口气,“保险箱密码是我们相遇的那天。”
白沐寒瞳孔微微一缩,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微微曲起的手指,却明明白白地表示出,其实风苒说的话,他都听进了耳朵。
风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粉色的,很少女的颜色,风苒平时宝贝得不得了,每次拿出来看之后都要仔仔细细擦干净才放回去,有几次被孩子们看见,想要拿过去玩,风苒都是赶忙把盒子锁起来,根本不让几个孩子碰的。
而此刻,风苒像捧着一个无比沉重的东西,看了眼白沐寒再看了眼盒子,最后妥协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把盒子捧到了白沐寒的面前。
“呐,这盒子里的东西我可是宝贝的不行的,你千万别碰坏了,不然我跟你玩命。”风苒耳根微微泛红,表情却不是一般的傲娇。
白沐寒挑挑眉,没有接过盒子,“怎么,说要解释又不解释了,现在拿个盒子搪塞我?”
一个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盒子,可以想象风苒平时是有多在意,要是这个盒子跟那个什么狗屁小哥哥有关系……他保证打不死她!
风苒无奈地叹口气,“反正你看了就知道了。”400
真是的,她的男人怎么这么难哄啊,这生气生的,等下要是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呢。
白沐寒将信将疑地打开了盒子,却见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仔细看去,竟然大半他都认得。
那条粉色玫瑰吊坠的项链,.演唱会的门票,那个狮子耳钉,那块白色的腕表,还有他当初从剧组带出来的那些首饰道具……而放在盒子最下面的,是一摞厚厚的纸。
白沐寒眼前有些迷蒙,他眨了眨眼,心中生怯,却还是探手过去将那一摞纸从下面抽了出来。
“这是什么?”白沐寒没打开看,只是看着风苒问道。
“画稿。”风苒耸耸肩,“这里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当初我们在帝都住的房子里。”
风苒指的是他们当初在帝都租的那套房子,那套其实是风宸烨的房子。
白沐寒迟疑地翻开,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直到真的看见,才确定了心中的猜想,顿时觉得心口处堵了口气,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这些画……你画了多久?”白沐寒一页页地翻着,显然这些画年头已久,像是日积月累下来的,纸张的颜色新旧不一,有些纸张已经泛黄,有些却看起来还算新鲜些。
画上的人很眼熟,笔锋也很眼熟,就算他不懂画,但看了风苒画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这些画作都是出自风苒之手。
风苒的眼神跟着白沐寒的翻看,一页一页地回想着当初作画时候的心情,嘴角微微噙着笑。
风苒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坦白,“我三岁拿笔,从那时候起,这些画就一直在画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一直看着白沐寒,生怕从白沐寒眼中看见她不想看的神色,所幸的是,她看见的只是白沐寒的眉头紧锁与疑惑,却没有什么失望之类的情绪。
到底,他还是愿意让她辩驳几句的。
“那时候你画的……是他?”白沐寒眉心微拧,心中微微不快。
三岁,那是他绝对不曾存在于风苒记忆里的年纪,怎的……怎的就有了一个人,捷足先登了呢?
“他?”风苒挑眉,摇了摇头,“从来就没有哪个他,只有你呀。”
她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小哥哥,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念了几十年,筹谋了那么久,也就这么一个小哥哥,哪里来的他呢。
“你三岁的时候去过白城?”白沐寒的手指微微蜷起。
“不曾。”
“那你去过云城?”
“也没有。”
“那……”
“四岁之前,我只到过缙城和帝都。”风苒叹了口气,知道面前的男人在问什么,也不想再慢慢地凌迟他,或者折磨自己,索性直说了。
“风苒,我长你两岁,我确定在你三岁的时候,我从未去过缙城或者帝都。”白沐寒抬头认真地看着她,眼眸深邃地看不出一丝情绪,只觉得里面尽是汪洋,“苒苒,那时候我们从未见过。”
他幼时随着父母在两地奔波,去过很多地方,但却从未到过缙城,也没去过帝都,所以,风苒若是从三岁开始作画……那画上的人便不是他。
风苒仍然笑盈盈地看着他,“小哥哥,是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