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暖暖戳在那儿,一脸的愣、呆,眼中茫然,一幅“萌萌哒”的模样,直是如一节朽木,不可雕琢。81wwんw.任红梅便一阵气馁,摆摆手,满是失望,道:“行了,你继续练功吧,让我静一静……”语气中,满是萧瑟。
“是,任姐姐!”她小意的,轻声应一句,心中颇是自责,暗道:“任姐姐的样子,好失望……我真笨,任姐姐讲的,那么简单,我竟然听不懂!”想罢,她便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开始练功
很努力、很认真、很专注的,练十二工学。
一遍、一遍、又一遍……
练的许久,都忘了第几遍……“停吧。”任红梅叫停,展颜一笑,夸道:“刚才练的真好,比往日要认真,基础也更进了一步!今天就到这里吧,坐下来坐一会儿,我给你留了几颗蓝莓……”
任红梅便招呼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捻起蓝莓,给她塞了一颗。蓝莓冰凉,入口便一阵清爽,用牙齿轻轻的一咬……
酸酸的汁液,便“滋”的一下散开,覆盖了整个味蕾。
那种滋味,却是极爽……
“好吃吗?”
任红梅问。
“嗯……”暖暖点头,说:“可是”
“不许可是!”她正要说,小姨不许她吃这种冰凉的东西,只是才说了一个“可是”,就被任红梅一瞪眼,给堵了回去,说:“天气这么热,吃一口蓝莓,凉快一下怎么了?看看你,穿着这么些衣服,热的难受,还不许吃一口凉的,舒服一下吗?”说话,便顿了一下,续道:“别听你小姨的,听我的,懂?”任红梅很霸道的,又给她塞了一颗蓝莓,暖暖可怜的,看她一眼,便乖乖的,就坡下驴了……
冰镇过的蓝莓,真的很好吃。
任红梅喂一颗,她就吃一颗。
一边吃,一边想:“真好吃……要是小姨看到了,也不能怪人家吧?毕竟,这是任姐姐逼的任姐姐那么霸道,人家反抗不能嘛!对,就是这样……”找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理由,暖暖便吃的心安理得。
轮着最后一颗
白、细的齿,才衔着蓝莓,轻轻嵌入了蓝莓的表皮,使得蓝色的汁液溢出几丝,顺沿着蓝莓的表皮、牙齿淌下,浸润了口腔。小姨、妈妈便自房间中出,一下便看到了这一幕。小姨嗔道:“啊哈,谁许你吃蓝莓了?”
“唔……”暖暖急忙一嚼,咽下蓝莓,指任红梅,将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是任姐姐硬塞的,小姨你也知道她多霸道!”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任红梅的错,和她没有关系!她才是受害者啊!
“喂!”任红梅怒,指着她,说:“吃的那么享受,也是我逼的啊?”
“……”
暖暖无语中。
苏婉的眸子平静、淡淡的,凝视着二人,直看的二人心中泛毛,这才问:“暖暖,你知道错了没有?”“知、知道了……我不该吃凉的东西!”被小姨一阵“沉默的凝眸”,她无力抵抗,缴械投降了。
“你呢?”苏婉又问任红梅。任红梅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有罪,我投降。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白她一眼,苏婉嗔道:“真下不为例才怪?”
任红梅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倚反问:“你说呢?”
“好像……似乎……”任红梅又是“好像”又是“似乎”,然后泄气,“我还真是那样的人诶!弯弯你赢了。不过,你不能否认的是,我的认错态度一向良好,自己有了错,是肯定会勇于承认的!”
“对,这点我保证……”暖暖“嘿嘿”的笑,接口道:“有错就改,改了再犯!”
“暖暖!”
任红梅瞪暖暖,眼中冒火。
暖暖一闪,便溜到小姨背后,抱住小姨的腰,探头道:“小姨你看她,竟然凶我。分明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嘛……”搬弄了一句是非,她便很得意的,看任红梅一眼有小姨挡着,你能奈何?
“你、我”任红梅磨牙,“啪”的一拍茶几,泄气道:“弯弯、大姐,你们都过来坐,咱们开个小会……”
苏婉、苏倚便过去,在沙上坐下。
苏婉道:“说吧……”
任红梅道:“刚才,我废了那么多口舌,讲了半天刑天道的东西。可你们也听到了她理解不了。所以呢,二位女士!我想,作为苏阮同学的家长,在家庭教育一方面,是应该要重视一些的……嗯,她基础不足。”
适才,任红梅教暖暖的话,苏婉、苏倚自然都是听的清楚的二人的功力、境界都是高绝,耳目之敏锐,自是异于常人。
苏倚笑,顺着任红梅的话,问:“那,任老师,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认为……”看暖暖一眼,任红梅道:“二位女士,应该在短时间内,增强一下苏阮同学在墨学方面的造诣!倒也无需通晓经典文章,只是明白墨学的思维、研究方式,以便能够跟得上我的教学进度”
“唷!还真敢说!”苏婉嗔她一眼:“明明是自己肚子里的货倒不出来,还怨我家闺女学不好,啧啧……没见你脸皮这么厚的!”
“你什么意思啊?”任红梅呛了一句,心里却实在是有些心虚。
“你猜”
任红梅……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书房把铃铛拉出来吧!”苏婉给了任红梅一个眼色,示意了一下书房的方向毛铃铛从酒泉卫星射基地来这儿,简直就是从玉米面缸里挪到了白面缸里从专心工作,变成了专心啃书。
那一种“硕鼠”的属性,却丝毫不变。
“我去叫她……”
任红梅起身,去书房叫毛铃铛,须臾便带着毛铃铛出来。毛铃铛戴着一副平光眼镜,一边走,一边惊讶:“都九点了?时间过得真快。我还以为八点来钟呢……”任红梅道:“你这生物钟真慢!”
毛铃铛笑:“是吧……”
“嗯。”
二人自书房出来,便直接去洗澡。苏婉、苏倚和暖暖三人,则是在沙那里,坐着说话,苏倚问暖暖:“刚才,你任姐姐讲的第二步理解不了?”“嗯……”暖暖点头,说:“听着好像挺简单的,可就是不明白!”
“哦……”苏倚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暖暖说的那一种情况。遂,苏倚道:“宝贝儿别着急,等明天妈妈、小姨给你讲一讲,大概就能懂了。也许,是你任姐姐讲的方式,并不适合你也说不定……”
暖暖心道:“就是说任姐姐的教学水平不行嘛……”
想着,她便忍俊不禁。
“左右现在,咱们仨坐着也是坐着,不妨就乘着时间,先给暖暖讲一下身、心、气里面的身,以及身协吧。红梅讲的,还是太简单、粗陋了,也难怪暖暖听不很明白……来,暖暖,坐直了,听课了啊!”苏婉说。
“哦……”
听小姨要给她讲“身协”,她便调整一下动作,显示自己很认真……那表情,却是分外的可人、乖巧。
“嗯,好……身、心、气三者,是刑天道的讲究,亦是根本。十二工学练的就是这三样基础,其后的诸般变化,亦无出其右。身,所言便是我们的身体即支撑的骨骼,联络关节的结缔组织,贯穿肌肉的十二大筋,以及相关联,衍伸出的细小的筋络、肌肉、血管、腺组织、通道,脏腑、大脑、眼睛、耳朵等一系列所构成的,一个整体。我们的身体,不是孤立的,而是统一的……”
“哦……”
小姨讲的,极详细,寥寥数语,便使暖暖在脑海中,清晰的构建出了“身”的概念、图像,清晰、层次的就像是一层、一层细细解剖过的人体图一样。各个部分,分散的,又是整体的,构成了一个“人”。
每一块骨骼的大小、位置,她精确知道;
每一块肌肉,她亦明确;
筋络、结缔组织、血管分布、腺组织的分布,以及通道她亦一清二楚;
脏腑……
这些,却都是小姨曾讲过的。
那些每日里,只讲“一点”的知识,便被小姨一句话,进行了统合,竟变成了一个如此庞大、完整、融洽的体系。想着“人”的图像,暖暖恍然觉……原来,在不觉之间,她竟然已经对人体,有了如此细致、宏大的掌握!
跟着,便听小姨继续讲
“身就是这样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说身协。它的意思,便是说,让我们的身体协调。是要我们身体的每一样组成,每一个部位。从骨骼、肌肉,到血液、营养、筋络、内脏的全面协调……”
“直接说身协,或许难易理解。那么我们,就来说一下身不协,这样一来,关于身协的概念,也就可以理解了。普通人呢,身一般都是多有不协的,不过却非大不协,而是小不协身体不协,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抵抗力差,容易生病,或者是力气足等等。为什么会这样呢?”
苏婉设问。
暖暖好奇,问:“为什么?”
轻的、盈盈一笑,苏婉道:“我们的身体,是一个整体,无论是内在的运动,还是外在的运动,都是要配合、协作的。肌肉与肌肉之间、骨骼与骨骼、动作与动作之间的配合……而最后表现出来的,则是那种配合的结果!”
“配合……”
暖暖轻的、长的吸一口气,感觉似乎自己有些理解了,问:“身协的意思,其实就是说让我们的身体,无限度的趋于最佳的完美配合,将可能的损耗,降至最低,对么?”
“对!”
苏婉点头。
暖暖理解了“身”和“身协”的概念,她很高兴。便道:“看,咱家宝贝儿这不就懂了吗?就是你任姐姐不会教……”暖暖看小姨,不语,心中则是一阵碎碎念:“这仇恨拉的,小姨你故意的吧?”
一定、以及肯定,是故意的!
苏倚道:“举个例子……咱们人呢,一共是有大概六十亿条肌肉纤维的,而每一条肌肉纤维,普通人大概能挥出o.3微牛的力。那么,我们来算一下,绝对理想的情况下,所有肌肉纤维出的力,没有内耗,全部合在一起,是多大!”
“o.3微牛,3微牛六亿,3牛就是……千万、百万、十万是六十万,三六十八,一共是一百八十万牛,这样……十八多万公斤啊?”一番算,竟算出了这样一个庞大、惊人的数字,暖暖简直不能信。
这个“数值”,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于普通人来说,百十斤的东西,都已经足够的沉重,让人提着费劲。或者,干脆都提不起来,更别说“十八万公斤”这样一个惊人的数字了……换成大家更为熟悉的市斤,便是三十六万斤。
耸人听闻!
妈妈道:“没错,这便是一个未经锻炼的人体中,蕴含的理论上,最为强大的力量。然而现实中,这样庞大的力量,却有巨大部分,都被损耗、内耗掉了……这其中,有一些,是因为组织结构,必须的损耗,但更多的,却是无谓的损耗!”
“哦!”
暖暖点头。
妈妈讲的这一个例子,却更加的直接、直观人体便是如此的“神奇”,而那一个数字上、理论上的极限的力量,却让她对于“身协”的概念,有了更为彻底的一种理解。
而且,她亦想到了一些现实中,曾经生过的,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例子:譬如老奶奶为送孙女去医院,跑几十里的路程,爆身体的潜能。比如小女孩儿,为救被压在车下的父亲,将几吨重的车,硬举起来。比如……
那些便是“人”的力量。
她想:“那,大概便是人在危急之中,心无杂念,从而使得身体本能的,趋于身协,从而才具备的强大能力吧?只是,那样的能力……”她记得,似乎那种能力,对人的伤害是非常的厉害的。
她抬起头,看妈妈,问:“那些新闻里、书上出现的,突破身体极限,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事情的人,其实便是身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