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三个小伙伴——周处在二十二考场、陈浩二十五考场,最好的是白飞飞,在第十七考场,比另外二人强了那么一筹……细碎、沙哑的铃声响过,学生自楼中出来,三人便是人流中,极不起眼的一个、一个,还有一个。? ? w≥w≈w≤.=可三人与暖暖毕竟熟悉,故人才一上柏油路,没了遮拦,就被暖暖看到了。
“嗨,这儿呢……”她遥遥挥手,招呼三人。三人便加快了步子,在进了操场后,就汇在一起,快步朝着单杠这里走——他们对暖暖同样熟悉,一样的一眼就看到了暖暖:学校里整日都戴着口罩的,只有她一个,很好认。
而且……她还坐在单杠上,一荡一荡的晃着腿,舒服的惬意;下面还站着一个金碧眼的叶提娜。
当真是醒目的“标配”。
“阮……”
白飞飞因快步过来,气息带喘,和她招呼了一声,就诉委屈:“这次考的几何好难,还带了测绘的问题,完蛋了……我肯定不及格了……”周处、陈浩二人也是哀鸿一片:“那真完了,飞飞你要都不及格,我们俩更完了——还是想一想屁股上垫点儿什么吧!”“你爸抽你不脱了裤子抽啊?”
“也是……”
这俩干脆的认命了……反正,一通棒子炒肉是免不了的了。暖暖听的好笑,掩口脆声道:“急什么?这才考了一门,还有十一门呢。后面的你们好好考……”陈浩、周处和白飞飞依然一脸的死气沉沉,丝毫没有受到她的鼓舞。白飞飞说:“下一场考物理……更完蛋了,物理比几何还难……”
周、陈二人深以为然——难,那是相当的难啊。所有的学科里还有哪一门是比物理还难的吗?三人的答案是——没有!
暖暖囧,看三人,又看叶提娜,试探的问:“物理真那么难?”
叶提娜也抬眼看她,默了一下,问:“你说呢?”
“哦……”心说:“真没看出哪儿难了。”遂,又想到:“也是,对于高斯、麦克斯韦来说,数学这玩意儿也太容易了。只要需要,才十来岁,就可以自己明一个公式出来,用一用。这玩意儿,纯粹就是天赋……”然后,她又想到了自己——或者说,是曾经的“自己”,那个“他”——所有的功课里,唯三玩儿不转的,就是政治、化学、英语。那玩意儿是听着就头大,像是一团浆糊……
想来,眼前的三个“学渣”在听物理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感觉。对于他们的心情和遭遇,暖暖只能在精神上表示同情了。
“不说这个了,你们上来不上来?可舒服呢……”
坐得高看得远。
上面风景独好。
“怎么上?”陈浩愣,扭头问周处。
周处搓搓手,说:“笨,看我的!”他跳起来,双手抓住单杠。将腿朝上一拱,然后从单杠下、双臂之间钻过去,又用小腿一勾,倒勾住单杠。身体摇摆借力,猛的朝上一翻,就坐在了单杠上,是一个很经典的上杠动作。暖暖笑,道:“挺麻溜的,不错啊……周处,你不会上不来吧?”
“谁说的?”周处被暖暖一激,就选了一小块单杠,跳起来抓住,学着周处的样子翻一下,却力量不够,翻不起来。
暖暖看的无语,便将身体随意的向后一仰,以双腿倒挂,手却不抓单杠,而是给同样倒挂,一脸便秘的陈浩讲:“你要先荡一下,腰部要借力,一下就起来了!”她随意的荡了一下,便翻坐起来,之后又嘱咐陈浩:“你可别学我松手啊。要不然杵地上,把牙磕了。慢慢来,感受一下,起……”
学暖暖那样,不用手,只靠着膝盖弯的力量摇荡、翻起,陈浩是不敢的——他没那么虎!不见周处都是老老实实的,用手抓着翻上去的么?他磨叽的,一连尝试了四五次,才终于成功的翻上去。只是,因为用力过度,又逆时针的一个跟头,重新回到了倒挂的样子。
陈浩:……
不过,成功了一次,再就容易了。
陈浩再次翻了一下,终于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单杠上。一条单杠,承载了三个人的重量,轻轻的摇晃不已。陈浩很紧张的,双手抓紧了单杠,却始终感觉前后控制重心,很是费劲,而且不踏实……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倒挂下去、掉下去。在地上的时候,看单杠似乎不高,可人上来了,瞬间感觉——
高的令人心颤。
“飞飞,你上不上来?”暖暖问白飞飞。
白飞飞弱弱道:“太高了,我上不去。”
“那等一下啊……”暖暖手抓住了身下的单杠,和周处、陈浩二人说:“我和飞飞,叶提娜一起。你们俩一起,男的和男的坐一块儿,女的和女的坐一块儿……”说完,手上就一用力,很轻松的一跃而起,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对面的单杠。然后,借着这一下跳跃的力量,手用力一压,身体一转,一坐,就坐在了单杠上。和周处、陈浩二人面对面,然后,对下面的白飞飞说:“嗨,妞儿,我拉你上来……”
白飞飞……好吧,她的内心,是抗拒的。暖暖就和叶提娜说:“叶提娜,帮一下忙!”
叶提娜道:“好说……”
便至白飞飞的跟前,一个公主抱将人抱起来,掂量了一下分量,和暖暖说了句“接着”,就将白飞飞抛起来。当白飞飞的身体,上升到暖暖的****的时候,便上升到了最高点,叶提娜的抛力刚好用尽,暖暖一伸手,就轻松的抱住了白飞飞。白飞飞吓得闭眼,暖暖小声的咬着她的耳朵:“别动啊,小心掉下去。”
然后,就把白飞飞放到了自己的身边,告诉白飞飞,让她用一条腿勾住旁边的立柱——这样可以让她轻易的保持姿势,不用担心掉下去。
“哦……”
白飞飞的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小心翼翼。这时候,叶提娜也跳了上来,压的单杠一颤一颤的晃悠,白飞飞下意识的就是一声尖叫。叶提娜戏谑道:“飞飞,你这样可不行啊。都练了风神腿了,竟然还怕高,以后一定要克服了。你看看暖暖,她以前也怕高,不过被某个女人收拾了一顿之后……”
她说的“某个女人”自然就是任红梅——被任红梅领着爬过一次训练楼,玩儿了次降后,暖暖基本已经不怎么怕高了。至少,单杠这样的高度,简直和平地没有多少的区别。
“可是……”白飞飞的声音小心翼翼。
五个人,两条单杠,话随着风散了。操场上,一些同学三三两两的一起,或者拿着书复习,或者散步。还有的,已经乘着这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开了一场球赛。一颗足球你争我夺,倒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踢球的目的,就是为了“球”——而不是进球!那一阵混乱,却热闹的场面,看的却是有趣。
“你看,他们踢球踢的挺有意思的……”手可以用,脚也可以用,还带抱人拉人的,估计要是有一个裁判,也早被气死了。但,暖暖却喜欢他们这一种随意和快乐,玩儿就是玩儿,又何必非要局限于一种规则呢?
只要放松、只要开心,便是好的……
叶提娜做出一脸的若有所思:“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国家不以国家的名义参加奥运会了……”暖暖听的眼角抽噎。不过,倒是也好奇,问:“我们不是从来都不参加奥运会的么?你这话听得怪别扭的!”
“是不以国家的名义参加,又不是不参加!”叶提娜白暖暖一眼,给她科普道:“如果,你在奥运会的赛场上,看到某某俱乐部代表团,某某企业之类的参赛队伍,那就是咱们国家的队伍——都是一些私人性质的。奥运会倒是想要让咱们国家派出国家级的代表队的,不过范老头不理他们!”
“纳、纳尼……”
这又是什么情况?有八卦啊……于是,她立刻追问。连“纳尼”都用出来了。她巴巴的看叶提娜,等待答案。
叶提娜说:“为追求极限、极致——运动员是很伤身体的。我们提倡全民运动,是想要让人有一个好身体,而不是让人一身伤。范老头亲口说的:我希望每一个中华人都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参加了奥运会,就要争成绩。这样的成绩,是用运动员的伤痛换来的,这样的荣誉不值得去争,我们可以不要。”
“这话说的挺好的啊!”
暖暖感觉,范标利的话,说的很不错。
“不过,还是有人反对的。说这是国家荣誉,必须争取。如果这也不争,哪也不争,国家的国际地位就会受到影响。所以,运动员的伤痛,是必要的代价……”叶提娜顿了一下,说:“范老头儿对他们的回答,就是八个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说,国家的地位,不是靠着这个东西起来的……”
“哦……”
暖暖默然……她的心中,不自觉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记得在一些新闻中看到那些从小就被送到体校,培养运动员的小孩子:四五岁的孩子,就开始残酷的训练,这不是他们的自由意志,而是像被关进了一个集中营:被训练、被洗脑,然后,绝大部分的人被淘汰,只剩下了那么一小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