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和莲南希在御崎市中穿梭,细雨整整下了一个小时,天上的云层开始稀薄,雨有了停歇的迹象。
“这是第几个?”
陈镜手上拿着一只笔和白纸,上面记载着每个从粉色火焰之中幻化成的字体。
“第七个。”
莲南希相比之前,显得焦急了不少,原来平和的脸,现在绷紧了不少。
她的额上满是水珠,汗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银白色的头发纠缠成一团,像一块过期的抹布。
“我们要快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她回头,期望从陈镜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虽然想要给出肯定的答复,但陈镜最后只能摇摇头。
“蓝”、“梦”、“天”、“心”、“等”、“厅”
还有刚刚出现的“芽”。
它们不断地在陈镜的脑海里盘旋,宛如一只只海鸥,俯冲、划过水面,然后留下波纹。
一种奇异熟悉的感觉,它勾连着一片记忆。
那感觉只是记忆的冰山的一角,真正的部分在仍被沉浸在漆黑的海水里。
“我曾经见过这些字。它们代表着某些东西,但到底是什么时候?”
陈镜拼命地挠着头发,不断地在几个字间连线,填入不同的词。
天空......心脏.....等待......蓝天.....
他在玩一种填字游戏,通过组合成各种各样的词语,试图唤起心中的线索。
他要尽快,因为时间不等人。
可是有时灵感就如同一个淘气的小孩,你越是找它,去追寻它,它越是躲藏起来。
让你找不到它的踪迹。
真是该死!陈镜暗道。
这时,一点水滴从伞尖滴落到他的头上,冰凉在皮肤上蔓延,然后顺着他的鼻尖滑落。
阿嚏.......
重重的陈镜打了个喷嚏,脑袋里所有的思绪在一瞬间被驱散,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陈镜终于察觉到,他太过于急躁了,这样对于现在的情况无补于事。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镜轻抚着自己的胸腔,在理顺自己的气息,让心跳平复下来。
再想想,陈镜你要放松,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专注于那种感觉,而不是那几个字,让思绪自由的飘动。
不去评判它们,不去特意理解它们的意思,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感觉。
如同在沙滩漫步一边,顺从着自己的感觉,捡起那块认为美丽的贝壳。
不用焦急,深呼吸,然后慢慢来。
陈镜缓缓地走出雨伞,感受着雨滴所带来的冰凉。
他的视线略过周围,看着从一些行人身上浮起的观点,随后又把视线转移到粉红色的存在之力上。
那个人到底要告诉他什么?陈镜轻轻问道。
“那个人”,陈镜缓缓咀嚼着着几个字。
突然,宛如一道闪电击中了他,这个冰山被轰然炸开,露出里面东西。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陈镜重复着说,脑海中的七个字正以一种句式排列着,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凭空出现的字填上了那个空缺。
“并不单是为了平井缘,就占卜而言,就成全少女的恋心而言,那个人是一视同仁的。”
陈镜的笔在白纸上飞快的舞动,当前头几个字写出时,之前所有的不合理现在都有了解释。
“我和她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曾经,雏咲美羽说过如此的话。
“当时她之所以醒着,并不单只为了让陈镜明了心意,而是那个人也有着让雏咲美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方法。”
陈镜一下子得出了这个结论,但这并不让他带来多少的开心。
“走吧,我知道了,那个人要告诉我们什么?”
一边诅咒着那个红世之徒,一边带着复杂的心情,陈镜向着那个目的地进发。
“蓝色的雨伞”、“咖啡厅”、还有“心情”。
那位红世之徒要传达给陈镜的信息,正是雏咲美羽所写给他的情信。
-------------
而城市的另一头,少年和女孩仍在缓缓地走着。
他们一点都不焦急,仿佛不似在找重要的东西,而是在游玩。
“真的不用理后面的跟屁虫吗?”
女孩笑着问道,此时她正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趣味性然望着雨滴落下,然后滑落的样子。
“说不定会捣乱你的计划,毕竟那是鼎鼎有名的炎发灼眼的讨伐者。”
女孩的话听起来像为少年着想,可看她的动作,一点都不对这种情况放在心上。
“没关系,让她们跟着,妨碍不了什么。”
少年轻蔑笑了一下。
“我可还没弱到能被她打败的程度。”
“哦。”
少女敷衍地回答,她转着伞柄,雨点一滴一滴从伞的边缘,往外飞射。
它专心地看着它们,仿佛比现在的情况更重要。
她早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用不着担心什么。
“还有多久?”突然,少年问道。
“等不及了?”
女孩转过视线,眼睛在观察着少年,黑色的瞳孔轻轻转动,然后施然一笑。
“很快了。毕竟我做了标记。还有......不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你不是胜券在握吗,还担心我背叛?”
“不是。”少年摇了摇头。“只是我很疑惑,为什么身为螺旋的风琴妹妹,你为什么要如此做法?”
“这和你无关!”
女孩“蓬”的一下子收起伞,尖锐的伞头直指少年的喉咙。
“正如我没问你,你为什么落得这样一个狼狈的下场一般。”
少年的脸猛然峥嵘起来。
他握紧拳头,青筋如同蛛网般在皮肤下面蔓延,高高地鼓起。
“放心。”少年现在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牙龈紧咬。“这次,他再也不会妨碍到我了。”
在这之后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但谁也不想破坏这刻的平静。
夏娜躲在五米外的一处阴暗处,她静静看着这一幕。
“这个就是螺旋的风琴,她的真身吗?”
她的眼神复杂,一方面没想过大名鼎鼎的螺旋的风琴会是这样一幅模样。
另一方面,另一位突然出现的少年也使她感到不安。
“夏娜。”
阿拉斯特尔的话打断了夏娜开始上浮的担忧。
“这次,可能会更加的危险,无论是螺旋的风琴,还是眼前的少年还有陈镜,他们都不是可以轻视的对手。”
阿拉斯特尔少有的出现浓浓的焦虑。
天罚神居然露出如此“软弱”的情绪,说出来,根本没人相信。
但是夏娜明白阿拉斯特尔感受,或者因为亲身感受到那股非人的力量。
她心中更加否认那个猜测。
她不想与那个人为敌。无论是情感上还是按照事实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