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日多的调息和休整,拿云的魂魄已经达到最为巅峰的状态,那狱灵王几乎将全身的灵气注入了他的身上,让他确确实实地觉得狱灵王不愧是狱灵王,如果不被暗中下了灵印的话,那地狱之中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在灵窖中,拿云对着众人道:“离灵欢节开始还有一日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应当绰绰有余了,不如你们先在窖中等我们,我和曼曼这就去把那无名的禁制阵给破了,再把灵帝给请来,然后众人一起到灵欢会上将那奸灵歼灭,岂不是更好?”
“呵呵,云兄弟,你还是把那禁制阵想得太简单了,你和小曼先去破阵可以,但你们还是要记住那灵欢会的地点,我估计等你们把阵破了,再把灵帝找来时,那灵欢会至少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了。?w?w?w?.?8?1 z?w?.?c om所以,你们这一去这后,我们只能在灵欢会上见面了。”
子非我也道:“呵呵,你这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种轻敌的坏习惯!反正,在这里的一切都听狱灵王的,他心中应当有数。”
狱灵王道:“呵呵,信心不可无,但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说着,他双手掐诀,对着子非我和北姬轻轻弹了几下,然后一边对拿云道:“那灵欢会的地点就在这座离歧山上,往北峰走,就在北峰的峰顶,那边有个祭坛,很容易找。还有,你们要记住我们的模样。”
这时,狱灵王口中念念有词,忽然间,他、子非我还有北姬三人瞬间变了一个模样,三个人都身着白衣,双脚离地,长束起。但是他们三人的脸上都戴了一个面具:子非我戴的是一张麒麟脸,北姬戴的是一张凤凰脸,狱灵王戴的是一张苍龙脸。
拿云对着罗曼曼道:“呵呵,这下我们五人之中倒有四人都戴上面具的,小曼不如你也叫狱灵王给你戴上一张老虎脸?”
罗曼曼白了拿云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他,让他自讨了个没趣。
于是,拿云和罗曼曼告别了子非我三人,朝着奈何桥悄悄地飞去,因为狱灵王说过,这奈何桥应当是整个禁制阵的阵眼。
一路上,罗曼曼也不顾及拿云能否自由地在灵界中飞行,自顾自地飞在前面。拿云却也无所谓,反正一起飞行反而会增添尴尬,他也乐得跟在罗曼曼后面,看着她橙衣飘飘地往山下掠去。不过说实话,虽然拿云心中已经决定不再去打扰罗曼曼,但是看着罗曼曼婀娜地飞行着,那些甜蜜而疯狂的往事还是一幕幕地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又产生了与罗曼曼重归于好的**。
他们在离奈何桥不远的那座元辰庙前停了下来,因为罗曼曼不知怎么的,径自往庙中飞去,拿云也只好紧紧地跟了进去。
庙中无人,拿云也进到庙中时,却看到罗曼曼跪在灵帝的神像前,双手合什,眼睛紧闭,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他心想,罗曼曼一定又是在为浮生长老祈祷了。于是,他也不说话,站在一旁打量着元辰庙中的摆设。
拿云从未到过灵界,更未到过地狱,虽然这幽暗的天色和阴森的气息让他觉得不舒服,但是他对于地狱中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和好奇。这元辰庙不大,与自己家所开的那个逍遥客栈相比,甚至都不如客栈的一个厅大。庙里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庙正中那个白布四垂的神像之外,就仅有一只古老的香案和香案下那个暗红色的蒲团,连张椅子也没有。
不过,当拿云看到灵帝的神像时,心中不由得暗道:“原来灵帝长得就是这副样子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不像是一个掌握着灵人生死大权的人。”但是他看了一眼灵帝的脸时,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站住,眼睛仔细地再端详灵帝的神像……看了一会儿,他心中一亮,自言自语地道:“怪不得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灵帝是阴阳眼,那两只眼睛一黑一白哪。”
罗曼曼听到拿云在自言自语,不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有什么歪主意,我只不过是在看灵帝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子而已,免得我们把阵破了之后,我会认不出他来。”拿云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他看到罗曼曼的脸色有所缓和,又问道:“小曼,你是不是又在为浮生爷爷祈祷了?你放心,只要狱灵王和灵帝肯帮忙,浮生爷爷一定会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
罗曼曼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拿云,虽然非我爷爷他们极力地替你辩解,说并非是你害得我爷爷天人五衰,但是我又不是三岁的小童,我有判断是非曲直的能力,即使我爷爷并非完全被你所害,至少你也脱不了干系!反正,我们之间已经情断义绝,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花言巧语了!”
拿云苦笑道:“小曼,这又何苦呢……我不是一个善于自我解释的人,所以既然过了这许多年,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想法,那我也无可奈何,反正时间是最公正的判官,让时间去证明就是了。”说着,他转身出了庙外,一直往奈何桥边走去。
罗曼曼站在庙中,忍住自己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心里骂自己道:“既然你已经与这个金面怪物情断义绝,为何你刚才还要在灵帝面前替他祈祷?为何眼睛还是这么不争气地为他而流?”她跺一下脚,用手帕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擦掉了,这才朝着奈何桥头走去。
奈何桥和往常一样,黑色的地狱之水汹涌奔腾,这水里也不知掺杂着多少灵人的血泪!
罗曼曼远远地就望见拿云像一根木头似的看着奈何桥下的黑水,她将视线从拿云的身上移开,看了看桥面,那日与纪子伦在桥上那惊险的一幕似乎就生在昨天,一种无形的恐惧感不由得又爬上心头。
“你站在那边傻看什么,天都快黑了,赶紧想办法动手吧。”罗曼曼走到拿云的身边,大声地道,仿佛只有大声地喊出声来,她才能排除心中那股无形的恐惧。
拿云转过头来,淡淡地道:“着急是没有用的,你没看到我正在思索着从哪里去破阵吗?”
罗曼曼又是冷哼一声道:“为何你不把骗女孩子的那种主动劲儿拿出来,哪怕只拿出一点点?”
拿云无言,他不知道罗曼曼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否她的心中还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在欺骗她的感情?
这时,罗曼曼心中突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想破阵,就得有人闯入阵中,如果自己陷入阵中,那禁制阵就会被启动了!与其让拿云去冒这个险,不如自已先踏入阵中……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狠,忽然假装“哎哟”一声,随之向着那桥跌去。
拿云与罗曼曼本来就站在桥碑旁边,只要跨出一步就上了桥,而罗曼曼本来离桥更近,她一跌倒,整个身子“砰”地就倒在了桥面上。
拿云以为罗曼曼真的不小心跌倒了,问道:“曼曼,你怎么啦?”他上前一步,想将她扶起来。
可是罗曼曼却对着他大声喊道:“快,快将龙极戒祭起来,禁制阵开始运转了!”
拿云这才晓是罗曼曼跌倒是假,目的却是为了将那禁制阵启动起来,这就像是蜘蛛结网在捕蚊子,如果那蚊子没有撞到网上,蜘蛛就不会现有猎物落网一般。但此时,他后悔也来不及了,他觉得有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如龙卷风般将罗曼曼卷了起来,一直朝着桥的另一头推去,而桥的另一头不知何时起已经凭空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着!”拿云情急之中,赶紧将已经运气祭起的断水剑往空中一抛,镶着龙极戒的断水剑在空中出耀眼的光芒,将整座奈何桥都照亮了,一股股剑气闪电般地朝着罗曼曼的身后射去,形成一道剑墙将罗曼曼挡住。这一招与当初罗曼曼救纪子伦一样,也是想用剑气先拖延时间。
可是,拿云接下去并没有像罗曼曼救纪子伦那样冒然地御起断水剑飞过去救罗曼曼,他晓得在没现阵眼之前就不加思索地冲进阵中,无异于自投罗网!因而,在这关键的时候,他缓了一缓。他也没想到,这一电光石闪的判断还得归功于当初罗曼曼所布下的那个“颠倒奇门”阵。
断水剑暂时将那股力量定了下来,可是过不了一会儿,那股力量就像海水打到岩石上一样,急地分散了,将奈何桥下那汹涌的黑色河水激得翻滚而起——阵阵的河水像是尖刺一般打在了罗曼曼的身上,她在那股神秘力量的裹挟下,因疼痛而出凄厉的哀嚎声……
拿云心如针扎,狱灵王所注入的灵气在灵身内翻涌,猛然间,一只白色的巨龙从拿云的背后冲天而起,“吼”的一声,直奔罗曼曼而去,与此同时,一轮太极阴阳圈在拿云的头上升起,拿云聚集体内的所有灵气,让那白色的巨龙狠狠地撞上裹挟着罗曼曼的神秘力量……
罗曼曼见巨龙朝自己身旁奔来,疼痛之中,一只手抓住了龙角,她的身子生生从那股强大的力量中抽身出来,巨龙继而腾空而起,想摆脱那股力量的纠缠。
可是,这令人惊惧的禁制阵似乎到处都有无形之手,当那巨龙想拉着罗曼曼回到桥头时,巨龙的龙尾又被一股力量挟住了,再也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