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10天的确有些事情,不过忙中偷闲,再加上周公指导,把真正适合自己写的‘酒道’快构思完成了,自己预期是存足5万再开始发稿,玄幻系列,时间定在下周吧。无论如何,现在先把这部科幻写完,这是最后一章了。也许日后有人看到(现在的程度应该不会有人看的,这书早就扑了),会说本人为了避免tj,匆匆结尾,但我个人觉得,这个尾巴比前面过的剧情要精炼很多,更适合这种古典型人文科幻。铺垫做完了,包袱抖得差不多了,收拢的时候当然应该迅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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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合理不合理,我私下相信是绿人们的前辈有告诫——幸亏他们的好奇程度并没有延伸到战斗船上,北方冰冻大陆上停了数百年的船队仍然静悄悄的立在那儿,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我们很幸运的在里面找出了足够再支持我们生活和航行的沙晶。不过现在的品质很次,作为食物相当勉强。
帮助绿人搬迁基本上耗尽了本船的沙晶,我和梦娜在战斗船发出警报时忙乱了好一阵子,完全凭借梦娜纯熟的驾驶技术,把摇摇晃晃的船开到这个冰盖上。
身边如果没有一点食物,就像在特亚城的夜市逛荡而没有沙里一样,是很容易慌乱的,当时的情景就是如此。还好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我搬运完弃船上的所有沙晶,看着本船上所有的能源舱都充实了,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一个人干完整个船队工程班近百人做的事,异常疲倦,靠在躺椅上就睡了过去。
睡得很沉,眼合过去,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很久没有这种香甜无梦的经历,以前总是在追寻沙晶、追寻过去的梦魇中渡过,有时候双眼看到成片的沙晶堆放到面前,双手捧着,那质感那重量都是那么清晰,蓦地冲来一阵寒冷的海水;有时候能看到成片的沙晶,却总也追不到那跟前;有时候回到了特亚城,正欣喜着,突然看到整个金壁辉煌的城中站满了绿人……
这次睡得很好。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船体在轻微的摇晃,透过旁边的窗户,外面一切都非常明亮和干净。显然,现在的战斗船正处于空中,驾驶者当然是梦娜,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她寻找沙晶的愿望竟然比我还强烈。
我靠近窗户,往下望了望,最近这几百年来向下俯瞰已经成了我们的一种习惯,这里究竟距离北方冰盖有多远呢,下面的绿人们又在做些什么?
视野中突地跳进了一个发光点,我的头脑一热,全身所有组织立刻跟随着跳动起来。那里屹立着一座巨大的建筑,和特亚城里那座一模一样,赫然就是执政台!它没有在海洋中沉没么?
已经来不及细想,我几个大步奔进了驾驶舱。“梦娜,你没看到下面那是什么,我们快下去看看!”
梦娜转过头,眼中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知道,不过那里不是特亚城!”
“那里就是执政台啊!”梦娜的冷静出乎我的意料,我大喊着“我们该下去看看,梦娜,下去看看吧。”
梦娜明白这样是拗不过我的,她微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软化了下来,微闭着的眼睛复又充满了柔情,“好吧!”她轻轻的答了一声,压下了操纵杆。
从驾驶舱看着地面周围越来越大的景物,我感觉阵阵诧异,和执政台一样的建筑姑且不论,周围像沙蚁一样聚拢的绿人才真是让人心惊。当我们打开战斗船舱门,慢慢的走出去时,外面已经围满了绿人(或者说袖珍的绿人,比绿地那些家伙至少小了一倍),全部匍匐在地,中间有一个看上去比较强壮的,手中拿着一把奇怪的东西,脸上涂得五颜六色,嘴里说着些叽哩咕噜的话,有些耳熟,却完全听不懂。但他们的虔诚是可以感受到的,就像我以往在逼迫中无数次参与沙神教的祭典,看到的那些教徒一样。
我有些莫明其妙的看了看身旁的梦娜,她神色黯然,似乎在忧虑并担心着什么;我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她勉强对我笑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大庭广众下露面的人,如果是以前,我会拉着她回到船里,但现在并不是退回去的时候,尤其是就在前面不几百米地方的那个奇怪建筑。
我拉着梦娜从低低的伏在地面的人群中穿了过去,直往“执政台”方向走去,所有伏在地面的人群也站了起来,跟在我们身后。
这个执政台的确和我们特亚城的不同,不是从形状上看(如果仅仅从形状上,眼前这个两个侧面是三角,中间的正面斜上去有一小段台阶,和特亚城的执政台一模一样),而是整个建筑的构造材料,特亚城是用高级黏合沙砾做成的,而这个非常明显是石头,而且是比身边这些绿人巨大许多的石头,我伸手在旁边比划了下,石头的尺寸如果是我来就刚刚好。
我非常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绿人,这么庞大的建筑成果绝对不可能属于他们。“梦娜,”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里的确不是执政台,但我肯定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们一样的沙人,那家伙给绿人们修了这个东西,他这是在告诉我们他的存在……”
梦娜不置可否,我觉得她是赞成了我的说法。
我们一路退回去,袖珍绿人们领头的那个身体强壮的家伙卑躬屈膝的在我旁边,唧唧呱呱的说个不停,我茫然的听着,仅仅是礼貌上的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整个绿人群体蓦地发出了一阵欢呼——这些奇怪的家伙,我抬眼巡视了一周,近处的人群那种狂热的敬意让人难以忍受;在远处躲躲闪闪的身影抱着些什么东西,似乎对这边有些胆怯,不过我并没有多留意。
既然有了新的目标,我们现在在空中的漂泊就不是那么盲目了。
如果还有沙人,就意味着他可能知道这世界上仍然存在的沙晶位置,我们只要找到那些能源,就能继续生存下去。说不定还能依靠能源的支持等到前往未知领域探索的雅克们回来,当然这个基本上只是梦想;但至少我们的生命能延续下去了,还能从‘神’的角度来观察世界的发展,等着绿人进化,像爱丽丝所描述的那样……不过像她所描述的那样,去改造绿人,我现在还不能赞成。
又是多长时间了……最近的这些日子,我越来越嗜睡。梦娜驾驶着战斗船一路往东面行进着,我每次醒来都会发现原本在身边的梦娜坐到了驾驶舱中,原本停着的战斗船又开到天际飘荡。
我们寻找的沙人还没有任何踪迹。
这一天注定会发生些事,因为我少有的做了个能清楚回忆的梦,梦中那个沙人的影子越来越近……当我醒来透过窗户往下看时,赫然发现了如同蘑菇堡大门外那些厚重的城墙。只是‘如同’而已,蘑菇堡最具特色的整座山并没有在这附近。
不过这并不是我放弃登陆的理由,像这样的城墙,和西边那个执政台一样,不可能是现在这些袖珍绿人的成果,我们在这里定然会找到那位神秘沙人的蛛丝马迹。为了避免绿人们像上次那样的膜拜,我让梦娜选择了较远的地方降落,我们徒步走向这座壮观的城墙。
可这里的绿人不像西面的那么友善,他们远远的见到我们,立刻在城墙上排成阵列,手中拿着些奇怪的东西瞄准下方。见到这一切我立刻想起了在蘑菇堡城墙大门边那一幕。
城墙上一个头顶大帽子的绿人朝下面叫开了,叽里呱啦的语言听上去连耳熟的感觉都没有,不过可以非常清楚的会意到,那是警告。我木然的盯着他,拉着梦娜一步步的靠近,城墙上面的绿人手中那些武器是不足为惧的,它们再怎么凶猛,能比火器还厉害么!
可我忽视了身边的梦娜,如果当时我能仔细感觉到手中的柔软,梦娜绝对不会受到这种伤害。那些绿人射下来的小木棍打在我的身上就像挠痒一样,可我手里却猛的一沉,梦娜已经跪倒下去,我连忙转身,抱起她来,用整个背部挡住仍然源源不断飞来的小木棍,使劲的往回跑。
她怎么会被这种东西给射伤,这种小棍的攻击能力还没到那种老式火器一半的威力。怀中的梦娜不断的呻吟着,左腿和左肩上穿透着两根小棍,刺出来的棍子尖端流出些许淡淡的液体,渐渐的浸成了红色。
我抱者她的手,触摸着的地方很柔软……
柔软!我心中剧烈的跳动着,沙人的身体变得柔软只有一个原因,雅克在离开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退化,缺乏沙晶能源支持后身体的退化,沙人是有可能退化成绿人的。可我们的沙晶分明还很充足。
我一路狂奔回战斗船,抱着梦娜到一间间能源舱寻找着,心中的希望沉到了底——除了战斗船起降所必须的那两个密闭能源舱,其它的后备舱全部空空如也!
“威尔,不用找了,”梦娜低低的说着,声音里有说不尽的痛苦。
“怎么能不找呢,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全在这里,”我的声音一定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没用的,因为它们已经消耗光了,”梦娜勉强的笑了笑。
消耗,被谁消耗掉的,从北部冰盖转移出来的沙晶即使不经用,也是能支持我们上千年生存的能源,怎么可能?我感觉自己头大如斗。怀中的梦娜却越来越脆弱,她说,“威尔,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了,我们去找爱丽丝吧,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会有答案的……”
基因改造机存放的舱房,自从爱丽丝死后,我已经有数百年没来了,不过现在走进这个舱房,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并没有荒废过,智能盒旁边的扶手椅上还有人坐过的痕迹,而且,直觉告诉我,那就在不久前。
我轻轻的把梦娜放到椅子上,穿在她身上的小木棍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可惜船上并没有应有的医疗设备,我只得把一些较干净的衣服撕开来给她裹上。
眼光又落到了智能盒身上,以前欺骗了我的影子洛克,现在出现的会是爱丽丝么,那道熟悉的光芒再次闪现到眼前,一个墨黑的影子冒了出来。
“沙威尔,我等你好久了!”
声音很熟悉,是洛克!我心中这样感觉,嘴里就自然而然的这么说了。
“我是爱丽丝,雅克制造的这个东西只有这么一个腔调,”墨黑的影子说着,一边抛出个东西,“你自己测测看吧,梦娜似乎快不行了。”
智能盒里的测度计,我早就知道了,使用的方法也很简单,我把测度计放到梦娜的手中,旁边的影子继续说着,“沙人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种,被冰雹冻死后,会变得像冰人一样,含水量超过90%,上次在蘑菇堡你已经见过了;而没有沙晶的维持就有一定的几率会退化成绿人,现在的梦娜就是如此。”
它话音刚落,测度计屏幕上显示出55的数值,里面机械的声音也叫了起来,“含水量55,恭喜你,绿人,你就要死了!”
我气恼的从梦娜手中拿过测度计,大喊着,“这个东西一定坏了!”一阵酥麻从拇指传遍全身,屏幕上显示出11的数值,测度计里机械声音喊着,“请注意,沙人先生,你上次的含水量为7,现在的你正在退化中,注意保持能源!”我生气的把测度计扔回给影子。
这玩意还能记忆着上次的数据,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种退化的原因在哪里?
“可怕吧,”影子爱丽丝淡淡的说,“你们船上的沙晶本来就品质不高,你们拿来当作能源供应,身体素质自然会下降,至于怎么那么迅速的耗费干净,沙威尔,这只能怪你。”
“我?”我诧异莫名。
“最近百年你常常昏迷,突然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拉着梦娜去给绿人修建房子,不但在西面修了像执政台一样的建筑,还到东面修了像蘑菇堡城墙一样的东西,这些都是相当耗费能源的(我已经目瞪口呆了)。我们开始一直不清楚你的目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你也不明白自己做了那些事。我仔细思考了很久,勉强得出个结论,这个或许和雅克的改造,还有你本身吞噬了自己兄弟的身世有关,你本身就是一个怪物……”
我快要疯狂了,如果按照它的说法,我带着梦娜寻找了这近百年的沙人,就是我自己!
“本来嘛,即使你那种不顾一切帮助绿人的耗费,沙晶还是不会如此轻易耗尽的,”影子悠悠的说,“但绿人们把你们奈以生存的能源当作神灵的恩赐,你还能记得绿人抱走沙晶的时候你那种天神一般的愚蠢笑容吗?”
我记起来了,不过仅限于现在的记忆,那些在西面的执政台边躲躲闪闪的可恶身影,他们手中抱着的是沙晶无疑!但如果说真有一个自己在帮助绿人,那么那一段记忆在我的脑海中是空白的。
“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休息了,”影子说,“沙威尔,好好的想想,我们是能改造绿人,创造历史的,这里的这两个机器使用的方式都相当简单,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吧,梦娜,再见!”
它的身影还有智能盒的光线随着声音一起消失了。
我呆呆的把梦娜抱在怀中……
战斗船摇摇晃晃的开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驾驶员是我,甚至有可能以后都是我了。
梦娜越来越虚弱,昨天整个身子烧得发烫,不过终于挺了过来;今天看来好了些,就是仍然站不起来,她奄奄的躺在靠椅上(现在这个椅子就放在驾驶舱旁边),看着窗外。
我答应过她要带着她到海上去,幼稚的梦娜直到现在还非常憧憬着海里的沉没,到这种情况我还能给她解释什么呢。
海面风平浪静,一抹夕阳把天空映成了红色,折射到水面上,有些许粼粼的波光,战斗船在这种无风无雨的天气状态下是可以悬浮在空中的。我把梦娜抱在怀里,打开了登陆舱的出口,站在舷边,脚下就是蓝色的大海。梦娜的精神竟然突然变得很好,她站了起来,一手扶在舱门口,一边靠在我怀里,“威尔,你知道吗?我一点怪你的意思都没有,帮助绿人的威尔很好,那是没有丝毫战争气息的和平的沙威尔;本来我以为自己是希望你永远像战士的,但现在看来,威尔,我爱你,毫无保留的,直到现在这最后一刻……”她就这么站着,声音却越来越低。
如果当时我能意味到这是梦娜的最后一句话,我肯定会用更加值得怀念的方式与她道别,可惜我当时完全懵了。我还在劝说她大海里沉没并不是那么有趣的事情。当我清醒过来,梦娜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雅克能不断的复活爱丽丝,并保留她的记忆,现在改造机就在战斗船里,我是能够复活梦娜的,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人总是要死的,即使像我们这些进化得如同机器的沙人;何况,爱丽丝的命运就是一个很好的警示,一个人的生命总有一些注定,人为的去改变它,只会给不断重复着人生悲剧的人更多的痛苦。
而我,当然也逃不出这种命运,沙晶已经快要耗尽,生命的尽头就在向我招手,死亡是未知的,可怕的不是未知,而是通往未知的这些崎岖的经历,但精彩也就在这里;反正我,一个战士,是永远不会选择自我死亡的。
我最后吻了吻怀中还有着体温的梦娜,遵照她的意思,归宿在海里。我轻轻的放开她仍然依在我怀里的身子,她轻盈的随着风慢慢的卷到了海浪中,随着今天世界里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洋的深处。
……
没了梦娜的日子我过得并不坦然,整个生命仿佛缺少了最主要的支柱。我原以为自己是可以坦荡得无所谓的,但后来,当我把战斗船停到那片城墙附近时,所有的仇恨全部涌上心头,那些可恶的绿人怎么能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我们!
可当我走出船舱,来到城墙边,却被堆积在城墙外的绿人尸体震慑住了,我大踏步走进城墙中,没有任何阻挡,城墙上,那些拿着攻击我们武器的家伙也躺在墙面早已死去多时。这是绿人的战争,惨烈程度比我所知的任何一场绿地战还要可怕。
远处还有呐喊传来,从城墙里以及城墙外,浩浩荡荡,声势骇人,我连忙躲在暗处。不多时,两边的队伍阵列排了出来,没多喊话,又一场死伤开始了。
他们真是我们千辛万苦保护着的绿人后裔么,我们这千年来的拯救换来的就是这些家伙的自相残杀……要知道,他们的祖先从特亚城出来的时候,从那个天降大海的时代逃离出来的时候,曾经多么亲密的同在一条船上啊!
现在为什么会如此?
我满腹疑窦,头晕脑胀的回去找到了爱丽丝,影子呵呵一笑,充满讥讽的说,“你太幼稚了,人类自古以来没有停息过的就是战争,这其实是在这个自我改变能力惊人的星球上生存下去的基本要求,没有战争的促进,就不会有科技的进步!沙威尔,人类的基因中原本就埋藏了毁灭的成分,这个不是我们的科技能够控制的,或许在很多年前,还有和我们一样的存在,他们对远古的祖先进行过改造呢;又或者真的有神,给大家开了一个玩笑,让人类出现在这个星球上,又让他们自我毁灭……这是一个循环,你必须去遵守这种循环的规则,使命落在你的头上,你只有进一步促进他们发展,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我的确知道该怎么做了,生生灭灭就是一个循环。
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循环,对于这些无法阻止的事情,我只有去加速它们的发展了。既然自我毁灭是有人类以来就埋藏着的基因,循环到某一个时代,或许那种科技可以彻底的为全人类剔除这种无聊的东西呢……
从第一个绿人改造开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相同的事情,反正战斗船的能源已经捉襟见肘,近来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柔软,拿着测度计自我检测,发现自己的含水量已经高达45了,那可恶的机械声音已经不说“沙人先生”了,而是叫我“绿人”。
大概冥冥中还是有神的,无论如何,我改造绿人基因的事情算是侵犯了神的特权,在这次的航行中,战斗船没有任何警示的开始往下坠落,能源耗尽,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居然那么快,而且现在航行的地方正是一片汪洋中。
智能盒与基因改造机同战斗船一样受到了最严厉的谴责,它们在距离一个岛屿还有数百米的地方沉没了,我竟然又幸免于难,清醒过来的时候恰好在这个岛屿的沙滩上。
神并没有太遗弃我,又或者说神一定要我品尝最后的孤独。
这是一个荒岛。没有一个人,仅仅是些低矮的小植物。
我很久没有吃沙晶了,不过整个身体并不排斥绿人的食物,事实上,以我现在的程度已经相当接近绿人。
这岛上真的相当无聊,不过以绿人的身体来过日子,最多再活几十年也该到头了。身边还有些东西,测度计我一直没有还给影子,还有一个小瓶,我眼前顿时一亮。
神并没有控制我,我是能够选择自己的死亡模式的,而且是永恒化那种。
这个小瓶里装的是雅克临走时留下的最后一粒沙晶魄,是沙人永恒化的灵丹。我匆匆的把它倒出来,那奇异的色彩和石化的恐怖丝毫没有让我感到畏惧。
身体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我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整个身体又像从前一样了,甚至比从前还要结实,伸出拇指按了一下测度计,屏幕上的数值赫然显示为1,机械的声音在测度计里喊叫起来,刹那间就爆裂了。
岸边的岩石很大块,我伸拳打去,发出剧烈的碰撞声,石块粉碎,掉了两个小小的圆石。我的思维灵活起来,明白这是自己在世界上最后几个动作了,我要为自己和梦娜做点什么,就用这些岩石。
当岸边的石块全被扫荡干净时,身边出现了两个石像,栩栩如生,一个是梦娜,一个正是我自己。这时,我已经感觉到四肢的僵硬,管不了那么多了,根据上次看到扮斯汀的雅克身上发生的变化,我知道这个本来就是我们沙人永恒化过程中的必然反应,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呢,这么千百年来,我始终是沙人中最强大的战士,我要看着这片海洋沉下去,直到露出大陆架、露出海沟、直到所有那些飘浮在海里的无聊鱼类翻了白眼,直到那曾经亲切现在却遥不可及的海底重新变成沙地。
生命的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些以前觉得邪恶的念头……或许这才是自己真正渴望的。
在神智只剩最后一息,我看见远远的海面上飘来了几艘船,如此破烂陈旧,在海浪中颠簸着,犹如我已然流逝尽力量的生命一般。然而,就在我定睛看清楚船上的那许多晃动的身影时,我笑了,残喘的灵魂也终于因为他们的到来得到了慰藉。
是绿人,他们终于壮大了,在基因改造机的促进下进化了,已经能渡过这令人厌恶的海洋,航行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有了他们,我一切都放心,埋在他们基因架构深处那些从来不曾休眠的毁灭基因,会慢慢的教导他们如何颠覆地球上所有的海洋,直到那温热亲切的沙归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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