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蜂子蛰了。”
我看着这张完全变形带着自然幽默的脸,想笑却又不好笑出声来。深呼吸一口将想笑的表情憋了回去,说:“怎么会让蜂子蛰了嘛?”
猪毛流着泪,说话嘴巴已经张得不大:“我咋个晓得那鬼地方有蜂子嘛!走过去就遭了!”
“知道是什么蜂子吗?”
“长脚蜂。”
“哦,那就不怕,长脚蜂毒性不大。”
“你去你妈的!我搞死你个先人板板,我都遭蜂子蛰成这个样子了,你他娘的还说风凉话!”猪毛抹了一把眼泪。
“谁跟你说风凉话了?本来长脚蜂毒性就不大,要是大黄蜂的话,就不好了。”
猪毛哭丧着脸说:“那咋办?”
“还能咋办?赶紧上医院噻!”
“那这里呢?”
“收拾了,不钓了,你他娘的都成变形金刚了你还想钓?”
“呜……呜……呜……好嘛,收拾嘛。”
我们这才赶紧收拾东西,提起钓起来的唯一一条锦鲤准备回去。将东西装上车,猪毛有些不舍地望了望江面才上车在我身边坐下。
驱车直接到了宜宾市人民医院,医生给猪毛扎了针,简单开了点药,我们便从医院走了出来。
我载着猪毛在一家商场停了下来。猪毛问:“你要买东西?”
“去给你买蜂糖。”
“买蜂糖?”
“亏你娃娃还是农村出来的哦,你就不晓得蜂子蛰了要搽蜂蜜的哦?”
“哦,买嘛,快去,痛死我了。”
中午,我们又回到了成都,变了形的猪毛耍起可怜来,电话告诉了杨冬梅他被蜂子蛰了。然后提着我钓起来的唯一一条锦鲤歪着脸说:“我被蜂子蛰了,这条鱼我得拿回去,给老子补回来。”说完便驾车离去。
正欲进电梯间上楼,后面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大伯。”
回头一看,是文中华,便说:“哦,中华,有什么事?”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钓到鱼了吗?”
“钓了一条锦鲤,让猪毛拿回去了。”
“哦,今天擦车吗?”
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车,还算干净,便说:“不用了,不太脏。”
“哦,那好,我去工作了。”说完,文中华转身欲离去。刚走了几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说:“你跟我上楼去一趟,到我办公室。”
“哦,好。”说完,文中华跟了过来。
带着文中华上到七楼,进入办公室,我便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文中华看我没说话,走过来,从我的办公桌上端起茶杯,走到饮水机前泡好茶,双手给我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茶杯,示意文中华坐下。
文中华看上去很老实,规规矩矩地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我,等待着我讲出要说的话。
我想了想说:“怎么样?宾馆里的工作能适应吗?”
文中华点点头,说:“能适应。”
“哦,那就好。”
我伸手拿过办公桌上装着文物图片的影集开始在手里摆弄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做过探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