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是胡文才。这家伙手里提了个大茶杯,另一只断了一节的胳膊上面挂着个袋子,袋子还在鼓来鼓去地动。
“你干啥来了?”
胡文才走过来,将茶杯夹在腋窝下,腾出手来,把烟掏出来,手指一翻便把烟抖了出来,动作很熟练。
接过胡文才的烟,我说:“在家没事做,出来逛逛,你做什么?买了什么东西?”
胡文才将独臂上的袋子向我支过来,说:“土鸡,我买了两个土鸡,昨天在猪毛家吃了,今天我请你们吃饭。”
我接过袋子,打开看看,然后挂在肩上,呵呵一笑说:“行,你越来越有孝心了,呵呵,今天中午到你家吃饭去。”
“哎!文总,你龟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哈!以前叫老子胡哥,现在有钱了连老子便宜都敢占了哈!”
“哈哈哈哈,那就不说是孝心,不说孝心,那你说该怎么说?”
“老子好心给你准备下酒菜,这是老子对后辈的怜悯,是慈爱,懂么?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懂么?”
“去你奶奶的慈爱!你龟儿子平时不听话,是老子在教育你,现在是该好好孝敬我老人家一下了噻!”说着话,我一脚给胡文才蹬在屁股上,闹着玩,也没用力,但胡文才却装模作样的好大一个趔趄,做出一副快要被踢倒的模样来,嘴里却在大叫:“老文,你龟儿子就这么对待你老子啊?你不怕被雷劈啊?!”
猪毛在旁边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说:“搞啥子?不听话了啊?大人在旁边你们也敢调皮啊?是不是要我把你两个押回去饿两顿饭才晓得听话?”
一听这话,我和胡文才一起动手,很轻易就将猪毛逮住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胡文才拖着鸭公似的嗓音说:“好你个猪屁股上的毛,大人说话,你也敢插嘴了?说,要老子如何处理你才投降?”
我一只手拽着猪毛的胳膊,一只手卡着猪毛的后脖子,跟着起哄:“这个该死的不孝子孙,胆敢对长辈如此无理,说!如何交代?!”
猪毛被我们卡得死死的,脖子动了几下也动不了,只得告饶:“你两口子是大爷,我投降了行吧?我投降了。”
“啥子两口子,咹?啥子两口子?”胡文才一边问,一边加大了卡猪毛膀子的力度。
“哎哟哎哟!”猪毛叫起来,斜眼望着我,又瞟了一眼胡文才,连忙说:“老胡,哎哟!老胡,你往天喊过老文妈的,老文是婆娘……哎哟……。”
我一听,瞬间加大了卡猪毛脖子的力度,吼道:“你说啥子呢?哪个是婆娘家?”
估计真把猪毛给卡痛了,猪毛赶紧告饶:“不是你不是你,哎哟!”
“那是哪个?”胡文才也加大了力度。
“哎哟!”猪毛面露痛苦表情,只得连忙说:“是我,是我行了吧,是我,哎哟!轻点,哎哟!”
我开心起来,加大手卡猪毛脖子的力度,说:“大声点,说,哪个是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