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逢,感情比以前更加甜蜜。一如这四月的天气,由春天向夏天过渡,逐渐升温。
因为有水媚,容墨风便换马乘车,两个人也不着急,一路欣赏着沿途风光,慢慢往京城进。
这日黄昏,他们走到仙人镇,寻了镇上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
那家客栈叫悦心客栈,一共两层,一层是酒楼,二层才是供客人住宿休息的地方。
因今天天气不错,容墨风和水媚开房后,没在屋内吃饭,而是去了一楼,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容墨风点菜时照旧都挑水媚爱吃的点。
两个人点好菜,坐在那里对视着。
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柔柔的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恬淡而温暖。
他们谁也没说话,同时看向窗外。小镇上的建筑简约古朴,小桥流水,青石路面,街头行人不多,三三两两,一派祥和,水媚突然觉得,若能和s爱的人携手过着这样温馨平和的日子,那也不虚此生了!
轻声说:“墨风,等以后我们老了,我们就找一个这样的小镇,盖上三间小房,置上两亩田地,就我们两个在一起,过田园生活怎么样?”
容墨风拉过水媚的手:“好,只要跟你在一起,过什么生活我都愿意。”
水媚凝望着他,嘴角上翘,眉眼弯弯,一脸的甜蜜与幸福。
他们两个坐在窗边,那个位置比较显眼。同样,他们两个人也比较显眼。
夕阳将容墨风的身子渡上了一层金光,使得他原本俊美无匹的容颜,此刻更加夺人二目,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愿意多看几眼。
而令大家奇怪的是,美男身边坐着的竟然是个级丑女!同样,大堂内坐着的女食客们,无一不对水媚投来羡慕妒嫉恨的目光。暗叹自己长的也不比水媚差,为何没她那么好命,遇上一个白马王子呢?
不过,水媚和容墨风只感受着彼此的气场,根本未注意旁人有何异常的目光,或者说,根本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客官,你点的蒜蓉开边虾来了!”店小二菜过来,见两个人在那里手拉着手,含情脉脉的,忍不住出言提醒。
水媚抬头看到站在桌边的店小二,赶紧将手从容墨风的手里抽回,局促的看向窗外。
突然,一个身穿黛紫色俏纱长裙,腰系飘带,手提宝剑的中年妇人,怒气冲冲的闯入水媚的视野。紧接着,一个头梳道髻,身穿青色提花长袍,道古仙风的儒雅男子,从后追来。
男子拉住女子胳膊,一脸的愧疚,像是在跟女子解释什么。女子一脸怒气,不听解释的样子,甩开男子的手,向水媚所在的酒楼走来。
店小二将菜放到桌子上,便转身走了。容墨风抬头,就看见水媚神情专注的样子,轻声问道:“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水媚微微一笑,语调轻快:“一对夫妇在闹别扭。”
容墨风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当看到窗外的那一男一女,神色顿时激动起来。
这时,那女子已迈步走进酒楼,店小二迎了上去:“客官几位?是住店还是吃饭?”
“一位,吃饭!”女子答的相当干脆!
“谁说一位,还有我呢!”男子随后跟了进来,急时更正。
店小二掐起脖子上搭着的毛巾一角,擦了一下额头上正在往下滚落的汗水:“不好意思,酒楼现在没位置了,要不先等一会儿?那边那桌结完帐了,很快就会走!”
男子去瞅女子,女子气不顺,狠瞪了他一眼,男子神色一窒,仍是一脸宽容大度的样子,没有生气,转头对店小二说:“我们不在楼下吃了,你叫人给我们开间房吧!我们在房中吃!”
没等店小二答应,容墨风已然站起上前,抱拳道:“师父,师娘!”
男子和女子同时一怔,转头望去,直勾勾盯着容墨风半晌。魅九
天忽而激动起来:“你是……墨风……”
“是我,师娘。”
魅九天喜极,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上前拉着容墨风的手左看右看,对古牧道:“老木头,你快看!几年不见,墨风长大了,成熟了,比起小时候可真是天壤之别!如今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突然这么一见,我还真没认出来!”
古牧毕竟是男人,突然见到自己的爱徒心中甚是欢喜,但他稳重内敛,脸上略微露出喜悦之色,却并不是十分明显。
古牧凝视着容墨风,伸出厚实宽大的手掌,拍了
拍他的肩膀.虽然未说一句话,但这一举动.已胜过千言万语,容墨风感受的到,师父对他的殷切之情。
“师父师娘,我们别站在这里说话,我那边有位置,咱们坐下再说。”容墨风说着,将古牧和魅九天带到了靠窗的桌边。
见他们过来,水媚赶紧站起,容墨风一指古牧,对水媚道:“媚儿,这位是我的师父。”然后又指着魅九天:“这位是我的师娘。”
“师父,师娘好!”水媚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就随容墨风叫了。
“墨风,这位是?”魅九天望着眼前的丑女,奇怪的问。
容墨风看着水媚一脸的温和:“这位是水媚姑娘,也是我的内人。”容墨风本想说是自己的王妃,不过,毕竟还差着一个正式的仪式,所以改口说内人,其实都已经说明了,水媚是他的女人。
古牧一脸淡定,没什么表现。不过魅九天倒是诧异了,就凭容墨风那么好的条件,为何要找这样一个女子?
不过,魅九天也是见多识广的,诧异过后,她也明白,水媚长成了这副样子,容墨风竟然能够看上她,那就说明,容墨风看上的不是她的貌,同时也证明,此女一定不同寻常。所以,虽然魅九天心里奇怪,不过脸上却没有带出分毫,亲昵的冲水媚微笑:“看这姑娘瞳孔明亮,目光灵动,一见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
水媚恭谨的垂睫:“师娘过讲了。”
这时,店小二给他们添置了碗筷,容墨风又多点了几个好菜,四
个人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古牧端着茶水轻抿一口:“墨风,你不是在带兵与魔宗在前方打仗吗?怎么又在这里?”
听师父这样问,容墨风无奈的苦笑:“仗打的正在顺利之时.皇上却突然下旨,让我立即回京,我也是路过此地。”
古牧神色一凛,面带忧虑:“你不带兵,恐怕魔宗会反扑!而且,虽然你大师兄那边战绩不错,不过民间正义之士组织的力量,使终有限,最好还是能和朝廷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样,挫败魔宗才指日可待。”
古牧缓了一口气:“原本,你大师兄与大家商谈的差不多了,因为大家都认可你当主帅,可是如今你挂职回京,怕你大师兄那头,还无法与朝廷齐心协力!”
如今这局势,容墨风也很无奈,不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皇上为何调我回京,等我回去看看再说。对了,师父和师娘怎么也在这里?”
魅九天闻听此言,脸色当即撂了下来,瞪了一眼古牧:“这要问你师父!”
当着徒弟和水媚的面,魅九天这样对古牧脾气,古牧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过,却不敢对魅九天怎样,只好无视魅九天的话,对容墨风说:“上次,你大师兄说有个叫相思的姑娘耳后有梅花胎记,可能是你师妹,于是我和你师娘便四处查找她的下落。”
古牧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头些日子得到消息,她会到栖云山去,可是,这附近不但有个栖云山,还有一个七云山,我问路的时候,对方也没跟我说,我明明问的是栖云山,可那个人告诉我的却是七云山的走法,所以,因为我们走了弯路,等赶到栖云山的时候,我们扑了个空。你师娘她,就因此责怪为师。”古牧端起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魅九天挑眉接话:“这能怨谁?就怨你没用,连个路都问不明白!”
“咳咳”古牧被魅九天说的一激动,竟然喝呛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样,老木头,你没事吧?”魅九天急忙凑过来一手帮他拍背,一手从怀中掏出手帕,帮他擦嘴。
水媚看着他俩闹别扭,却又十分恩爱的样子,只觉有趣。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努力压抑着,用通心咒对容墨风说:“你师父和你师娘真有趣,不过,原来你师父是妻管严啊!你师娘那么说他,他都不敢还口?”
容墨风看了水媚一眼:“我师父很宠我师娘的,更何况他们分开许多年了,师父把女儿弄丢了,对师娘一直心存愧疚,如今师娘肯跟他合好,当然要加倍疼她了。”
容墨风和水媚沟通完,这才出言安慰魅九天:“师娘,我师父也不是故意问错路的,有道是好事多磨,反正既然有了目标,早一天,晚一天,总会寻到的,你就别再责怪他了。”
魅九天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里原谅了,嘴上却不饶人,将手帕往桌子上一丢:“他啊又呆又笨,谁稀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