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他之外,季心禾却是想不到还有谁了。
县太爷突然出面压制自己的心腹周师爷,要说他良心发现了,季心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
可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这禹州虽说不小,但是也实在是不大,尤其是她一向深居简出,基本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小厮讪讪的问道:“夫人,既然这事儿有人出面摆平了,那咱是不是也不用麻烦了?”
心禾点点头:“也罢,不必麻烦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不管是谁,总归算是解决了个麻烦。”
虽然不知道这出手的人到底是不是另有所图。
“这事儿你暂时别管了,既然有人出面,陈娘那边想必也应付的来了,你且仔细给我盯着先前那几个挑事儿的,务必将这背后的指使的人给我翻出来!”心禾沉声吩咐道。
“是。”
小柴火便道:“那我去打探下这次出手摆平事情的人是谁好了,此人来路不明,用意也不清楚,也得彻查清楚才是吧。”
心禾点了点头:“那你当心点。”
小柴火年纪小,但是能力不错,行事又沉稳机敏,让他办事心禾也很放心,尤其是现在她手头没有什么可用的人。
小玉和书兰虽说是心腹,但是是贴身跟着她的,这些外面的事也不好总让她们去办,分身乏术不说,她们还都只是女孩子,帮她办那些事到底也没有男人来的方便。
当初在京城得来的两个心腹福全和李三儿,如今也是帮着她在京城料理酒坊和青禾小铺,如今回到了连安镇,却是一个用的顺手的也没了。
这其实也是心禾这般重视小柴火的原因之一,好生培养着,这孩子日后堪当大任。
——
花满楼。
此时面对突然到来的县太爷娄大人,陈娘也是一愣,先还以为是季心禾安排过来的人,怎么会这么快?
不过陈娘也没太多的时间来疑惑了,忙不迭的端笑脸好生招待县太爷。
在方才,这位县太爷出面,直接命人逮捕周师爷,说是周师爷滥用私权,作恶多端,这次的事情也是受人好处,然后胡乱造谣。
周师爷被抓走了,这么一番动作之后,谁还能相信这位周师爷方才做的证?
陈娘趁此机会将气氛又一次的热络了起来,然后让姑娘们登台准备安排叫价。
方才的事情翻篇了,众人想起姑娘们的才艺,瞬间热情高涨,这次的叫价又是叫出了天价,将陈娘给乐得合不拢嘴。
这会儿大堂里热闹的很,而楼的雅间也基本都是窗户大开,看着台的姑娘们,各自安排小厮叫价。
少数几个雅间安安静静的没动静,必然是有画娆等头牌作陪的了。
本来美人在怀,哪里还在意其他的姑娘?
而在这几个安静的雅间里,便有一间是阿怜姑娘的房间。
“你可算满意了?”一个温厚的男声响起,语气里都满是柔和。
阿怜勾唇笑了笑,一双媚眼不必刻意,都能轻易绽放出万般风情,她纤纤玉手端着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这才举杯笑道:“阿怜怎会不满意?还要多谢殿下略施援手。”
这男人看着她的笑颜,便觉得一阵恍惚,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才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可知道你离京大半年,我多想你。”
阿怜却依然笑着:“能得殿下念想,那可是阿怜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那你可想我了?”
阿怜眼波流转,弯了弯唇角:“自然是想的。”
“我看不见得吧,你宁愿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也不愿呆在京城让我能时时见你,可见你是个狠心的人。”男人似乎有些不满。
阿怜却也浑然不觉一般,只是低着头给他斟酒,笑道:“殿下难得来一次,何必说这般扫兴的话?”
男人果然也好哄的很,只由着她这么几句********的话,便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缠阿怜是不是真的想他的话题了。
却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稍细的男声,仔细听会发现,大概是个阉人。
“殿下,娄大人来了,想要见见殿下。”
冷庆元顿时觉得扫兴,有些不耐的道:“不见!”
一个小小县令,还想见他?真以为帮他办了点儿事儿不得了了?
“是。”
那太监应了一声,转头便冷眼看着那娄大人:“听到了吧?还不赶紧滚?”
娄大人连忙点头哈腰的笑道:“是是是,下官这走,必然不敢打搅了殿下的好事儿!”
说着,还挤眉弄眼的往那里面看了一眼,一副自己都了然的样子。
娄大人正打算走,那太监却突然喊住了他,有些恶狠狠的道:“今日之事,可不许乱传出去!”
“那是自然的,公公放心!”娄大人信誓旦旦的应下。
——
天色已经很晚,而此时的穆府,却没有沉寂,反而灯火通明。
花满楼的事情还未解决,穆侯楚也没回来,心禾自然是睡不着的,便坐在灯下一边看些闲散的话本子,一边等消息。
书兰脚步轻轻的进来,端了热茶给心禾换:“夫人不如先睡吧,爷应该过会儿要到家了,若是让爷知道夫人这么晚还没睡,只怕又要生气。”
心禾没抬头,暖色的烛光将她的脸映衬的越发柔和,她垂着眸子翻看书页,似乎很是闲散:“不必了,反正也睡不着,他知道了最多也说几句。”哄哄好了。
不过后面这话,心禾自然不好和书兰说的。
书兰心里腹诽道:估计也只有夫人会觉得惹到爷的后果很轻松了。
书兰道:“夫人,奴婢方才经过了明月轩,似乎那边的灯也亮着,看来宋夫人和宋小姐也还没睡呢。”
心禾倒是一愣:“也没睡?”
“看来是因为五小姐的事儿?听说五小姐到现在还没下落,估摸着宋夫人也着急吧。”书兰猜测道。
心禾秀眉微蹙,她都能猜得到宋雅兰必然是跑回去了自己的外祖父家,宋夫人不可能猜不到,何必这般挂心?大概不是因为这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