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两个月过去。
这些日子倒是没发生什么别的事端,只是大皇子办事能力实在是有限,这剿匪之事已经拖沓了这么久,却还没有眉目。
可穆侯楚的探子却来回报说,大皇子这两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压根儿没认真想着剿匪的事儿。
他倒是三天两头的派人来请穆侯楚出面帮忙,穆侯楚便以季心禾怀着孩子要生产为由直接推辞了。
这事儿这么僵持了下来,大皇子不着急,穆侯楚更不着急了。
这日子这么不慌不忙的过着,随着季心禾的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穆侯楚索性也不出门了,整日里呆在家陪着她,省得她无聊。
最近季心禾格外坐不住,因为肚子大了,坐久了腰也酸,所以穆侯楚专门给她弄了软榻,还可以调节靠背高度的那种,在面坐一会儿累了调节一下高度,半躺下来,半躺着又无聊了,再调回来。
当时穆侯楚徒手拿着一把镰刀和一堆木头在院子里做这个玩意儿的时候,满府下的奴才们惊的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连向来淡定的小玉都呆了好久。
他们谪仙一般的主子,竟然能拿着镰刀当木匠!
小北当时一脸崇拜的看着穆侯楚:“姐夫,我也想学,你教我怎么做好不好?”
穆侯楚头也不抬的劈木头:“想学?”
“嗯嗯嗯!”小北激动的道。
“把次武师傅教你的那一套剑法练的十成熟了自然会了。”
小北一张脸立马垮了:“这个和剑法有什么关系嘛!”
穆侯楚将手的镰刀随意的一翻,是一个漂亮的剑花,看着小北勾了勾唇:“有关系,你剑法练好了,我才会教你做这个。”
小北愤愤的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走开了。
心禾对这个可以调节的躺椅很是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在面躺着,穆侯楚怕她觉得无聊,最近还教她下围棋,她本来很喜欢这种需要头脑风暴的游戏,玩儿的兴起倒是还蛮入迷的。
只是现在季心禾很容易犯困,每次玩一会儿困了,但是困了也舍不得睡,非得把一盘棋杀完了才能安心入睡,穆侯楚也是没办法,每次瞧着她有了倦色,便偷偷放水,让她赢了,也好哄着她安心入睡。
“好了,我输了。”穆侯楚将棋子放了下来。
季心禾很是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肯定又让着我了!跟你下棋最没意思了!”
穆侯楚无奈的勾唇笑了笑:“乖,去睡觉,别闹了。”
心禾气呼呼的将棋子给搁下了,翻滚着圆滚滚的身子往床爬:“下次再也不和你下棋了!”
“好好好,下次不和我下了好不好?”穆侯楚给她盖被子,一边道:“大夫说,下个月要生了,这阵子还是小心点的好,嗯?”
话音刚落,便见小玉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爷,大皇子派人来了。”
心禾眼睛还没来得及闭呢,一听这话便一骨碌从床翻滚起来了。
她现在肚子大了,睡觉都只能侧躺着,不然压着难受,然后爬起来的时候也得很费劲,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笨拙的皮球。
“他怎么又派人来了?这人有完没完?都在禹州耗了两个月了,成心的吧!”心禾气恼的道。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穆侯楚直接按了回去。
穆侯楚虎着脸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睡觉,没你的事儿。”
心禾:“······”
穆侯楚放下了帘子,便去了外间。
他一走,季心禾便睁开了眼睛,撑着身子仔细听外面的话。
“卑职参见王爷!”
穆侯楚面色清冷:“何事?”
这大皇子的人接二连三的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情绪面对他们了。
“王爷不知,这剿匪之事如今进行的十分艰难,眼下我们所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但是这群匪徒非常的狡猾,而且他们霸占的山头易守难攻,这么耗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呀!”
穆侯楚沉默没说话。
那人便接着道:“大皇子现在已经算是筋疲力竭了,根本难以迎敌,这事儿不好办啊,这么拖下去的话,这群匪徒别说对山下的百姓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怕是这差事也完成不了。”
穆侯楚依然没说话。
那人说了这么一大通了,这穆侯楚没有半点反应,便终于忍不住道:“王爷?”
“嗯。”
“这事儿······您没有什么看法?”这人汗颜。
穆侯楚冷眸一抬,直接迎他的目光,吓的那人浑身一个哆嗦,几乎忍不住想要后退两步。
随即便见穆侯楚慢条斯理的道:“与我何干?”
侍卫:“······”
他刚刚说了这么多,合着都是废话!?
穆侯楚淡声道:“这次剿匪的事情,皇是交代给大皇子来办的,大皇子拿得起这个差事,那好好办,拿不起这个差事,回京去找皇帝请罪,找我做什么?我手没有一兵一卒,难不成还指望我去帮着他山剿匪去?”
侍卫脸都僵硬了,十分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可是·····虽说皇帝没有下旨让王爷您来剿匪,但是这群匪徒,好歹实在禹州一带啊。”
“嗯,是在我的封地没错,但是我觉得我的封地多了这么一群匪徒也没什么不好,大皇子想要除,我不拦着是了。”
侍卫:“······”
您的封地多这么一群匪徒,还没什么不好!?您是多喜欢匪徒啊!
侍卫内心都几乎在咆哮。
穆侯楚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显然也失去了耐心:“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回去直接把我的原话告诉他,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别总来吵我。”
侍卫吓的额都冒冷汗了,勉强的拱手道:“是。”
——
“他真的这么说的?!”大皇子气的险些要掀桌。
“平阳王让小的直接转述的,话的意思是,这事儿他是肯定不插手的······”侍卫冷汗涔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