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笔名叫寒江雪。”
傅思远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将任昊书的心理防线炸成了粉末。
寒江雪寒江雪寒江雪……
这个笔名他何止是认识这么简单!不过现在,他多么期望他其实是不认识的。
见任昊书神情复杂,一脸崩溃,傅思远好心提醒道:“放心,有安安在,她不会太不给你面子的。”
傅思远以为任昊书是在担心文包的事情被发现,他又哪里知道任昊书此刻心中所承受的煎熬。
一边是追文六年的女神,一边是荒唐一夜的艳/遇。
两个毫不搭边的形象就这么突然重合起来,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点预料……
然而在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弥漫后,留下的竟只有一个感受——
女神好美!
所以他果然是那种一切看脸的肤浅人类么……
_(:з」∠)_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晚的记忆,那缠绵交织的一双身体,耳畔徘徊不去的声声低吟,随着寒江雪身份的暴露一齐涌向心头,教他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傅思远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我说,你脸红个什么?”
分享文包遇到正主,所以感到羞愧?不对,凭他对任昊书的了解,他脸皮绝对没这么薄。
任昊书理直气壮,“空调温度开的太高,我热还不行么。”
“那我去找酒店经理。”这家酒店是傅家名下的产业,热到任昊书没什么,要是热到其他客人可就不好了。
见傅思远转身要走,任昊书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这么积极别人会误会咱俩纯洁友谊的。”
“放手,你这样拉拉扯扯别人才会误会。”傅思远有些无语。
任昊书笑嘻嘻的放开了手,下一秒那只手却又搭在了傅思远的肩膀上,“你都要结婚了我却还单着,身为哥们,你难道不该为我做点儿什么吗?”
“我拒绝。”
“不是吧,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拒绝,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
傅思远鄙视的瞥了任昊书一眼,“谁跟你是彼此的天使,别往自己脸上贴羽毛。”
“你要结婚了,所以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哥们是不是?”任昊书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好好,我算是看清楚你这个人了,不过念在你是初犯,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挽留我,就看你能不能抓的住了。”
“……”
“哎,你别走啊,我还没告诉你机会在哪儿呢!”
傅思远充耳不闻,甚至加快了几分脚步。
“靠!你给我等着!”
他现在就去找简安安爆料去!什么黑历史丑照片,他手上多的是资源!
被小伙伴无情伤害了的任昊书跟着傅思远一同走进包间,正打算开口,坐在简安安隔壁的人却突然抬起了头,冲着他露出一个极具威胁性的笑容。
那表情分明是说,敢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弄死你……
QAQ
地球好可怕,麻麻我要回母星!
蔫儿了吧唧的回到座位,任昊书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常年在A市混,对B市的了解不算太多,今天来参加婚礼也是老头子的意思。
按照老头子的说法,骆成这个年轻人有实力有野心,必然是今后B市掌握一方势力的人物,必须拉拢。
不过任昊书纯粹就是来打酱油的,谁曾想会在这里遇到倪雪。
只能说造化弄人……
这个包间不算太大,满共就坐了七个。
虽然在座都是二代,却代表着自身的家族,分量不可以说不重。
骆家是最近几年才在B市崛起的新贵,会受到一些人追捧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在那些实力雄厚的老人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
派年轻一辈的人到场,已经算是给足了两家人的面子。
仪式结束后的敬酒,卓梦换下婚纱盛装打扮跟在骆成的身后走进包厢,嘴角的笑意却在看到某个身影后戛然而止。
倪雪,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包厢里安排的客人,全部都是两家人的座上宾,凭倪家快要破产的家世,怎么可能!
难道是想来这里钓个金龟婿?
卓梦会想到这一层,骆成当然也想到了,只是他现在的心情就更复杂一些。
邀请倪雪来参加她的婚礼,本来就是为了看她凄惨落魄的模样。而现在,倪雪不但不凄惨,反而看起来比她还要光彩夺目。
卓梦内心中的忌恨越发旺盛起来,从前被倪雪的光环压得不能出彩,现在她风光嫁入骆家,没想到倪雪却勾搭上了更上层的圈子,与这些她根本攀不到的人谈笑风生。
这口气让卓梦如何咽下……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笑道,“感谢各位的到来,虽然很想与各位不醉不归,不过若是被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得了可趁之机,对各位来说绝对得不偿失,所以我想这一次就以茶代酒,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了倪雪一眼。她暗指何意,再清晰不过。
任昊书立刻摇了摇头,“不好不好,如果没有酒,我怎么酒后吐真言。”
卓梦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干笑两声,“任公子说笑了,呵呵。”
坐在他旁边的童语弹了颗花生米到任昊书的脑袋上,“人家的婚礼,你发什么酒疯,要发去大马路上发去。”
“可是,大马路上没有女神啊!”说完,任昊书十分殷切的看着倪雪,眼神无比纯真清澈。
倪雪转过头,看了一眼盘子里剩下的花生米。
“看把你能的,还想对我雪大发酒疯,你咋不上天呢!”简安安学童语弹个花生米过去,没想到任昊书瞬间躲开,砸到了卓梦的裙子上……
简安安愣了一秒后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卓梦的脸色有些难看,倪雪跟这群人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太多。
她正想开口,却被骆成拉住了胳膊,“够了,不要再闹。”
“我这是在闹?”卓梦不敢置信的看着骆成,她崩溃的指向倪雪,“我要是真的想闹,你觉得那个女人还会好好的坐在那里吗!”
场面瞬间安静。
卓梦跟骆成的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多人都清楚。
就连对B市八卦知之甚少的人任昊书也被人科普,说新娘子其实是截了另一个人的胡,从卓梦如今的表现来看,八怪中那个‘可怜’的前女友,指的应该就是倪雪。
虽然现在的倪雪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怜,但任昊书却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来。
很奇怪,不是吗?
依然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简安安。
“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你们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简安安就坐在倪雪的旁边,再加上她刚刚犯了错,自然就以为卓梦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她。
“安安你坐下,要出去的人不是你。”倪雪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没错,该出去的人其实是我……”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如果说倪雪的出现让她备感煎熬,那么丈夫的话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丈夫都不维护她,还会有谁来维护她?
卓梦推门而出。
“抱歉,我稍后再来。”骆成皱了皱眉,紧跟着也出去了。
包间里又沉默了半秒钟。
“所以这两口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任昊书顺手拿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不知道,可能是来搞笑的吧,不过他们肯定一会儿就会回来。”
就算自己不想来,家里的长辈也会逼他们来。
如果跟在座这几个家族搞不好关系,恐怕骆家也不会发展的太长久。
“切,渣男跟贱女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童语对这一对儿的态度颇为不屑。
任昊书问童语:“你有没有卸妆棉?”
“有倒是有,不过你要这个干嘛?”童语狐疑的看着他。
“当然是卸妆用。”
“你一个大男人还卸妆,活的比我都精致这样真的好吗?”简安安对此表示十分无语。
“怎么?就准你们女人化妆,不准我们男人化妆,我要是告诉你傅思远有一阵每天不画眉毛不出门你还不得呕死!”
话音刚落,又是几颗花生米砸到了他头上,“滚蛋,要不是你把我眉毛剃光了我用的着画么!”
对付傅思远,任昊书自然不会甘心示弱,立刻就采取了回击。几人你来我往,眼看着花生米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终于又被推开。
“对不起,小女刚刚冲动了,我代她替众位赔个不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卓父身为长辈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众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只是看卓梦眼角含泪不情不愿的样子,明显是被父亲教训了。
在卓父的见证下,这一次敬酒终于是没出什么岔子。
只是出门的时候,任昊书却出乎意料的拦住了卓梦,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擦擦眼泪。”
卓梦愣住,没想到最关心自己的居然是他。
“谢谢你……”
待人走完,童语立刻就跳了起来。
“靠!你把我的卸妆棉给她了!”
任昊书无辜的眨了眨眼,“麒麟臂发作了,身不由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