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像段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是最看重家族颜面的,别人不愿意娶他家的女儿,只要没有撕破脸,他们也不会上赶着逼着对方结婚,不然说出去,是他们段家的女儿嫁不出去,多丢人?
而如今段家竟然不要脸不要皮地耍起了无赖,怎么也不像世家大族的做派啊。
莫非段家内部出了什么事情?
她问:“现在呢?舅舅还在段家吗?”
“当时舅舅很生气,想要带着我们打出去,谁知道段家竟然有一位S级的老祖。这位老祖实力极为厉害,一掌便将舅舅打成了重伤。”说到这里,雪皚的声音有些哽咽,道,“师父,对不起,是我没用……”
薛东篱安慰道:“这和你没关系,你别自责。”
她顿了顿,问:“他们段家要什么赔偿?”
雪皚说:“他们要我们交出生骨丹的丹方和炼制方法。否则就要砍掉舅舅的一条胳膊。他们还扬言,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舅舅的胳膊无法再生。”
薛东篱的脸色沉了下来,好个段家,真是利欲熏心啊。
雪皚的语气里满是愧疚,道:“师父,我知道不该来打扰你的,但我不知道该找谁,破军先生如今去了海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我才……”
薛东篱看了看天空,天已经快亮了,天边浮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我也该回国了。”她道,“我不在国内太久,这些人都以为我死了,可以随意欺负萧家了吗?”
她挂断了电话,正好那一轮红日从森林的尽头跳出,顿时喷薄出万丈霞光。
隐世家族存在几百年,这样的家族最重规矩,也最重脸面,他们能公然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其中必有蹊跷。
她倒要回去看看,段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出了什么事,欺负到萧家的头上,她薛东篱就不会轻易放过。
谁不知道,她薛东篱是最护短的?
段家的大本营在南陵市,这座城市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曾有很多朝代在这里建立都城。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建都于此的朝代都不长久,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一个魔咒般。
薛东篱从飞机上往下看,这座城市正建在一条龙脉的龙尾上,当然不能长久。
她下了飞机,雪皚立刻就迎了上来,薛东篱微微皱起眉头,摸了摸她的脸,道:“是段家人打的?”
雪皚的脸颊上赫然有一块伤疤,像是被火焰焚烤所留下的。
“我没关系的。”雪皚道,“我已经用了美容膏,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原样。”
薛东篱伸手按在了她的脸上,她觉得脸颊上一阵阵发热,等到薛东篱收回了手,她的脸颊已经恢复了原样。
雪皚有些惊喜,又有些歉疚,道:“师父,是我没用,老是要靠您来解决问题。”
薛东篱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是我的弟子,就是我的人,我不疼你谁疼你?”
雪皚的脸颊上飞起两团红晕。
薛东篱的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霾之色,道:“至于那些伤了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说罢,她看向不远处,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相见?鬼鬼祟祟的,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雪皚一惊,她居然被跟踪了!
这时,一个穿着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阴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薛医生,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一旦进了段家,只怕你们就走不了了。”
薛东篱冷淡地问:“段远涯段大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远涯再次看了看四周,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我们家老祖出了问题。他太强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吧,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薛东篱却问:“你为什么会来告诉我这些?”
段远涯严肃地说:“你通晓炼丹术,要是你死了,炼丹术不是又断了传承?好了,不说了,你赶快走,至于你的舅舅……”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放弃吧。”
说罢,他匆匆离开,薛东篱望着他的背影,道:“雪雪,你在段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雪皚仔细想了想,道:“说起来是有些奇怪。我总觉得段家的人看起来都怪怪的,眼神很不对,但又说不上哪点不对。”
薛东篱嘴角上钩,道:“我明白了。”
雪皚奇怪地问:“师父,您明白什么了?”
薛东篱道:“走,我们去段家。”
雪皚惊道:“师父,您真要去段家?”
薛东篱说:“我若不去,如何救人?”
雪皚也看了看四周,道:“既然段家有蹊跷,我们要不要晚上偷偷地去?”
“不必。”薛东篱说,“我倒要看看,段家到底闹了什么幺蛾子。”
雪皚道:“可是师父,段家的大小姐今晚要举行订婚仪式,整个南陵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要去参加,咱们就这么打上门去,会不会吃亏啊。”
薛东篱轻轻一笑,道:“原来是大小姐的订婚仪式,那更要去看一看了。他们段家这么对待萧家,我们自然也要送上一份贺礼才像话。”
段家的老宅在深山之中,以前隐世之时很难找到,而如今已经修起了高速公路,直达段家祖宅门前。
此时的段家灯火辉煌,门口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豪车,上流社会人士衣着光鲜,浑身珠光宝气,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薛东篱和雪皚走到大门前,守门的保安身穿西装,戴着墨镜,严肃地说:“两位,请出示邀请函。”
薛东篱也戴着墨镜,她将墨镜往下一拉,露出那双绝美的眼睛。
保安一下子愣住了,眼中有一瞬间空洞,然后便恢复了正常,道:“女士,请。”
雪皚低声道:“师父,神识真好用。”
薛东篱道:“你的悟性不低,好好修炼,等你达到了B级,我就教你。”
雪皚高兴地点了点头。
段家的大厅和院子里都摆满了宴席,达官贵人们按照自己的身份落座,廊下悬挂着红色的灯笼,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