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船楫一点,船就窜进湖中,他几步跑到船首,边撑边道,
“怎么多出一个人来?公子的身份他不知道?”
陈文静望着湖心漫不在意小声道,
“嗯,突然要跟来的,你先管小白叫公子吧。”
小五道,
“好,不过公子,我们虽然拒绝了那些海狗子,可马三爷不听劝,已经答应了,你看这事怎么办?老大让我问问,会不会出事啊?”
陈文静略一沉思,道,
“希望不要连累到我们,你跟叶将军说,尽量减少跟马三的来往,平常的联系都断了,等到明年开春要是没事再说,不然会出大问题。”
小五点头道,
“我记住了,我只能送公子到前面,剩下的路公子小心,回来的时候我还会等在那,若是有事就用暗号联系,那里的人老大已经吩咐过了,会注意公子的。”
陈文静道,
“好,不过有外人在,没什么事我不会联系他们的,你们在湖上没事就劫劫官船,等到年底我给你们包个大的。”
小五笑道,
“那就多谢公子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大不了往湖中一躲,不过老大说公子真是神机妙算,提前就把粮食运过去了,这下可赚大了。”
陈文静笑道,
“好戏还在后头呢!”
船尾的王水生见两人说说笑笑,好奇问道,
“喜子,你家人还认识他?”
白喜无奈道,
“认识,我们本来就是一起来苏州的,你跟他说话小心点,他脾气不太好。”
王水生张开嘴,不信道,
“你就编吧,看他跟人聊得多好,要不咱们也过去?”
白喜忙拦住他道,
“别别,会翻船的,小五,快点。”
小五见他让自己快点,边笑边道,
“嘿,还真当自己是公子了。”
陈文静道,
“好了,你就回一声,免得麻烦。”
小五喊道,
“知道了,公子,这就加速。”
过了半个时辰,船总算到了,三人下船白喜吩咐道,
“五哥我们走了,回来还在这里是吧,有事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小五忍着笑,点头道,
“公子慢走,我记住了。”
三人往临安走去,一路王水生羡慕道,
“你家真有钱,听说太湖上没有人敢趟船,那可是太湖水帮的地头,他们连军船都敢劫,可咱们愣是啥事没有。”
白喜总算知道陈文静不跟他们打交道的本意了,不过他也喜欢跟这帮兄弟在一起,只不过陈文静在旁,让他感觉有些狐假虎威,不太自在。
白喜敷衍着,偷眼看陈文静表情,见老大没有什么不满,也慢慢松懈下来,两人跟着陈文静一路疾行,见天色渐渐暗了,王水生担忧道,
“咱们不会睡在野地里吧,我听说这附近有狼。”
白喜道,
“放心吧,肯定会找到住的地方的。”
陈文静以前上京走过这条路,记得附近有个破庙,开口道,
“咱们找找,这附近应该有个庙,咱们去那对付一宿。”
王水生不信道,
“不是吧,这你都知道,你以前来过?”
白喜赶忙道,
“我们上苏州走过这条路,你快找找。”
三人四处寻摸一阵,白喜叫道,
“在这里,快来快来。”
王水生和陈文静跑过去就见不远有一座庙宇,因为年久失修门都缺了半扇,王水生惊叹道,
“脑子真好使,这都能记得。”
三人进了庙,白喜收拾出来一块干净地方,用包里带的东西铺了,对水生道,
“咱俩出去捡些柴火,叫他弄吃的。”
陈文静嘱咐他们道,
“好,你们别走远了,省的迷路找不回来。”
两人回来点了火,陈文静把吃的分了,三人正啃得欢实,外面就进来一人,做道士打扮,年纪跟吕伯相仿,四十多岁,长得很是清秀,见有三个乞丐在,不由笑道,
“这厢有礼了,路过此地,大家见面也是缘分,不介意我也打个盹吧。”
白喜见他面善,便道,
“这里也不是我们开的,道长随便。”
那道士笑道,
“我可不是什么道士,只不过如此打扮方便罢了,我看你们也非乞丐,大家彼此彼此。”
说完坐下来,冲着三人一一看去。
陈文静听他一语道破,问道,
“看来也是大师也是奇人,不知怎么称呼?”
那道士笑着望去,
“不敢当,在下袁廷玉,只是个相士罢了,反正也是无聊,不如给大家相上一相,权当解闷,如何?”
王水生听了高兴道,
“好啊,你看我怎么样,以后能不能有钱。”
袁廷玉观他面相,又看他身量,笑道,
“钱嘛!未必会有,不过你可是大贵的命,以后飞黄腾达,也不在话下,不知怎么称呼?”
王水生听他说得好听,喜道,
“大叔叫我水生就好了,我姓王。”
袁廷玉听了大喜,道,
“好名字,遇水则生,以后发迹必定跟水有关,看来你是一定要在南方了。”
白喜见他说的高兴,也问道,
“我叫白喜,大叔给我算算,我怎么样?”
袁廷玉看了一眼,问道,
“听真话还是假话?”
一旁陈文静笑道,
“难道他命不好,否则怎么还分真假?不如你先给我算算。”
袁廷玉看了陈文静一眼,惊奇道,
“你,这不可能啊!竟然比道衍那和尚还要古怪,嗨,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