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正想着如何甩掉他们,张玉就在道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忙冲朱高炽和左右道,
“你们不要走得太远,我去去就来。”
朱高炽正想让他走呢,便忙点头,带着其余人往前走了。
张玉忙向路边跑了过去,就见吕德梁一闪就进了一家米铺,便忙跟了上去,吕德梁也不过是这么几年做生意攒起来的好习惯,到了一个地方便问问当地的各种物价,好回去整理起来,以便日后用到,他见陈文静很累,便把她留在客栈里休息,自己趁机出来走走,看看有什么消息。
张玉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做买卖吗?怎么跑到北平来了,难道是出事了?”见确实是他,便过去拍拍吕德梁肩膀,道,
“吕老板,自己来看货啊?”
吕德梁倒没想过他会这么闲,竟然还能在王府外碰到,虽然惊讶,却笑道,
“是张大人啊,我看边关战事频繁,便过来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买卖,大人这么闲,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张玉虽然想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不过现在自己还要看着世子,只好道,
“你住哪里,晚点我来找你,现在我还有事,等我把世子送回府就去,不知静儿可曾一起来了么?”
吕德梁道,
“小姐也来了,京里出了点事,所以我们出来避避,本来没想惊动王爷,却叫你碰见了,出门不远拐角那家客栈,你说找我就行。”
张玉点头道,
“好,那我先走了。”
正要出去寻朱高炽等人,那跟着的侍卫就慌张的跑了进来,
“张大人,不好了,世子不见了!”
张玉闻言眉头一皱,道,
“你们干什么吃的,我不是叫你们跟住世子吗?”
那侍卫道,
“世子说要去小解,不让我们跟着,后来等得时间长了,觉得不对,才发现世子不见了,要不要报告王爷,派人去找。”
张玉冷静道,
“不用,我们先找,你派人去城门说一声,没有凭证一律不许出城,只要世子在城里,就不会有事。”
吕德梁见状道,
“我也见过世子,不如我也帮你们找吧。”
张玉点头道,
“那就麻烦吕大哥了,我们分头找,若是找到,就去客栈集合,我会派人去那里等的。”
陈文静醒来发现吕伯不在,便洗漱完了自己出去走走,刚出门就见朱高炽自己在路上东张西望,把她吓了一跳,赶紧缩回去偷偷打量,只见朱高炽比前两年长得更加高大,已经不像一个孩子了,只是他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陈文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看他样子不像在做好事,便偷偷跟在后面,看看他要做什么。
吕德梁和张玉他们没想到朱高炽根本就没走远,只是等他们散开才悄悄离去,正好被陈文静看到了,朱高炽也知道凭自己是出不了城的,他早有打算,便往城中的胡市走去,那里是跟外族做交易的地方,要想弄到马,就要去那里,也能换装跟他们混出城去,陈文静见他跑到胡市,自己若是再跟就会被发现,虽然现在跟两年前有很大不同,但还是怕他认出自己进来,正犹豫是不是找个人去王府报个信算了,就见朱高炽跟一个大胡子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转身就不见了。
朱高炽早就准备好了银子,到这就要求胡人把自己偷偷带出城,并且要一匹马,两人说好了价钱,胡人就带他去后面换衣服了,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是变了个样子,身上一套脏兮兮的胡服,牵了匹红色的马,套着一顶高帽,嘴上还粘着两撇黄胡子,陈文静看了差点笑出声来,“这是朱高炽?还真能扮,虽然你长得人高马大,可还没有那股男人气,怎么能沾胡子?”
朱高炽跟着那人随后进了一家马行,陈文静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围又没有乞儿,只能到旁边买了顶帽子,守在外面等他出来。
陈文静等了很久也没见有人出来,一咬牙就走了进去,看见里面没人,心里一凉暗道坏了,忙跑了出去在街上四处寻找,正感觉要放弃的时候,旁边突然拐出一队商队来,都是胡人,押运着大车往城外走去。
这里是北门,张玉虽然也吩咐人来打过招呼,可没想到朱高炽却是混进了商队,他又没说是世子,所以守门兵丁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问题,便放行了,陈文静在后面看到有个人在后面压低帽子,往回看了一眼,陈文静一下就认出他是朱高炽,正准备跟过去拦住他,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陈文静大惊之下回头就见一个胡人汉子咧着大嘴说着什么,旁边还跟着几个老头,其中一个听他说了半天,问道,
“他说你在马行里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可是真的?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
陈文静见这一会儿的功夫朱高炽已经跟着车队出城了,心中一急,脚下乱蹬嚷道,
“快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信不信我告你们绑架,我还有事要办,撒手!”
说着就向搂着自己那胡人一口咬去,只感觉嘴里一股咸味,就落到地上,那胡人哇哇大叫,引得附近人纷纷侧目,陈文静见朱高炽已没了影,心道自己要是追出去可赶不上他们,还是快去王府报信吧。
没等她跑开,那个老头就一把把她提了起来,笑吟吟道,
“乖孙,你还是老实跟我回去说说清楚吧,不然爷爷可生气了。”
周围人见状都各自散开,只当他们认识,陈文静心想若是声张起来,引来官兵自己也不好脱身,便道,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可敢留个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