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唇红齿白,长相说不出的妖媚,竟似还有些扑粉,显得有些怪异,行为举止不似常人,抬手擦汗时竟然还翘着兰花指,看的陈文静一阵恶寒,忙扭过头去,想到瓜田寻个瓜来吃。
那公子见她要走,忙抬手伸着胳膊指着下面的仆从道,
“你们给这位小公子也弄个瓜上来,公子快坐,下面脏死了,怎么能劳动咱爷们动手,不知怎么称呼?”
陈文静见他这么客气,也不好意思回绝,只能尴尬笑道,
“陈弗儿。”
那公子见她面露微笑,竟说不出的可爱,忙吞了口水道,
“在下柳吟风,家中是关外贩马的,看公子打扮,也是同行啊,不知做什么生意,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啊,咦,公子怎么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说着就翘着兰花指掂着手帕伸了过来,陈文静忙摆手道,
“不用不用,免得弄脏了柳公子的手帕,我自己来就好。”
边用袖子在头上乱抹,边暗道,
“跟你这种人说话不紧张出汗就怪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兔爷?实在消受不起。”
柳吟风越看越是喜欢,见朱高炽的西瓜快喂完了,便道,
“你认识那个人吗?看样子是个宗室子弟,不知是哪一家的,怎么自己就出来了?”
陈文静怕朱高炽听到自己说话,忙道,
“不认识啊,我是路过让他带我进城的,若是没事我们就走了,柳公子慢用。”
柳吟风见她要跑,忙伸手拉着她袖子道,
“别啊,西瓜都挑好了,怎么也要吃了再走,若是他着急,让他先走好了,我送你。”
见下面人还磨磨蹭蹭在那里挑瓜,吼道,
“快点,磨磨蹭蹭,让陈公子等了这么久,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仔细回去你们的皮。”
又转头对陈文静媚笑道,
“你别见怪,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怠慢了公子,这可怎么好呢,不如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城中有家馆子非常不错,常常没有位置呢!”
陈文静小心翼翼的抽回袖子,低声道,
“不麻烦公子了,有他送我就行了。”
也许是朱高炽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哼哼就走了回来,训斥陈文静道,
“怎么这么磨蹭,还走不走了。”看了旁边柳吟风一眼,又加了一句,
“像个娘们一样。”
陈文静见他表情,就知道他是厌恶柳吟风的做派,忍着笑道,
“对不起,我不吃了,咱们走吧。”
柳吟风被朱高炽指桑骂槐损了一句,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见他穿着,仍是忍着怒气,道,
“既然人家嫌麻烦,不如让我带你回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看可好,那这位公子就请便吧,免得误了你的事。”
朱高炽本来是不想管他的,不过见他跟陈文静长得相像,又对这柳吟风实在没什么好感,觉得做事应该有始有终,便道,
“既然答应了人家,我就一定会做到的,至于有没有事是我自己说的算,你还是老实吃你西瓜吧。”
那几个仆从怕西瓜不好,已经摘了好几个上来,见有人对自家公子呼呼喝喝,便扔下西瓜,纷纷围了上来,朱高炽见他们来者不善,冷笑道,
“怎么?还想对我动手,打不死你们。”
朱高炽虽然守礼,不过对那些厌恶的人可不讲什么道理,当初见到有人劫杀陈文静,便是如此,见柳吟风似乎对陈弗儿有想法,当初的性子又发作起来,便跟他顶了起来。
柳吟风一忍再忍,见朱高炽越来越过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他家在这北平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你是勋贵家子弟也不能这么无视我吧!
柳吟风面色一沉,就道,
“你小子不知好歹,给你个机会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仆从见少爷这么一说,已是隐隐围了起来,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陈文静倒不在乎动手,何况朱高炽平时在家肯定是接受过指导的,两人因此都满不在乎,看在柳吟风眼里就是无视自己,朱高炽道,
“你不动手我们可就走了,到时候别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似的,咱们走。”
拉了陈文静就往栓马的树下走去,柳吟风本来只想跟陈文静亲近,见这小子如此自大,便一使眼色,那几个仆从便向朱高炽扑去。
朱高炽感觉后来恶风不善,忙一偏身子,把陈文静推到一边,便回身跟他们打做一处,那几个仆从看来也是常年在外行走,手下都有真功夫,虽然朱高炽比他们凌厉许多,可还是架不住人多,霎时就挨了几下,好在人高马大,倒没受伤。
陈文静见状可不干了,回去自己身份就会曝光的,到时候朱高炽必会介意自己此时骗他,若是看他挨打还不动手,岂不误会越来越深,便趁旁人不备,冷不防过去就一个绊腿,摔倒一人,接着拽住另一个胳膊,一个过肩摔,见绊倒那人要起来,返身一个沉身重压,把他坐在地上,朱高炽见少了压力,也过去几下把剩下人摔得七零八落,那柳吟风用帕子捂着嘴惊得无以复加,朱高炽见人都躺下了,道,
“要不你也过来打两下?”
还没等柳吟风说话,远处又是马蹄声响起,不知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