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静当下便把纪纲的事说了,柳吟风听了道,
“若是用钱的话,没有问题,不过以后你不能赶我走,也不能避着不见我。”
陈文静神态自若道,
“这个自然,那你先办事吧,我走了。”
陈文静想着你若是真心想帮我,那我也不能赶你不是,反正到时也有用人的时候,当然是越多越好,想着便出了客栈,却发现旁边一个人急忙撇过头去,周围还有几个人表情也不自然,仍然用眼角余光斜斜打量他,心里一惊,暗道,
“坏了,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会盯上我,莫非是锦衣卫?”
陈文静心知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跟王府有什么联系,只能先退回去,柳吟风正吩咐下人去打听那姓王的住哪,便看见陈文静又回来了。
柳吟风高兴道,
“你这是,还有什么是忘了说?”
陈文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压低声音道,
“我被人盯上了,可能是锦衣卫的人,我暂时不能回王府了,你去告诉吕伯一声,让她跟王妃解释一下,就说我要出门一趟,不跟他们回北平了。”
柳吟风虽然也听说过锦衣卫,不过还没想到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自己,见陈文静也被盯上,忙吩咐仆从去挑匹好马,道,
“那你打算去哪?不如我陪你吧,哪怕天涯海角,咱也去得。”
陈文静摇头道,
“你若想帮我,就办好我交待的事,我把他们甩掉就回来。”
柳吟风忙道,
“那你小心一点,人家会担心的。”
陈文静虽然听了这话心里发寒,不过仍然笑道,
“好了,一个爷们罗里吧嗦,我走了,回来若是见不到人,你也滚蛋吧。”
柳吟风忙叫道,
“来人,带陈公子去后面走,把马给他。”
陈文静眨眨眼睛,道,
“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先走了。”
便跟着从后面下了楼,牵了马便出了客栈,果然后面也有不少探子,见了陈文静都是一副不经意看到的样子,有人见她牵了马,便忙走了。
陈文静不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便骑马往西门而去,由于在城内不能纵马,他们倒也跟的上,只是若出了城,他们就没办法了,只希望报信的能尽快带人过来。
陈文静打算去苏州走一趟,正好好久没有见到白喜和楚云姐姐了,心里也有些惦记,出了西门见他们仍然没有行动,出城便打马飞奔而去,把他们远远扔在后面。
那回去报信的人总算带了王少爷回来,见手下垂头丧气等在那里,不由怒道,
“废物,人呢,又看丢了。”
“公子,他骑马出城去了,看样子是往西去了,是不是到苏州去了,咱们追吗?”
王公子咬牙切齿道,
“上次要不是舅舅说情,我非弄死他,这次既然见到了,不能放过他,马上回去备马,咱们追。”
陈文静若是知道是他,恐怕不会这么担心,她也是怕自己身份暴露,连累到王妃等人,见后面暂时没人追来,便往苏州行去。
王公子回去也没说出去做什么,带着人便赶了出去,府上下人只当他又出去寻乐子了,早已习以为常,王公子一路打听,见陈文静果然是向苏州去的,便带人追了上去,势要把陈文静重新抓回来。
好在柳吟风给陈文静准备了一匹好马,直到陈文静到了苏州,王公子他们也没赶上,不由又是发了一通脾气。
白喜无事,只是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看着书,虽然陈文静给他布置了功课,可他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就能回来,当他看见陈文静拴好马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整个都呆住了,嘴中喃喃道,
“公子,真的是你,我这是在做梦吧。”
楚云却早就听到动静,出来就捏了白喜一把,道,
“疼不疼,不疼就是做梦,回屋继续做去。”
陈文静笑道,
“怎么?不欢迎我啊,那我可走了。”
白喜回过神来,揉着楚云捏的酸疼的脸道,
“不不,我哪敢,楚云姐姐还不撕了我。”
楚云笑道,
“你这小子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这次就你自己吗?吕伯呢?”
陈文静看没有旁人,便道,
“咱们进屋说。”
白喜回身关好门,楚云却是倒了杯水过来,陈文静坐下喝了口水,呼气道,
“本来没想这么快就过来,不过碰上点麻烦事,可能被锦衣卫盯上了,所以只能先跑出来,等过一阵再回去了。”
楚云道,
“这样也好,我去收拾一下,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回家就好。”
白喜却道,
“锦衣卫算什么,公子吩咐一声,我马上带人把他们都骗到太湖喂王八去。”
陈文静看楚云出去收拾了,便道,
“我进来时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你叫手下去打探一下他们什么来路,再做打算,千万不能泄露了我的行踪。”
白喜点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
白喜出去便招来伙伴,吩咐道,
“一会儿有伙人会来打听人,你们机灵点,试探一下他们是干什么的,先把他们稳住。”
王水生道,
“这个好说,不过有什么事吗?”
白喜道,
“可能是来找麻烦的,按我说的做。”
旁边一个胖胖的小子道,
“我去,有问路的最愿意问我了。”
王水生笑道,
“看你傻乎乎的当然问你了,怕我们骗他们呗!”
白喜点头道,
“好,赵南蒲去看看,水生看住那些店家,别叫他们说漏了。”
白喜正等得没趣,赵南蒲胖胖的身影就颠了回来,喘气道,
“是京城来的一个公子,嚣张的很,水生已经缠住他们了,叫我回来问问怎么收拾他们。”
白喜道,
“什么公子?打听清楚没有?”
赵南蒲道,
“好像姓王,家里是个做官的,好像追着什么人来的,骂骂咧咧的,看着就来气。”
白喜一愣,心想这不就是当初把公子抓起来那人吗?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叫我在这碰上了,看来公子还不知道,于是笑道,
“既然大家看不惯,就带到太湖边上送给五哥吧,就说是本公子送给他们的礼物,叫他们多榨些出来。”
赵南蒲一听便高兴道,
“得了,我这就去,那帮蠢货正要我带路呢!”
白喜便回去给陈文静报告消息去了。
陈文静一听是老熟人,才放下心道,
“原来是他,还真阴魂不散呢,早知道在城外甩掉就好了,害得我还跑到这么远来。”
白喜请功道,
“我已经让人把他们送到叶当家那里去了,怎么也要让他们吃点苦头不可。”
陈文静没想到白喜竟然这么胆大,竟然敢绑票,不过仔细一想量郭桓也不敢报官,不然赎金从哪来的就说不清楚,反正自己当初也被他敲诈了一笔,正好也叫他放放血,便吩咐白喜道,
“绑就绑了,不过人不能死,叫他们多勒些钱,就当咱们送给他们的大礼好了。”
白喜忙高兴道,
“好,那我这就去吩咐水生给他们传话。”
那王公子只当这群小子是贪图自己衣着华贵,想捞些好处,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他们的陷阱,正得意着,就见前面突然出现几个大汉,穿着短衫,把他们围了。
水生忙向对方打个眼色,发一声喊,于是四散逃去,那王公子听他说这些人是水匪,不禁也慌了神,正要带人拨马掉头,就听身后有人掉下马来,回头一看,却是被人用绳子堵住了,想跑的都被摔下马来,正跟那群人打斗在一起。
王公子见跑不掉了,不禁喝道,
“一群小毛贼,都下马给我打,抓回去领赏。”
小五闻言笑道,
“爷们赏金还真不少,不过想必公子的赎金更多,兄弟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