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柔想到白丫头,便去找她,白丫头知道顾羽柔现在是小姐身边的人,倒是跟她保持着距离,顾羽柔见她有心戒备自己,倒是一时也没有办法,不过她也知道一些白丫头的心思,不过她却不敢说纤依的坏话,万一哪天叫公主知道自己挑拨两人关系,恐怕不免要惹人误会。
白丫头只当她是来当说客的,怕小姐又给自己找了什么夫婿,顾羽柔只好找些徐子明的话题跟她闲扯,本来纤依不想让以前的人跟顾羽柔走的太近,免得发现自己和徐子明的秘密,不过此时顾羽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加上她也知道公子是打算送白丫头去福州的,倒是把内情都说了出来,白丫头见她不是来个小姐当说客的,倒是慢慢放下戒心。
顾羽柔见时机成熟,便道,
“你以前在公子身边,可曾见过他写字,怎么如今一份也见不到。”
白丫头道,
“公子字迹潦草的很,虽说后来有了进步,却也不大喜欢留下,不过以前公子喜欢研究一些小东西,应该还有些草稿留在老宅,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顾羽柔道,
“不会吧,我看他字写得很漂亮的,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白丫头道,
“你说的是小姐吧,小姐的字写得才好,以前她给公子写信,我还见过。”
顾羽柔道,
“真的?若是给你看,能认出来吗?”
白丫头道,
“别说是我了,这里的人没几个不认识小姐的字迹,以前听说小姐吩咐事情,都是发手书的,不信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顾羽柔假装叹气,
“唉,现在可见不到了,刚才柳大人拿了一份出去,也来不及看。”
不过顾羽柔知道徐府老宅里面可能还有徐子明以前的笔迹,倒是记在心上,又跟白丫头说了一些,便回去了。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眼看就是新年了,张辅那里却已经攻下了多邦,徐子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让李非带人去沿海帮着张辅堵截胡氏父子,免得他们跑到海外,而此时朱棣也派人送了信来,希望平海公主能在新年回去,也好让徐皇后开心过个年,纤依倒是有些懒懒的不想动,不过徐子明小时候对徐皇后印象非常好,倒是觉得应该回去看看,只不过这里父母也在,倒是有些难以取舍。
不过沈万三毕竟是精明人,便劝纤依回去,他只当朱棣是记挂这个干女儿,而徐子明倒是可以留下,纤依回去跟徐子明一说,倒是让徐子明哭笑不得,不过毕竟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徐子明也不打算让纤依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京城,便跟她商量让她先回去看看,自己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就赶回去陪她,纤依最近不知怎么吃胖了不少,身子也懒得动,听徐子明这么一说,倒是不想回去,不过徐子明把白丫头的事一拿出来,纤依就同意了,只要自己在福州等着徐子明,就有机会让王水生跟白丫头多相处一段时间,倒是立刻吩咐顾羽柔收拾东西,准备开船,柳吟风见纤依要回去,自然也是要跟着的,反正家里的老父亲也命人接到京城府上了,如此倒是最好,不过那顾羽柔对他还是冷冷淡淡的,叫他有些丧气,而徐子明又不肯帮他在公主那里说好话,他也没有办法。
白丫头倒是听到消息就跟徐母求情去了,希望自己留下,不过徐子明虽说不管纤依的事,在这里也不能不说话了,白丫头见公子铁心要自己去福州,倒是期期艾艾就跟老夫人告别,不过徐母也知道儿子的心思,就硬着心没有留她,沈浪见小姐要走,自然也要跟去,不过徐子明想着他回来也没待多久,加上又要过年了,便让他安心留在岛上照顾飞烟,自己另有安排。
徐子明叫人提前通知了麻三省,叫他从杭州赶到福州待命,毕竟暗地里的买卖不能交给王水生,也只有用他了,而沈浪还是不放心,便通知了杭州的九爷、十爷,让他们派人过来照应小姐,两人不敢违抗沈浪的命令,便亲自带着人赶去福州。
而弗兰克也留了下来,毕竟年纪大了,海路也不好走,加上他向来就仰慕天朝文化,如今的皇上还是朱棣,倒是打算跟着徐子明回去觐见皇帝,于是准备了一些礼物,等徐子明忙完就一起上路,那罗宾也因为跟着弗兰克而发了大财,此时在尼德兰王国那是香车美酒,下面的生意都交给了手下,自己忙着快活去了。
不过朱棣心里仍然放不下一个人,就是朱允炆,只不过当初他消失的太过突然,宫里见过他的人却有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仅私下派人在国内寻找,还令马三保造船出海,在海外寻找,虽然朱棣也怀疑过徐子明暗中搞鬼,不过凭他自己恐怕办不到,若是继续追究下去,牵扯的人就太多了,而且闹得人尽皆知,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朱允炆没死,如今也只能偷偷打听朱允炆的下落了,所以一直没把这个任务交给纤依,就是怕徐子明从中作祟。
这次纤依回来,纪纲便早早得了消息,由于太子和汉王殿下都要他去探消息,纪纲便带着人也往福州赶去,正好也偷偷见见顾羽柔,看她有什么新发现,另外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卖身契是不是在公主那里。
沈玠和安胖子在京城混不下去,出来也选定了福州,毕竟那里离赵半城的势力远,而且海上贸易利益巨大,就算被纤依垄断了,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其他油水好捞,便把京城的生意都交给了小辈,不过沈玠想到以前跟憨八也有交情,便打算先去杭州拜访一下憨八,却不知憨八已经被纤依收拾掉了,而做主的九爷、十爷,也按照沈浪的吩咐去福州了,沈玠听说他们换了主事人,倒是有些不信,虽说那憨八也四十开外,不过却还没到养老的时候,而下面的人也不敢随便透露内幕,不过安胖子以前在杭州呆过,倒是想办法去打听了一下,回来跟沈玠一说,两人都是心有戚戚焉,原来又是平海公主的手段,而且安胖子还打听到了纤依很快要到福州,便和沈玠商量,能不能去见见公主,也好为以后留条退路,沈玠自然不会有什么犹豫,不然早在朱棣进城的时候,纤依想要杀他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看来也是托了沈万三的福,既然如此,也没什么舍不下的。
王水生收到消息,也吓了一跳,徐子明竟然要他想办法讨好白丫头,而且让小姐把人先带过来了,虽说给他提亲的不少,不过王水生可一直没有娶妻,并不是他不想,只是他觉得自己是殿下的人,若是贸然娶了外人,泄露了身份不好,如今虽然是朱棣当皇上,可汉王和太子却闹得很僵,小姐一直支持太子,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汉王打压,倒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不过现在小姐要给自己说媒,就算那白丫头不同意,也可以替自己打个掩护,免得总被媒婆烦,而最近这福州城也来了不少人,恐怕都是冲着殿下来的,自己可要照顾好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而张宗正气不过纤依耍他,也密令刚刚从塞外回来的陈玄机,找机会除掉纤依,而陈玄机带回来的人中,却有一个重要人物,只不过如今北元也是权力更迭,当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如今也是奴隶之身,被哈鲁台送给了陈玄机,带回来交好张宗正,而陈玄机到了福州就隐身躲了起来,不过王水生倒是知道他藏身福州,见他不露面,也只能吩咐下面小心戒备。
纤依很快到了福州,由于离新年还有段时间,加上要等徐子明一起进京,倒是先住了下来,不过麻三省跟其余人也都到了,纤依顺便也想见见沈浪说的那两个人,倒是叫王水生去安排了,沈玠和安胖子到了福州,便托人去找九爷,让他带自己去见纤依,而陈玄机则安排了人手准备刺杀纤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