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这个本该在青楼里被人作践的死丫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樊赫之那个贱种早前认了什么义妹,莫不是,也是眼前这个小贱人?不!她不能慌,这只是一个长得像虞若素那个贱人的小贱人!只要她咬死了,谁也别想夺走阿芙的身份地位!
“祖母!”樊清宁很是无奈的看着老夫人,早前老夫人非要自己陪着回来樊家,她就知道她心里的打算,虽然她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都是怕给哥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对于樊家这里,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亏欠与不安!她是正经的樊家嫡长女,一个外室女占去了自己嫡长女的身份已经很狗血了,现在另一个外室女更是堂而皇之的占着自己的一切,她只是不想拖累哥哥的名声,如今哥哥马上就要娶了嫂嫂,那个曾经害的哥哥晚年凄惨的表姐也不过是个侧室,嫂嫂不会再因为身份矮了表姐一头又不能生子就被压制的死死的、甚至被害死,如今哥哥嫂嫂琴瑟和鸣,表姐就算占了个侧室的名头且怀了身孕,也不过就是个生子的器物,哥哥早就发话,所有的孩子都会过在嫂嫂的名下作为嫡子教养,这可不是光说说的,她一定会劝服哥哥,过继不算,孩子必须也要养在嫂嫂名下!嫂嫂出身高贵,虽然体弱不能生子,可是绝对会教养出很有出息的孩子,表姐那样的人品,还是算了吧,而且,看哥哥的样子,以后表姐就算想借着孩子将哥哥留下也很难的。哥哥那里她没什么事了,本来想正好借着机会放松一下,哪里知道这老爷子老夫人突然回京了,而哥哥更是一个没忍住,就将自己的身世拆穿了。于是……
“这府里乱了这么些年,你就替你母亲好好整顿一下吧!”
“清宁遵命!”樊清宁无奈的暗自翻白眼,几道烁烁的目光钉在她身上,刺目而锐利。
“祖母!母亲哪里做的不好?就算您要收回母亲的掌家之权,怎么能让这样一个贱婢管理?我诺大的樊家……她凭什么?要是您觉得母亲做的不好,孙女儿愿意帮助祖母分忧……”
“她不凭什么,不过就是她的母亲叫虞若素,而你的母亲不是!”老夫人鄙视的看着樊芙,到底是小妇养的,没气度!
“老夫人息怒!阿芙并没有其他意思!姐姐是阿芙的亲生母亲,这些年妾身对阿芙多有照顾,所以阿芙才会为妾身说了几句好话,阿芙是敬重姐姐的,妾身也是!只是,清宁姑娘毕竟不是这樊家的人呢,这般管着家事,倒叫下人们怎么看?老夫人若是放心,不妨调教阿芙一番,她自是樊家的嫡女,有老夫人提点,未来必大有可为……”虞芳这么多年跟达官贵人们打交道,手段也不是之前的自己可比的。几句话就将樊芙的不恭之言变成是知恩图报、热心想学的好孩子一个了。
老妇人嗤笑“阿芙?你倒是取得好名字!”她斜刺看着樊老爷子。樊老爷子本来正闲闲喝茶看戏,哪里知道自己躺着又中枪了?
“这……这个,我看着清宁更好些……”他干笑着。
“虞氏,你真的不晓得清宁的身份,还是需要老婆子这老眼昏花的提点你?”
“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虞芳干巴巴的回道,决不能慌!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绝对不容许被人夺走。
清宁?清宁!樊韶甫双眼突然圆瞪。记得小女儿出生时,她与自己的关系还没有变得太差,他可是记得每每她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轻声哼着歌谣,口中总是小声的唤着“清宁,清宁”可是自从她去世,他就再也不记得有人在他耳边唤过清宁,都是阿芙或者二小姐的叫着。就连拥有这个名字的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称“阿芙”。心,忽然慌了,他忽略了什么?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清宁,那个人终归是你的生身父亲,记住,孝字为大!”老夫人说道。她知道清宁这丫头心里主义大,也不见得就待见这个父亲,可是不管怎样,若是不认生父,就会予人话柄,不管她曾经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樊虞氏若素之女樊氏嫡次女清宁,见过父亲!”樊清宁不情愿的上前,她自然知道,要维护表面的和平,虽然她自身的教养让她对这种事很是嗤鼻,但是这里不是她曾经生活并且无时不忘的地方,这里以孝为本!
“你……”樊韶甫指着她,身形踉跄,几乎倒下。
“住口!”樊芙怒喝。“我才是樊氏嫡次女,由祖父亲口赐下名字,虞氏若素的亲生女!”
她心中慌乱,手脚都开始抖动,可是,她却不能怯退,一旦退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虞氏芳,以下犯上,残害嫡女,混淆樊氏血统,立即押送顺天府交由官府协办,樊氏阿芙女,本是外室所生,自私狡诈,占据嫡女身份,念其身负樊是血脉,今天起恢复其庶女身份,为樊家庶出之三小姐,虞氏芳所出儿子,立即降回庶子身份,樊氏韶甫,识人不清,任由嫡女流落民间,罚跪宗祠三日,任何人不得探视、送水送饭。三日后重开樊氏祖祠,禀明先祖樊家不孝孙的所为!”樊老爷子站起身来,威压释放,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冷冽的声音想在大堂之上。
要说樊老太爷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有什么法子。他樊家最有出息的孙子,樊舼摆明要维护樊清宁,不管她是不是身负污名,而虞家大房的态度,更是让樊老太爷不得不做下这样的决定。国子监祭酒!官职不大,但是代表的权利、地位,还有陛下的态度!
虞家大房,要重新回归势力中心了!而樊家,只能依附着虞家。樊韶甫什么能耐,这些年了,他还会不清楚?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会教养孩子。不管是樊韶甫还是其他已经被分出去的庶子,没一个有出息的,所以,由不得他不认命。樊老夫人嘴边噙着冷笑。这老东西还算识时务!也不想想,樊家还能靠谁?那两个双生子?据说在书院里逞凶斗狠的倒是好手,妥妥的将来就是俩纨绔,听说一个现在就开始私底下对丫头们动手动脚了……
“不孝子韶甫领命!”樊韶甫失神的一撩衣衫,跪在父亲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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