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月回到镇国候府门口。
青衣飘然,墨发飞扬,面如冠玉,玉质金相,挺拔如竹。
希月想了许久,就是天下男子千千万,为何只喜欢顾北泱一人?如今是知道了,因为生的好看。
天下男子千千万却无一人生的比顾北泱好看。
顾北泱察觉到希月,双臂张开。
希月散去心中雾霾,四目想对,宛然一笑,脚下生风,一跃到顾北泱怀中,小猫撒娇一般蹭蹭。
“又出去胡闹。”
“是啊,太久没有胡闹,有人觉得我好欺负,所以去找场子了。”
“惯会胡说。”
“我没有,阿泱、阿泱。”
“恩?”
“没事,想看看你在不在。”
“在。”
“阿泱、阿泱。”
“我在。”
“阿泱!”
“我在。”
“有老鼠!”希月直接跳到顾北泱背上,指着地上的老鼠,声音都颤抖了。
顾北泱也好不到哪儿,不过还可以勉强站着。
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居然被一只老鼠吓到腿都迈不开,而那只老鼠见人还不跑,反倒直直的跑向顾北泱希月,吓得两人直跳脚,在老鼠面前什么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全都消失不见。
许是叫的声音太大声,惊到了睡在房脊上的施沫儿,一道寒光穿过希月的耳发,取了老鼠鼠命。袖箭在地上发着光,希月头一次觉得,这袖箭如此可爱。
施沫儿手一挥,银丝牵动,袖箭回到手中,她看也不看希月,希月从中感受到了鄙视。
“平日蹦跶起来能把天捅破的,今日怎的怂了?”桑子子郁永远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倚在门上说,这厮只有是有能靠的地方必定靠的死死。
换做平日,希月早就把怼回去了,今日嘛,算了,“天还是要捅的,老鼠,还是要怕的。把尸体拿开。”
希月几乎带着哭腔了,桑子郁也不知道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晚膳吃错东西了,居然心软把老鼠一脚踢的远远的。
希月这才敢下来,不过离老鼠死的位置远远的。
“你二人为何怕老鼠?”桑子郁很是不解,希月怕也就算了,顾北泱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如果你被剥了皮的老鼠爬过脚背你也会怕。”希月想着那个画面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顾公子呢?也被剥了皮的老鼠爬过脚背?”
顾北泱摇头:“我是被希月吓的。”
“……”
“这个也是有原因的,说起来很麻烦,长话短说,不如不说。”
话说从前吧,希月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现在也不怕。
那时,顾北泱刚来东辰,一个月也吐不出一个字,希月都要以为顾北言是个哑巴了。为了让顾北泱开口说话,希月整日带着他在京都四处晃,有一日路过一个小巷子,一家人正在用滚水灭老鼠。
希月不知,刚好走过,一只老鼠从洞里跑出来,正好跑到希月脚背上,血淋淋的,老鼠还活着,胸口起伏的厉害,希月吓得大叫,躲在顾北泱身后,瑟瑟发抖,老鼠趴希月脚背上,甩也甩不掉,她被吓哭了。
顾北泱心一横,用衣角把老鼠拿开,他洁癖严重,当时是没事,回去差点没把手剁了。
希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北泱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拍拍希月说:“不怕不,我在。”俨然一个小大人状。
“阿泱……嗝……你肯说话了。”希月又笑又哭,这画面还挺渗人的。
“你,别哭了。”
“我也不想,可是,我止不住,我要是不哭了,阿泱你又要不说话了。”
“你不哭,我就说话。你想听什么,我都说。”
“那你说我长得好看,天下最美。”
“……回镇国府吧。”
希月摇头:“脚软了,走不动。”
顾北泱没办法,只能蹲下来背着希月。
希月在背上抽泣着说:“阿泱,面对一个哭泣的小女孩,你没什么想说的嘛?”
“少吃点,有点重。”
“……”希月哭的更厉害了。
从那以后,希月就开始怕老鼠,都说童年阴影最可怕,她的阴影面积也很大。
对顾北言造成的阴影是,自那以后只要希月大叫害怕,顾北泱都手脚颤抖。
“所以,你小时候多重?”桑子郁细想过后说。
“本郡主身轻如燕!”
桑子郁冷笑,白眼都难得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