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眼皮子抽了两抽,闹别扭!我几时跟王妃闹过别扭,就算有那也是肯定的,那时我没有救她。
可是,我是在救你!
这些秋月都没有说出口,颤颤巍巍从流手里抽出手。“原来你还是替她说话。”
起身要走,流不知怎么,好好的忽然就生气了。“秋月,你去哪儿?”
秋月从牙缝里挤出,“回去保护王妃。”自己真是脑子抽风来这里找虐。王妃他可怜,三十万将士为她生死,整个洛家是她后盾,还有你,她可怜那么我呢?
经这一提醒,流恍然记起。“遭了,把王妃忘了。”
看流这表情当真是遭了,二人放下私事奔赴桥底,彩头被拿人群散去,根本没有王妃的影子。
秋月问道,“怎么回事?”
“王妃想要上面的彩头我就去替她去拿,让她在这等,结果……”
秋月又是一个暴栗,“你还敢把王妃丢下一个人!”心里又有了疑问,流根本没有约她那是谁约的。
想到当务之急是找到王妃,否则王爷的面子是丢尽。
“快,找,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
“比你身上的衣服颜色浅。”
“什么发型?”
“跟你的发型不一样。”
就在流亟不可待的时候,而关雎被那灿烂的烟火吸引了目光,接着就看到俩人手牵手从桥顶飞走。
“真是漂亮,不枉我煞费苦心。”
男人又凑近了些,但始终保持些许距离不会碰到关雎。久了也就习惯了,“强行安排是不会长远的。”
关雎摆正男人的身体,退离他一步。“你要知道世上很多的巧遇都是有心之人的安排。”
男人似乎被关雎的话打动有所感悟,愣在原地许久。
“比如遇见你。”
繁杂的街市,小小的声音实在听不清,关雎大了嗓门,“你说什么?”
“没什么。”
神神叨叨,关雎这样想着,见先生收拾摊子,忙上前拦在前,彬彬有礼。“先生这是去哪?”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今日集会结束我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眼见先生语气不佳,关雎避开,心想失礼逾拒。“抱歉,先生打扰了。”
碰了一鼻子灰难免有点落寞,这是离开京城又一次没人在意她。
自己几时那么得意自以为是的呢?上辈子也不过是个医师,比普通人会的医术多点的医师罢了,胆小怕事,为什么会变成这种自以为谁都认识自己的人呢?
男人在关雎身后耳语,“你还以为你是萧王妃呢,洛家大小姐,独孤家的女二呢。”
这话有如醍醐灌顶,令关雎恍然大悟。她是萧王妃也是洛家大小姐,但她同样是洛关雎。
“没想到你这人嘴巴毒,倒是实在话。”
男人不赞同,“是因为实在所以才不中听。”
俩人不约而同开怀大笑,关雎忽然想知道他名字,想跟他交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王妃!”
人在路上走,剑从天上来。关雎被人推开,不明所以。等稳住步伐抬头时就看到流手中的剑飞舞,重影万千,可见速度之快。
而那个男人只是顺手从人家摊位上拿到的折扇,以扇面为挡板。旋转的跟人家丢手绢一样,神情轻松跟流的狠意形成强烈对比。
关雎还是头一次看到流使用这么正规的打法,那个男人竟然轻松就以扇子挡住攻击。
“小流儿,别打了。他又不是过来害我的。”
那声王妃让周围人视线都聚齐在三人身上,若非关雎低调怕是就得高调出场了。尽管如此,俩人的打斗还是吸引了部分人的目光。
小流儿!男人目光微沉,似深思。随意挥手便把流打退几丈,扇子啪的一声合起。扇骨掩面,丹凤眼含情数千。身体微倾向一侧。“怎么,连本君都不认识了?”
这戏谑的话这熟悉的动作,流顿时想起,收剑拱手抱拳,“参见副阁主。”秋月听到打斗声匆匆赶来,就听到这句,有点吃惊又有些惊喜,“你难道就是执扇君?天机阁副阁主。”
关雎心里乱成麻,理清的思绪又开始凌乱。如果他是执扇君那萧腾安是谁?那副面具还有那把扇子,她可打听过,那两样东西是执扇君的标配。
“小流儿,我不混江湖都知道执扇君的武器是折扇,面具从不离身。你瞎吗?”
流听说也发现这个问题,“扇君,你竟然不戴面具就出门,不怕有人觊觎你的美色吗?”
男人脸色阴沉,手中折扇咔擦一声断掉。“本君面具跟折扇都被人偷走,追查下落追踪至此。”
流吃惊之余关雎反唇驳饥,“哇哦,之前不知道谁说天底下没有本君不知道的事。”
当即俩人不厚道的笑了出声,被执扇君一瞪这才收住气。
天机阁,天下情报汇集处,而堂堂副阁主竟然把他的重要之物丢了还找不回来,真是滑天下之稽,也难怪要使用真面目出来找。
眼见人汇集的多了,几人一个眼色就互相明白,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因为飞那是更加招摇。
关雎还是不信。萧腾安会是偷东西的賊,决定再问他一问。“小流儿,你确定他就是天机阁的执扇君?”
“见过一面,而且这天底下能以扇面以武器的人不多,能抵挡住我攻击的人恐怕更加稀有。”
流这般确定,加上之前扇君说的你怎么没来,应该没错。
这样想着,心里又有了些不痛快。转念间她有什么好不爽的,以萧腾安卑鄙无耻的性格,夺人面具之后借人身份行事,他不用负任何责任。
关雎这忽然就低沉下来的气压让流不知所以,他说错了什么吗?
应该是没有的。“王妃?”流试探性的问了声,关雎应了句。
集市的人群慢慢散去,灯光也逐渐暗淡。
秋月提醒,“王妃,太晚回去不太好。”
扇君居高临下地俯视两位姑娘,手撑在关雎肩膀上。“待本君寻回面具就来找你聊聊天下事。”
“过几日我不一定在这小镇。”
“天下还有不知道的事吗?任凭你在哪都能找到。”扇君很是潇洒,对这种事满满的自信。
关雎又忍不住戳人伤口,“那你面具呢?”
秋月送别扇君才缓缓跟上,正好看到俩人从一小摊上离开。索性慢了脚步,等俩人走远过去摊位。“婆婆,刚才的两个人买了什么?说了什么?”
摆摊的老婆婆面容和善,“小礼物啊,今天可是大日子,姑娘你要不要也来一个送人啊。这香囊既能怡神又能表达心意。”
秋月一听,二话不说掏钱买了。
等追上俩人时才后知后觉根本没问出她们买的内容,万一王妃也送了香囊呢。
怎么可能!秋月给自己手捏了一把,王妃怎么可能送流香囊。她那么喜欢王爷,为了王爷出生入死的。
叮~百花齐放。秋月脑子嗡的声响,那日关雎跟她的聊天历历在目。
若他喜欢一个女人你要怎么办?
我……
当时秋月没有答上来,哪怕是现在也办法说出口。那句放他自由,祝福你们。
香囊握在手里握的发热,里头的香草咯的手痛。
流知道秋月跟了上来也知道她在后面,本想随她一起慢走。但是想着王妃一人不安全就做罢。
而关雎仍旧惦记那个从天而降十分可疑的男人,直接去问萧腾安那是句废话。
“既来之则安之。”关雎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当繁华卸去黑暗就会来临,一回到客栈就得打起精神。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不明不白。
流问,“什么来之安之的。”
“没什么。”
客栈转眼就到了,关雎长叹着气。还是得进去,秋月先行去打点热水好给关雎洗漱,流在门口时伸出手掌,“王妃,银针。”
关雎拿在手里看了看,小玩意精致。就是刚才在摊位上买的,“怎么,这发簪不是送秋月的吗”
流含羞偏头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这发簪对她来说是累赘。但是银针对你来说很重要,王妃不嫌弃就收下吧。”
关雎靠着门,笑的直白“说吧,有什么求我的。”
流笑容可掬,“王妃果然聪明。”
“少拍马屁,快说,不然待会秋月可就回来了。”
“其实就是……王妃怪秋月吗?那日在战场上没有先救你。”
关雎笑容渐渐消失,有点力不从心。“我不怪她可是做到没有间隙我做不到,不是说她没有救我,而是说她是萧腾安的人,听命于萧腾安。衣食住行我不会短缺她,你放心。”
流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他也说不上来,这个理怎么解释。秋月对王爷忠心耿耿,信任到没有思想的地步。“那,多谢王妃。”
秋月叫人打水来时,关雎正坐在桌子旁看着手里的发簪。
“王妃,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漂亮的发簪。”
“不是我买的。”关雎随意答了句,脑子里想着流的话,又想着秋月的心情,思考她们之间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