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河边看着河水流淌,又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回头一看,“你还来做什么”。
萧腾安手里拿着白布来意很明显。
“再过两天就要到京,你想瘸着回去丢人吗?”
关雎头一偏,“要你管,又不是丢你脸。”脚上一疼,腿已经被人拉到手里,准备上手撕扯裤腿。关雎连忙拉住,“别,疼啊!”
萧腾安久违的露出笑容,“知道疼当时还敢挡剑。”
就在关雎失神瞬间,裤腿斯拉被扯下,连皮带肉,血流不止。接着就是浸水的锦帕一遍遍擦干那淤血,给伤口上药,白布缠绕上腿。
这一幕关雎怎么都想不到,连疼都忘了叫喊。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个尽心为自己上药的男人,为自己感到默哀。
“是啊,再过两天就要回京,到时你又是萧王爷。今晚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吧。郡主性格开朗,直白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为那个人放弃一切,不喜欢一个人也会直接了然不会背里捅人刀子。”
萧腾安嗯。
“今晚还有月亮真好。”
萧腾安仰头望着天空,嗯。
关雎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萧腾安,你可知道我多嫉妒萧巧巧?你可知道我多恼你?
“没事就别再关心我,否则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关雎浅浅笑着,微微偏头。语气尽量轻松,不会让人感到这是真心话。
萧腾安看向关雎,“看在你帮本王的份上,给你句忠告,千万不要。”
关雎头高傲的昂上天,“切,给你脸这是要上天不成。真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谁都要倒贴你。”过了好会儿风吹的实在有些冷,关雎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萧腾安正要上手扶一把,关雎拦住。背对着他,“别扶,我可以。”
回到队伍的继续跟秋月大谈天下,从塞北说到天南。从白雪说到火炉,从烤鸭说到白切鸡,“可惜了没酒。”
其余人都是惊讶她一个官家小姐会喝酒,秋月给那些人一个眼神。“切,小看我们王妃,记得那次打牌她一人顶我们三个。”
又说起那天打牌的趣事各种调侃,这一夜很是热闹。直到夜深才坐在火堆旁睡着,萧腾安将披风盖在关雎身上,看到她脸上那粒泪强忍住没有去擦拭。又把火堆堆得更高些,好让这一夜火不会熄灭。
越接近京城越是安全,白弓带着兵等在城外十里外的地方等他们归队,一起回京。
“王爷,皇上亲自率领百官在大殿上接见你们。摆设好百桌酒宴替我们接风洗尘。”关雎从马车上下来,还是秋月扶下的。走路有点不对劲。白弓连忙关怀的问问,“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关雎摆摆手,让他们继续说。“没事,就是崴了脚。”
萧腾安至始至终没有看过关雎一眼,火红的披风,黑色的铠甲。跨腰上马,“本王知道了,让人先行通报。”
骑兵改为步行,回京声势浩大。而关雎为了不拖后腿也选择了骑马,越发瘦弱的身体只剩下几根骨头支撑身体,骑在马上羸弱无能。可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星辰,让人不可忽视。
这刚到城门口,一道火红的身影朝她们飞来,还有那句,“萧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再就是挑衅的看向关雎,“哼,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本郡主就不为难你了。”接着又是笑逐颜开,拖着萧腾安的手,上看下看,“你还是那么丰神俊朗。”
数万民众看着,关雎就算想给他们机会也不做不到。咳咳两声,骑马到萧腾安身边,伸出手来准备拉郡主上马,“郡主,你始终还未出阁,这样跟已婚男子闲聊似乎不妥。”
人民群众议论纷纷,萧巧巧想起禁足就忍不住烦躁。给关雎伸出的手拍了一下,“萧哥哥,等你从皇宫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萧腾安驾马从她身旁路过,“父皇已经在设宴,你接哪门子风。”
失守城池不过四月就已全数夺回,还重创番夷国。皇帝那是喜上眉梢,龙心大悦。百桌酒宴吃的豪爽,按理当赏皆赏。最后剩余关雎一人。皇帝看了半天,这旧糟糟的衣服还有那脸色皆大不如前。
“四王妃,你辛苦了。”
关雎行了个礼,“能为父皇尽份力是我的荣幸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
皇帝更加高兴,看来这次没能助威。“那,总得奖赏你,否则说什么赏罚分明。”
关雎不再推辞,悠悠众口,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哪能轻易改口,如果不解受说明她心有怨气或者不满皇帝决定。于是道,“请皇上答应臣妾,若有一日能擒住拓拔子因,定交由臣妾处理。”
皇帝只听说洛关雎曾被拓拔子因擒住,还被当成人质。现在看来不只是人质那么简单。“好,朕答应你。”
“多谢父皇。”
时不时的打赏让关雎时不时就得起身一次,腿又开始疼了。早知道还不如腻着就算痒,也不会这样疼。
萧腾安兴起与皇帝多喝几杯,连海就只能将人带回寝宫,先行告退。“你们尽兴本王乏了。”
萧腾安专属的马车载着装睡的俩人。关雎这一路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而萧腾安不予搭理她也没什么好说。
回到温暖的京城倦意上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大清早就有人来拜访让他不得不起床,头发都没梳就迎出大厅,谁都猜到了就是没猜到来人是洛莲。
“你怎么来了?”
洛莲自失去孩子后衣服就大变样,通通都是贵人装,暗淡色系妆容也是更加的精致,脚底踩的鞋也是侧妃级别才能穿得款式。见洛关雎出来先是作揖行礼,“姐姐这一路辛苦了,妹妹什么也不会只能在这里感谢你们夫妻二人合力保家卫国。”
关雎心想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竟然会乖乖给自己行礼,还是在没有下人的时候。这脸上的真情实意实在让人猜不透这是卖哪门子药。“家又你一个人的家,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有什么辛苦的。”
“姐姐真是宅心仁厚,医者仁心。”这般聊天让关雎有些烦躁,又不能赶人走。想着想着就开始怀念曾经的洛莲虽然张望但她做的每件事她都能猜到,不像现在被一张面具所掩盖。
直到吃饭前洛莲才以身体不适回去,关雎送她从门口出去,上了马车。
才问流,“春花呢?”
流答道,“办事去了,听说出了件麻烦事。”
关雎惊讶的回头,“能让春花亲自去查看放下王府,看来真是大事。行了,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了。”
流道,“这哪行,外面多危险。这一路你所使用的毒恐怕早就传了出去,怎么防身?”
被拓拔子因囚禁的画面就在脑海重映,关雎晃晃头,“那就一起吧。”管家见关雎同流侍卫要出远门,急忙来报,“王妃,洛家大夫人早些日子来话,说让你回来后立马去洛家一趟。”
这么急?关雎当即让流去找刘老三说一句话,而她赶回洛家。
偌大的庭院下人减少一半,连树木花朵都枯萎凋谢,没人照看。关雎心慌了,加快脚步。“大娘!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人见关雎回来是连忙迎人回来,差点喜极而泣。“关雎啊,你可算回来了?当时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一声不吭就离京,你知道多危险吗?”
关雎满怀歉意,“对不起大娘。”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说了。我就问你一句,萧腾安与你可是一条船上的?”
这么直白!“大娘,现在究竟什么情况?”
大夫人张望了确定无人偷窥才压低声音说起这变故。“皇上恐怕重病,现在朝中大事都由太子做主。”
这有什么好可怕的,要担心也是萧腾安。见关雎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洛莲将你父亲手中的权利人脉全都拉走,而且举办学堂医馆专教富贵人家。”
关雎有些怀疑这话真实性,“洛莲有那么大能耐!”
在看到大夫人那表情时,联想起今早洛莲的表现,真的有点可能。“她有军师吗?”
“能将太子府中所有女人送出府,恐怕是皇后在背后撑腰。”
“皇后!”关雎托着下巴,她离开这几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太子霸权,洛莲与皇后结成一派,洛家现在什么权利都没有。
“对了,叶家令怎么在你手里?”关雎被大夫人问的不好意思,这来历真是她威胁祖母得到手的。
“我也不是为难你,只是希望你好好利用。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如果萧腾安跟你站在一条船上那最好,如果不是那一定让他上船。夫妻齐心合力断金,不能辜负你娘的遗愿。一定得活下去,活下去的办法就是让萧腾安爱上你。这药你拿着,哪怕是个孩子也好~”
“大娘,你放心洛家我一定会保全。洛家血脉不会断,你别逼我。”关雎听到大夫人说过的事,决定亲自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