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红衣并没有出手,任由毒无双细心到穿上鞋子,全程睁大眼睛就怕伤害到红衣。哪怕一个危险存在他都不顾及,把后背留给敌人。
就冲这点,萧腾安也难以下手。
“这床这么冷,红姑娘你……”
毒无双一放下红衣,脸色就变了,面露不善,“行了,我送你出去,别打扰红衣休息。”
萧腾安凝神看着红衣,面具下的他看不到表情,“红姑娘,你怎么了。”
红衣不想毒无双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刚才她看的清楚,萧腾安的身体异于常人作为研究很适合,他已经被盯上。现在她在能护一时,不能护一世。“扇君,你又有什么事吗?我们往生教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想伤及两教和平。”
“我只是来看看红姑娘你,上次你不告而别我很担心。”
“无事,扇君不必在意。”
“哦。”
人家都这样说了,跟逐客令差不多。可是萧腾安还不想走,想把毒无双赶走。
门口俩人……
萧腾安走近,两具完美的尸体。忍不住为这旷世奇才赶到震惊,“世上真能起死回生?”
这皮肤光滑细腻,这脸蛋化了淡妆,会动会走,还能听人说话,就是不会说话没有呼吸。
毒无双邪恶的笑着,走过展示他的奇举。“差不多了。”
一拳打向其中一个尸体,那尸体得到指令在瞬间苏醒,转而主动攻击人。
“停。”
攻击停止。
萧腾安准备摸摸这尸体,闻所未闻,原来起死回生真有可能。尸体死而不腐更加美丽动人,手……
“不许碰!”
红衣在冰床上急切的打断,“扇君,莫中了迷药。”
萧腾安连忙收回手,退回两步就看到他脚边布满小虫。能出现在地,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虫子,想起春花说过的话。
“你是番夷国人?究竟是谁!”说着就去取下那斗笠只要他见过就能找到他身世。
毒无双避开扇君的手,绕回红衣身旁。“哎呀呀,我这张脸不能见人,丑。扇君还是走吧,否则我这心痒难耐。”
红衣也说道,“快走。”
“红姑娘,这儿遍地是毒。要不去我萧王府住住,我那儿有梨花酿。”
萧腾安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红衣的同意,只要她喜欢就可以种上她喜欢的花,还有……
红衣脸色顿时变的可怕,“扇君,你当我什么人。都说过我早以嫁人,希望下次再见能称我一声红夫人,至于今日救你不过是顾及两帮友谊不想惹是生非,若你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废话,她费尽心思才火遁才从萧王府逃出来,让她回去,呵可笑!
两句乱就想骗她回去,就跟当初娶她时一样,都是骗子。
萧腾安以为他的唐突惹怒红衣,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对不起红姑娘,你已成婚我能见见你夫君么?你这么美,他一定很优秀。”
毒无双见红衣又有了动摇的心,拦在中间挡住两人情意绵绵。“扇君,送您出去。”
萧腾安满脸烦躁,被逐了这么多次,面子挂不住。“那告辞了。”
出去的路倒是快,单向通道,只能由里往外,从外走内是必死无疑。那利刃摆设位置,以及这通道的狭隘,独具匠心。
“这通道真是特别。”
毒无双心里想着,这可是红衣设计的。方便她进出又不被发现的办法,当时建造就压死了一批人,幸好成功了。
又拢获了一批血液说起来这地也是吸血而成的。
红衣见毒无双回来,问道,“没做多余的事吧。”
毒无双揭开斗笠,阴森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衣,“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胡说八道。”
“你若不爱为何不管身体毒素要下床,还进密室,知不知道那毒无药可解。”
红衣撩了下脸庞的发丝,笑道,“无药可解我是怎么出来的?那扇君又是怎么活着走出去的?毒无双,你的毒并非天下无解,呵呵呵,我知道该怎么解你的美梦成真了,哈哈哈~”
毒无双眼漆如墨,终是笑笑。“不愧是红衣,果然厉害。五年了终于有人能解我毒,我高兴还来不及,下次我会做出更厉害的毒,让人不想逃离。”
“那咱俩还真是绝配,你生平最爱研制毒药,而我生平就爱解毒,此生还没有解不开的毒。”
俩人相视哈哈大笑,之后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又是冷眼相对,各怀鬼胎。
秋月手挡住太阳,从掌缝里看着太阳光。又看看摇篮里的萧腾安,无奈的走近,“王爷,你都躺三天了,除了上茅房动一下现在都快长毛了。”
萧腾安有气无力的摇着摇篮,“秋月,我无聊我颓废我心累我心烦我不想动,你说人为什么活着呢?”
秋月理所当然的问道,“活不是本能吗?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
“是吗?可是我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活着为了什么,又为什么而活,活着能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历代兵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我当时为什么要选择拿剑?”
这么问题问的秋月直犯糊涂,“这些还是问春花吧,她聪明。”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活着吗?活着才能吃东西,才能看到流,才能有春花,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又是几日,秋月一番从床上爬起抓住春花,眼睛都还睁开身体已经开始行动。“春花,你先别走,王爷病了。”
回来换身衣服的春花被秋月拖住,不知为何的被拖到院子里。
萧腾安正躺在摇篮里,一下又一下的摇着摇篮,不知是睡是醒。
“赏月?”
秋月一声叹息,“赏月就好了,王爷这样子都五天了,除了吃喝拉撒就不动窝在摇篮里,有时还问我些奇怪的问题,说什么人为什么活着,活着的意义,你说不会是那药起反作用把王爷吃傻了吧。”
春花笑笑,“若真傻了也不会问这些。行了,我知道大概。王爷最近跟往生教走动频繁吗?”
“没走动,就那次你知道的。你知道什么了跟我说说。”
春花一个不可说的表情,让她先行离开。而她走到萧腾安摇篮旁,稳住摇篮。“王爷,那邪教连你也误导了吗?”
“那真是邪教吗?”
“王爷不确定属下也不敢胡说,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那红衣女子的身世,结果一无所获,就像是凭空变成的人一样。有些事估计瞒不也瞒不住,那红衣女子的脸很像洛关雎,洛家大小姐,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定亲。
她与毒无双关系亲密,早知道毒无双可是被番夷国抛弃的叛徒。他们二人合作,一举打入江湖,引起朝廷众多。皇上身边的容一亲自出马查看往生教。
当年洛关雎死时,皇上差点覆灭全城,直到今天还不肯信她的死。后位为她所留,我想皇上若见到那红衣女子必定会不顾一切迎她入宫,成为皇后。”
这样的话这样的清楚,萧腾安不可能不明白,何况还是春花嘴里说出。不可能有假,她从来不会说谎,情报也没有错过。
可是,红衣为了帮毒无双覆灭召南国,这件事他怎么都不愿意信。
春花又道,“王爷可以不信我,可以问问,天下谁人不知这后位给谁所留。对了,王爷有样东西你该还给他原本主人了。”
一夜无眠,萧腾安望着月亮,面上平静可是心却是难以平静。
毒无双对红衣的好他亲眼所见,红衣不排斥毒无双也是他亲眼所见。
天色刚亮,萧腾安顶着两个眼圈让人交给皇上书信一封。
凉亭。
萧腾安坐在凉亭里看着枯萎的荷花叶,这凉亭明显有人打理。
“萧腾安怎么是你?关雎在哪,为什么你会有朕给她的玉佩!”
从身后的声音就能得知他输了。
萧腾安垂着头,背对皇上。“皇上,若今日出现的是洛关雎你要如何?”
萧任只当他想起过往,心里又惊又喜还有惧意,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是皇帝。而天下人皆知洛关雎已死,所以他再无顾及。
于是挺胸抬头,“哼,朕自然要迎她入宫。”
一输再输的萧腾安低垂着头,良久,从皇上身边经过,“要江山还是美人?”
萧任一时惶神,他这是怎么了?过了一秒钟才答道,“天下都是朕的。”
“那就祝愿皇上了。”
春花难得的放下任务,等在王府等他回来。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她也想弥补过失。
三年前,是她的错……
在看到萧腾安失魂落魄的表情时,她就知道输了。输的彻底,人死果然不能复生,那红衣就是有备而来,跟毒无双一路的人。
“王爷,睡一觉吧,明天都好了。”
萧腾安又一次躺在浴桶里晕了过去,不出意料第二天重病整个人虚弱无比。
秋月端着药碗从外面走进,一面嘀嘀咕咕,“王爷真是一时都不能放心,洗个澡还能睡着了。”
而昏迷的萧腾安不知他无意识的一句话让秋月忘了喂药,全身僵硬无比。
“王爷,你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