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元叔叔救我!”开了门把刘封接进来,刘封的态度出乎江辰的预料的直接,直挺挺的跪在江辰的脚下,一把鼻涕一行眼泪的哭了起来。
“起来起来,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激动?”江辰知道刘封是个勇武的好汉子,马上步下功夫那在年轻人里面都是一流的,性格也一向骄傲,心里明知道刘封目前受到了些冷遇,但还得装做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
“侄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成都城内都传开了,说我想和少主刘禅争夺世子位,还说我勾结党羽,图谋不轨,我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天地可鉴!这是谣言诬陷,恶语中伤啊!可是父王却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见我,不给我和他当面辩解的机会。我、我冤枉啊……”
“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在意,做好你的本分不就是了,”江辰也没听说他和谁结成一群儿的,这个孩子在江辰心中印象不错,于是把刘封拉扯起来,让他坐在那儿,“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你说呢?”
“士元叔叔,您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道这话多让人难入耳,我想建言让父王他全城搜捕严查……”
“算了吧,”江辰淡淡的说,“你我都是荆州人士,说心里话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儿人我知道,你这孩子不错,也是一员好战将,将来你父王建功立业还需要你。回去吧,好好做好你自己,明白了么?”
“可是叔叔……”
刘封又要哭诉,被江辰笔脸摆手拦住,拍拍这家伙硬硬的肩膀:“别说了,你若真的无心无过,静等便可,谁让你身处在这个尴尬的位子了呢?是不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好不好?”
“嘿嘿嘿……”
刘封哭笑不得,但江辰后面的说那一套也似乎挺有深意,刘封乍听之下回了下味儿,竟然呆了一呆。随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江辰给推出了屋里,最后江辰在刘封耳边轻轻的,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我记得当年公子刘琮也曾经向孔明问过计,上屋抽梯?呵呵,有趣。”
“哦?!”刘封眼前豁然一亮,他在门口思忖片刻,然后步伐轻盈的走了。
江辰心里很痛快,刘封其实是个好材料,至少也是将帅之才,刚和刘巴还聊天聊起过新一代的人才问题,江辰出于这个想法,随手帮了一把刘封,办件好事,将来说不定会有好的报答,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嘛。未来的事,他现在还真千头万绪,因为再没有现成的历史可以参考。
次日见了刘备。一年未来,汉王宫又翻新了,再不必多说其建筑特点,现在江辰心里很是踌躇,更希望刘备能健健康康的!
他期望再用三年或者五年,他能带领着手下的新式部队扫平天下,将能代表新世界生产力方向的玉米种子撒满天下,将那时候那种很多陈旧的东西都打烂……可是,时间真的很紧迫,刘备代表的那个时代眼看要终结了。
看,刘备的服装更加华美了,然而华美的服装下面掩盖不住脸上的很多的憔悴。
“士元!可等到了你回来了,你辛苦了。”
“主公!你清减了。”
江辰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揪心,按理说,自己随着他北战南征,这几年的功夫创造下了不世的奇功,刘备在有生之年几乎能问鼎皇帝位,这股力量应该能够推着他再奋斗几年吧?然而他真的是有些老了。一个眼看奔六十的人。
见过君臣礼,刘备问起荆州方面的情况,江辰把这一年来的事情详叙了一下,最后向刘备请命:“主公,如今我军士气大盛,应该趁这个机会先收服孙权,然后再北伐中原,统一天下!”
“孙家世经三代,占据江东已经多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征服吧?”刘备谈起军事来,恢复了九成的神彩,“江东人才济济,若战事绵延起来,曹操军再趁虚而入,我想,我们的战线拉的确实有点长了。”
“战线长是啥意思?”
江辰听这话不由一愣,往上偷看了一眼,只见刘备看自己的眼神真有点飘忽不定,他联想起董和去请他的一系列事儿,不由疑惑:“刘备是不是也开始珍惜起手里的兵权来了?”
刘备一向放权到位,对手下的人知人善任,若这一特征有变化,还能行吗,想到了这里他硬着头皮往上恳请道:
“主上明见,但如此形势对我军确实有利,还请主公早下命令,士元愿为主公平定江东。”
“那曹操派兵来大举进犯,我军又当如何?”
“长安一线,潼关自古天险,一夫当关,万夫难开,另外魏延部已经大修其旧城,于此处以石灰等等新式材料把这座关彻底翻修好了,我相信只要派他固守其地,曹操来再多的兵亦是徒劳,”江辰极力想劝说刘备发兵江东,于是又补充道,“因此我们要关注的,只是宛城襄阳上庸一线,有法孝直、黄忠、赵云在那儿,进退都不成问题。”
“士元,你糊涂了吗,我说的就是宛城襄阳上庸一线,”刘备很直接的指责江辰道,“我军现在仅是在那一带刚落脚,你能确定曹军不会把大举进兵的主力集中到那儿?”
“这……”
江辰想说,那条线确实是更适合进攻的,刘备军的主力和曹操的中原部队在南阳决战,然后关羽从襄阳进兵,取许昌,这确是是原定计划,但从两个月前开始,双方就在打硬仗,还在纠结不下呢,江辰对法正、黄忠、赵云这些人的能力是放心的,想他们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大举败退吧?
“还是那句话,我们的战线拉得太长了,”刘备总揽战场大局,有些东西想的确实比江辰远,他总结说,“人手不够,就是连那长安一带目前仍不是特别的平定,我已对派翼德去总揽那里的局面,中线法正能保不失就算不错了,因此,我们已经没有再多的人力去全面开战,就是这样。”
江辰表示对此也曾经思考过,但结论远比刘备的要乐观,然而现在是谁在当家他很清楚,刘备既然如此肯定说力量不够,那他还怎么说?
“那和东吴联姻再结盟之事,士元你就明白我的苦心了吧,这是我主动派使向孙权说的,他当然乐不得!”刘备和江辰交了底,“安抚下他,我们才好继续从前的作战方案,进兵许昌、洛阳、陈留等地,这些是曹操他起家的地方,他必然有一场大战,中原大决战之后,才会见出结果,我想统一天下的大业这样成就,应该就是这样了。”
“哦!”江辰的心里豁然开朗,不是刘备他不想打仗,而是人家看得更深远,各种手段想得未必就有自己差。他想想才问刘备,“那主公您的意思,是不管孙权在后方的威胁,直接几路进取中原,这未免还是过于冒险吧?”
“士元,你得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就算我们不攻中原,”刘备给江辰上课,倒耐心起来了,“那曹操不久也会大举来攻我,法正那条线要败了,何年月才能再取中原?恐怕孤这一生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刘备托起了花白胡子,自己看了看,又看了江辰。
“可是,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江辰犹豫了再三,还是把这个很不容易得到的私密情报说了出来,“曹操的病已经很重了,真不知他还能不能再带兵?”
“什么?那不是更好?那士元你不必再说,我意已决,我要亲征中原!”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