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山石神宫大殿之上,众位左道巨正在杯盏交觥,见嘭的一声,只见微闭的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人影连滚带爬的冲进大殿。由于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那人背对着殿门,殿上之人则是正对着殿门,在阳光的照射下,众人一时没有看清来人长相,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还以为蜀山剑派杀上门来了。一时之间只听的大殿内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掀翻桌子,打破杯具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整个大殿之上嘈杂不止。
看着殿中慌乱不知所措的众人,血神君丁引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恼怒,这样一群平日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邪道高人,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竟然就这样乱作一团,如何能跟随自己征战天下。心念转动之下,就见血神君丁引的眼中血光一闪,同时身上也是现出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直往殿上众人罩去。被血神君丁引身上散发的这股血腥而又阴冷的气息一冲,殿上众人这才醒悟过来。
待殿上的情形平复下来,随着他们这一闹,也是过了盏茶功夫,此时的阳光已经不在那么刺眼,众人也是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只见那人发髻散面色苍白,手上提着一把劣质飞剑,身上粘有点点红白之物,诸人俱是刀口舔血的人物,眨眼就看出那是些干涸的鲜血和脑浆子。此时那人正手足无措的站在大殿门口,乃是一个年轻道人,虽然资质还算说得过去,修为却是有些不堪入目,只见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时那些个高深莫测的前辈高人们精彩的表演。
看着众人在这样一个小人物面前出丑,血神君丁引的心中更是恼怒异常,刚欲发火,却听一旁的太乙混元祖师对着那人喝道:“孙福,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完不等门口的芙蓉行者孙福答话,又见他转身对上位之上地血神君丁引躬身道:“神君,此人乃是劣徒,名为孙福,近日随本座那几个劣徒在神君这昆仑山游玩,而今却只有他一人回来,如此惊扰了众位道友,虽说是罪不可恕,但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卖本座一个薄面,待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在行处置他,可好?”
“哦,想不到竟然是太乙道友的弟子,难怪资质如此出众,不过性情却是与太乙道友的沉着冷静一点也象,既然道友求情,那就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吧。”血神君丁引沉声道。
太乙混元祖师虽然暗中被丁引讥讽了一把,也只能讪讪的笑笑,随即对芙蓉行者孙福喝道:“孙福,出了什么事,朱洪他们呢?”
芙蓉行者孙福此刻还沉浸在方才热闹的气氛之中,听到老师喝问,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疾步来到太乙混元祖师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道:“师尊,您老人家可要为两位师兄报仇呀。”
太乙混元祖师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结合孙福身上的血迹,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朱洪与胡式二人虽说平日间仗着自己地名声,没少在外面给自己惹是生非,不过好歹也是资质不差,被自己寄予厚望,如今惊闻二人竟然是还未出师,便已经身死。再看着面前这个无论是资质还是性情,明显比那二人稍逊一筹的孙福,太乙混元祖师一时间也是怒发冲冠。上前一脚将芙蓉行者孙福踢翻在地,又弯腰紧紧的抓着孙福的衣领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口,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朱洪呢,胡式呢?”
芙蓉行者孙福忙一边啜泣着,一边将自己是如何在昆仑山遇到那古怪书生,如何起了冲突,那朱洪与胡式二人又是如何死在那书生的神秘法宝之下,自己如何浴血奋战才逃回来向老师报信,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当然,其中自然是隐去了三人想要谋财害命的环节,只说是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口角,以至于那书生在几人全无防备之下突然出手将朱洪二人杀死。
当着这么多左道名人的面,太乙混元祖师听说自己门下三个最为得力地弟子,竟然一个照面就在一个刚刚入门的书生手下死了两个,再也压制不住胸中的怒火,只见他手腕一抖,那孙福就被他猛的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大殿的墙壁之上。太乙混元祖师口中依旧是骂个不停,“你这混账东西,还逃回来干什么,干嘛不跟朱洪与胡式这两个废物一起死在外面,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下,当真是死不足惜。”
因为怕
丁引找自己算账。芙蓉行者孙福在讲述之时。并没有怪书生提及丁引名字地事实。是以丁引在看到太乙混元祖师如此气急败坏之后。作为此地主人。也是开口安慰道:“太乙道友不必动怒。既然那书生还在昆仑山中。那贫道添为地主。自当尽一份绵力。助道友手刃仇敌。”
太乙混元祖师闻言面色稍霁。对血神君丁引拱手道:“如此。贫道先且谢过道友盛情。”丁引也是微微拱拱手。转身就要吩咐手下查询那书生地下落。
这时。原本与绿袍老祖坐在一起地申公豹却是来到太乙混元祖师与丁引二人地面前。开口道:“二位且慢。方才贫道听到那书生所用法宝地乃是一杆无名小旗和一方青色印玺。不知可对?”
“正是。怎么。申道友可是知道那两件法宝地来历?”太乙混元祖师眼中一亮。急切地问道。
申公豹却没有急着回答太乙混元祖师地提问。而是转过头。对他身边地血神君丁引道:“丁教主。可还记得贫道说过有一个没有见过地师弟?”
丁引一愣,道:“自然记得,怎么,莫不是那书生…讲到这里,血神君丁引却是没有再讲下去,因为身边还有个不知详情地太乙混元祖师。
申公豹微微摇摇头,道:“既然是素未蒙面,贫道也是不敢肯定,不过丁教主难道不觉得太乙道友的高徒方才描述地那两件法宝,很像贫道师尊使用的那两件吗?”
丁引闻言,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因为他在汉时就已经是来到了人间界,是以对于多宝道人得到北方玄元控水旗之事却是并不知晓。至于那镇天印,作为能够令圣人都头痛无比地攻击至宝,早已经是名扬三界,虽然因为近年来多宝道人鲜有出手,使得一些后进修士只闻其名,未见其宗,但血神君丁引然在这一些之内。丁引细想一下,那孙福所描述的青翠小印还真和当初自己在血海有幸见过地,多宝道人所用的法宝镇天印有些相似,只是丁引尤自不确定的向申公豹问道:“单单是外表,却与仙师的得意法宝相似,只是如此重要的法宝,以仙师谨慎的性情,怎会如此轻易就交给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难道就不怕被其他人夺去?”
申公豹却是摇摇头道:“贫道只是对于那书生的身份有所怀,却是并不担心法宝会被人夺去。先不说那宝印是不是就是我等所说的那一方,即便是那件法宝,被修为低的人得到,自然有我等这些做晚辈的将它寻回,若是被修为高的人得到,恐怕不用我等出手,以老师如今的身份,他们都会乖乖的将他送回老师手中,毕竟法宝虽然重要,却也是比不过自己的小命。”
血神君丁引想到如今多宝道人即将证道,而圣人又不能出世,确实没有人会甘心与这位准圣人,因为一件法宝结下因果。虽然得到这两件法宝能够令某些人足以稀释多宝道人的强势地位,可是一旦多宝道人踏出了那进军天道的一步,那得到他法宝的人恐怕就要用性命来偿还这段因果,如果再结合多宝道人那性格,恐怕也早已经预留了后手吧。
丁引沉思片刻,却也是不好下决定,对申公豹道:“既然无法确定那人的身份,然知申道友有何高见,我等总不能就在这干坐着吧。”
申公豹道:“既然书生手持那两件法宝来到此地,若当真是贫道师弟,必是寻我等而来,若不是,正可将法宝收回,就请丁教主将手下的孩儿们撒出去,寻到那书生的踪迹,设法将他带到此地,我等一问便知。”丁引此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随即点点头,将弟子修罗神主唤到跟前,交代一番之后,修罗神主领命而去。
西昆仑不愧是左道旁门盘踞之地,眼线几乎是遍布了每一座山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血神君丁引就收到了修罗神主发来的传讯玉符,言说果然有一个骑着毛驴的古怪书生在昆仑山中漫无目的的乱闯,自己已经设法将他向铁成山引来。
血神君丁引与申公豹闻言俱是从座位上站起,往大殿外走去,殿中诸位左道高人正要见识一下能将太乙混元祖师的两个得意门徒一击斩杀的无名小辈,俱是跟着起身来到殿前广场。那太乙混元祖师见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闪而没,起身有些不情不愿的跟着诸人也是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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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道人的第二十二章未闻其声未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