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么?”这种小把戏师祖不同样看透?和闹腾有什么差别?宋‘玉’很是怀疑。
“当然有区别。”白夜惊狼合上书,笑得十分怡然,“这般师叔祖就会更心疼你了!”
“那对师父有什么好处!”宋‘玉’大怒,小手握得紧紧的,差点就扑上去揍他。
“她心疼你,所以教训师叔,她更心疼你,所以放过师叔。”
“有用么?”宋‘玉’想想,好像有道理,可是,谁去找师父?
“只要师叔祖松口,师父和师祖才有可能找师叔,师叔也才能回来。不然你以为你能找到师叔?便是找着,能带回来?”
宋‘玉’揪着被子想了很久,一张脸生生皱成了包子,才勉强点头:“好吧,姑且试试。”
说着歪脑袋看白夜惊狼,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溜了一圈,问:“你一晚上都守在这儿?”
白夜惊狼微微犹豫,最终点了点头。
宋‘玉’笑得眉眼弯弯,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他愣了愣,看着宋‘玉’的笑脸,直觉有诡异,可好容易才哄顺‘毛’了,要是不顺着点,是不是又炸‘毛’?于是他听话的凑了过去。
“你个‘色’鬼!”宋‘玉’吼,一拳砸在他脸上。
揍完白夜惊狼,她疼惜的吹了吹自己的拳头,然后若无其事的吩咐他:“师兄,我要洗漱,要吃饭。”
“……”白夜惊狼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他磨着牙,吩咐闻声而来的连翘,拂袖而去。
宋‘玉’见了他极力忍耐不得发泄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想到师父此时在深山野林。飞扬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这一世的师父那样懒,平日里连多动一下也舍不得,这次却跑了那么远。她难受么?也不知道有没有挨饿,秋日虽硕果累累。却也不是什么都能吃的。再者,山中天气多变,要是下雨可怎么办!还有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她遇见了可怎么好!
她越想越焦灼,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坐立不安。
“小‘玉’,别转了。晕。”连翘看着她在屋里转来转去,忍不住出声。说完才惊觉语气中前所未有的不耐烦,脸‘色’一变。
自己怎么了?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白夜惊狼俊美的脸似乎在眼前晃了晃,她忙摇了摇头。咬了咬‘唇’,商量道:“小‘玉’,眼看就入秋了,山里的果子也熟了,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
是的。散散心,小‘玉’需要散散心,自个儿更需要散心!
宋‘玉’压根儿没察觉她的语气,听到她那么一说,看了看屋里一成不变的家具。也生出几分烦闷来。又想着秋高气爽,漫山苍翠,偶见一点红一点黄,十分好看,遂点点头:“好,你带上铁牛。”
她自个儿跑去跟师祖说了。师祖凝视了她半晌,最后展颜一笑,正要开口,宋‘玉’便抢着答:“我和连翘铁牛去,师兄要给我抓‘药’呢!”
所谓抓‘药’,其实是抓毒物。宋‘玉’将那些毒物晒干制成‘药’丸,功效虽不及做成膳食,但也差不离。经师祖检验并点头后,宋‘玉’再也不吃那些恐怖吃食了。
师祖眉头挑了挑,宋‘玉’见状笑容勉强了几分,惊觉后又谄媚了几分:“师祖,‘玉’儿是很想找师父,可是‘玉’儿也知道,没有师祖您同意,凭‘玉’儿是不可能找到师父的。‘玉’儿也知道师父做错了事,‘玉’儿也不求师祖原谅,但请师祖允许‘玉’儿难受,也请允许‘玉’儿散心。”
沉‘吟’半晌,师祖终于点头:“去吧,早些回来。”
“谢师祖!”宋‘玉’笑容明媚,出去时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师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越来越深邃,也越来越沧桑。指甲在红木扶手上扣了扣,长长叹了口气,唤白夜袭:“把她带回来。”
白夜袭微愣,随即狂喜,连谢都忘了说就冲进后院,抓起正躲在晒‘药’簸箕下嗯嗯的小‘花’,风一般离去。
而被众人惦记的秦芩,正缩在一漏水山‘洞’里瑟瑟发抖,一双眼睛写满惊恐。呜呜呜呜,谁来告诉她,杀死癸芩的那只饕餮后裔为‘毛’会找上她?她不要死啊不要死!
宋‘玉’不知道秦芩的危险境地,也不知道白夜袭已然出发。她换了身简便的短装,连翘和铁牛却是长衣长袖,‘裤’‘腿’也扎得紧紧的——防范蛇虫毒蚁。宋‘玉’得意的笑了笑,作为中毒和食毒的代价,她几乎百毒不侵。
据师祖说,倘若完全中和体内毒素,她不仅能百毒不侵,血液还能治愈世间百病,堪比无价之‘药’。
“小‘玉’,你真穿这个?”连翘担忧的看着她。
“姐姐,你怎这般胆小!”小子不屑的睨了自家姐姐一眼,“真有虫子咬了‘玉’姐姐,‘玉’姐姐就把它吃了!”
宋‘玉’低咳了声,道了声“走了”。
说是宋‘玉’散心,但事实玩得最疯的是铁牛。但凡见到的‘花’,这小子都要去揪两朵,揪过来递给宋‘玉’和连翘两人。两人接了便罢,倘若不接,他便将那‘花’一瓣瓣撕了,然后一股脑儿抛出去,制造一起“小子散‘花’”,落满两人衣衫。
若是遇到蒲公英,便小心翼翼的摘下,好几朵聚拢在一起,藏在背后踱到宋‘玉’身边,待靠近了再拿出来朝她吹,蒲公英的带着小伞的种子沾了她一身。
“铁牛,你给我站住!”宋‘玉’气恼的拍掉那些种子,跑去追铁牛。其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适宜,可等宋‘玉’摘了蒲公英跑到他身边,那蒲公英早成光光的秃头了。无奈之下,只能追着他训一顿了。
铁牛虽然才三岁,又有铁牛这个笨重的名字,可他却灵活的像条泥鳅。一开始他还只躲,后来发现宋‘玉’追不上,便不光躲了。有时跑一阵停下来等宋‘玉’,待她靠近又一阵猛跑。有时伸手打宋‘玉’一下,打了就溜,连连翘也捉他不住。
打打闹闹一会儿,宋‘玉’便受不住的弯腰喘气。她的身体毕竟亏损过,根本不可能和铁牛连翘这种山野里长大的孩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