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的加长lken轿车带着满身的伤痕驶进个一个偏远的废车场,**后面跟着另外一辆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别克亚轿车,知道的这是逃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废)
在堆积如山的汽车堆里七拐八拐,易风和常飞坐在别克亚车上眼瞅着前面的白色轿车冲着一个最大的废旧车堆径直冲了过去。
正在诧异,只听啪的一声,白色轿车的脑袋一头扎进了零件堆里,把后面开车的铁皮都吓得够呛,眼见得前车尾巴也钻了进去,走到近前才看清楚,竟然是一个垂下来的铁皮片子挡住了一个入口。
铁皮一踩油门,也跟着钻了进去。
没想到里面漆黑一片,铁皮赶紧打开车灯,被打得只剩一个车灯的独眼龙别克亚一道光柱扫过去,刚好看到了前面车的后**。
尾随着一路前行,跑了差不多300米,车停了下来。
“铁皮,过来帮忙。”薛三一吆喝,铁皮和缓过神来的疤瘌头赶紧下了车,而常飞和易风则一边四处环望,一边凑了过去。
铁皮和薛三把夏侯襄从车里抬了出来,老头已经再次醒了过来,手指哆嗦的指了指被白车的大灯照得煞白的一块大钢板,干张嘴却说出处话来。
“快抬过去,抬过去。”跟随多年的薛三有些明白了,赶紧把老头靠过去,只见老头举着的手指指点了一个方位,在大钢板的左边,有个旧铁铲的柄露在外面。
夏侯襄一看薛三他们找对了位置,强撑得一口气顿时泄了,手一耷拉,又晕了过去,看意思,能不能再醒过来都是个问题了。
“什么意思?”易风看出来点名堂,从后面凑了过来,常飞把了把老头的脉搏。
“要快。”常飞说。
“这可怎么办啊,老头在车上一醒过来就直接指挥我把车开到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薛三急得一脑门子汗。
“关键时刻掉链子。”易风咕囔了一句,围着那把铁铲的柄左右端详,紧接着便耳朵贴在手柄所在的位置,拿手指敲了敲。
“闪开啊,小心别被炸着。”易风一脸神秘的冲薛三几个摆摆手,真就把几个人给搞得提心吊胆,反而是常飞一步跨了上去。
易风双手握住手柄,试探的上下摇动了一下,结果纹丝未动,紧接着又往左右晃晃,还是不见半点动静。
“真奇了怪了。”易风一阵纳闷。
“我来。”常飞上前一步,一把握住手柄,没想到竟噌的一声就拔了出来。
紧接着,一丝光线从钢板下投了出来,并逐渐越来越宽,而巨大的钢板也无声的缓缓上移。
薛三几个看着常飞的目光更加写满了敬服。
“他奶奶的,小爷露个脸怎么就这么难呢!”刚才费了半天劲没找到门路的易风又是一阵嘀咕。
当铁板升到一半的时候,常飞向易风作了个手势,易风赶紧把才拣到手的aka自动步枪递了过去,别看这款枪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因为它卓越的性能和稳定性,一直是帮派势力杀人越货、火拼自卫之必备良器。
而易风自己则掏出了那把鸡肋的黑星,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瞄准了钢板后的光亮处。
从常飞的手势里,易风知道,里面有人。
当薛三一脸喜色地望向光亮的大厅的时候,顿时呆住了,与其说是一个大厅,不如说是个巨大的停车库,巨大的空间里,被各种机车排得满满当当,而此刻从灯火通明的大厅顶部正悬空降下来一个平台,平台上站着一个薛三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一个死人,
一个本应死了多年的人,
一个手里握着漆黑雷盾霰弹枪的死人。
“老太太,您…您是人是鬼?”看样子铁皮他们都不认识,只有薛三一个人知道随平台降下来的人的身份。
“原来是你个蹩犊子,原来叫三毛,现在是一根毛都没有了。”
紧接着便从半空中传来朗朗的笑声,不过看清楚了薛三怀里的人,笑声立刻变成了焦虑的询问。
“老鬼怎么了?”易风和常飞眼瞅着一个鹤发童颜却穿得满身油污跟个修车匠似的美利亚老太太提着一把大号的霰弹枪从平台上下来,高大的身形,三两步就赶到了夏侯襄的面前,看了一眼,立刻转身健步如飞。
“快,跟我来。”老太太命令到。一行人便急匆匆的尾随而去。
两个小时之后,累得满头大汗的老太太一边擦着刚洗过的手,一边步入了薛三几个和易风、常飞所在的房间。
别看是在垃圾堆里,这处居所的内部陈设和装潢都是上上之作,一看顶上的水晶灯,易风和常飞便坚定了等下去的信念,要不然他们两个也不会呆在这么一个地方干耗着。
“谁干的?”老太太没头没脑便冲薛三来了一句。
“林老二。”薛三既然肯定了老太太是个大活人,心神也就定了下来,回话的时候还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林老大知道不知道?”老太太闻言,看样子很是吃惊,同时摆了摆手,示意薛三坐下,而她自己则坐在一个高脚马扎上。
“听说林老大死了!”薛三回答道
“林芝觉死了,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死的?”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看样子似乎是触动极大。
“我们也不知道,根本就没有传出消息来。”薛三答话的同时,扭头看了一眼铁皮和疤瘌头,二者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那林老二找你们掐什么劲?怎么还差点要了老鬼的命?”老太太皱紧了眉头。
“我们现在也没搞明白,本来说好了是要谈劫货的事情,老头子还说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林老大是死是活,可没想到林老二那个鬼孙子摆得就是鸿门宴,一心要老头子的命。”
易风两个一听这话,再看薛三的言语神态,知道还真就没白等。
“他们认为林老大是老爷子下的黑手。”易风见缝插针,来了一句。
“放屁!”没想到老太太跟个火药桶似的,被易风一句话就给点爆了,这反倒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易风看见老太太怒发冲冠的样儿都只吐舌头。
老太太仿佛这才意识到眼前两个少年的存在,看样子也就17、8岁的模样,不由得又来了火气。
“薛三,这也是你们的人?是你的主意还是老鬼的主意,才几天啊,你们就越来越不上道儿了,老鬼活该挨枪子,该。你看看,这还都是些该读书的孩子,怎么能说收就收进来呢,啊?”
老太太指指易风和常飞两个,又拿手指头点着薛三的光脑门子,一阵数落。
这下反而让易风和常飞两个有些手足无措,这老太太,都那儿跟哪儿啊,怎么说风就是雨呢?
两个家伙一脸的无奈,这副表情又让老太太看在眼里,对薛三的数落越发犀利了。
“这两位不是我们的人。”薛三看来也是深知老太太脾性的,等老人说尽了兴,这才来这么一句。
“那他们?”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弄了半天,自己的家里竟坐着两个陌生人
“是这两位小兄弟关键时候救了我们大家的命,否则估计您连我们的尸首都找不到,当然我也更不会知道您还健在。”
薛三一脸的诚恳,不过说得确实是实话,要不是易风两个,估计他们三个连同夏侯襄早就被那些长嘴怪物给开膛破肚,成了点心了。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倚老卖老,称你们一句小兄弟。救命之恩,自当后报。敢问两位小兄弟姓甚名谁,在哪里发财?”薛三站起来冲易风两个拱拱手。
易风赶紧站起身来,而常飞依旧稳坐钓鱼台。
“我们是刚好路过的雇佣兵,我叫阿风,他叫阿飞。”易风一幅知书达理的样子。
“雇佣兵?”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雇佣兵不是没见过,可这么年轻的却是少见,而如此年纪面对一群食人兽却能从容不迫,举重若轻,那可就是稀罕物了。
看样子两个少年应该还有长辈,说不定也是雇佣兵,平常人家养不出这样的孩子。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莫非他们竟是某个高级佣兵团的子侄?
一群老江湖不约而同互相看了看。
“敢问你们是哪个佣兵团,不知道方不方便…?”薛三一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也正是对面的老太太想要问的。
“不值得一提,我们叫做‘血兰’。”易风微微一笑。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薛三边说边眼球乱转,看样子正在脑袋里翻箱倒柜的搜索。
易风和常飞相视而笑,刚起的名字还没开张呢,就他们跟天语、赵盾四个人知道,薛三这家伙跟谁久仰大名去。
“行了,行了,别久仰了,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说过,你就别穷客套了。”老太太冲薛三摆摆手,倒是直截了当。
老太太似乎想要说什么,就这工夫,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老鬼醒了,我去看看。”
老太太三步并作两步,转身走了。房间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听说老头醒了,薛三几个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跟易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话也逐渐多起来。而常飞则始终默不作声。
“俩孩子,过来,老鬼想当面谢谢你们。”很快,老太太就回转来,笑容满面的招呼易风两个。
薛三一听老头没事了,也一个个站起身来。
“你们先等着,急什么,一个个来,老鬼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没曾向老太太不客气地把三个家伙给拦下来。
搞得薛三一脸纳闷,怎么把自己人排到两个少年后面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虽然两个少年有些来路不明,但毕竟是自己一伙人受了人家的恩惠,再说他们表明身份是雇佣兵,说不定老头给点酬劳也是应该的。
易风和常飞跟着老太太进了一个房间。
只见房间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玻璃球体,直径足有10米,里面布满了各种线管和机械臂。球体一侧有个门,里面是一个白色立方体仪器,从进门的方位易风只能看到一双脚露在立方体正中的圆形孔洞里,看设备的外形跟医院里的核磁共振扫描仪有些相仿,但又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易风两个跟在老太太的身后,在快靠近球体那扇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上下有蓝色的光带照在身上,估计是用来杀菌消毒的。
“老鬼,人我请来了,你自己看。”老太太打开门,招呼易风两个进到玻璃球里,然后转到方形仪器的另一侧,终于可以看到夏侯襄露在外面的脑袋和肩膀部位。
看样子夏侯襄已经清醒了,只不过原本黑红的面庞有些略显苍白。老头小平头,圆圆脸,一团和气,如果不是所见所闻,易风很难把眼前的老人跟白帮的龙头联系起来。
“小伙子,先谢谢你们救了我。”夏侯襄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不用客气,谁让我们赶上了呢?”尽管口不对心,但易风说的还是那样自然,浑然没有了在湖畔树林的树顶猫了个把小时的满腹抱怨。
“听说你们是雇佣兵,能不能把脖子里的军牌让我看看。”夏侯襄突然费力的冒出一句话来。
“军牌,什么军牌?”易风装糊涂,但跟常飞两个顿时心中一紧,不由得起了警惕之心。
“我刚才看到你一扭头,脖子里有一道黄光,知道雇佣兵都是有军牌的,跟老鬼一说,老鬼只是想瞧瞧稀罕,不用摘下来,让老鬼瞄一眼就成了。”老太太解释说。
易风想了想,便把脖子里的牌牌掏出来,故意将比拇指大些的军牌光面朝外,拇指按住有徽章的内面,举到胸前。
“您看,这是我的。”易风装出一脸的无所谓。
“老婆子,老婆子,快看,快看。我猜得果然不错吧!”夏侯襄突然激动起来,眼瞅着就要把胳膊从仪器里抽出来。
也是一脸激动的老太太赶紧一巴掌把老头的胳膊打了回去。
“什么状况?”易风有些懵了,立刻把光面的军牌塞了回去,手臂一垂,很自然的搭在了枪柄上,眼光一扫四周,唯恐突然一条机械臂照自己脑袋奔过来,而常飞则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口袋里的红光匕首。
一看两个孩子一脸疑惑、紧张兮兮的样儿,老太太忍不住笑着开了口。
“孩子们,别犯嘀咕,我跟老鬼也曾是战士,乌老大还好吧?”
“啥?”易风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