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来,去卧室洗完澡再睡。”
温柠扶他上楼到卧室的床上后,见一身酒气的他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知道他是个特别爱干净的男人,于是推他。
推了推,床上的男人依旧没动。
“真醉得不行了?”
温柠再次推了推他,依旧不动。
以前后妈朱秀英的牌友,到他们家来打牌,经常就是说她趁他们家酒鬼喝醉了之后,把平时心里不敢撒的气往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撒。第二天她家男人起床后,见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常常不解,那牌友就会说是他喝醉自己摔的,撞的。
温柠看了一眼床上醉得稀里哗啦的男人,想如果她和他是正常恋爱结婚,他这样不仅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沸沸扬扬的闹绯闻,还一副丝毫不避嫌,生怕她不知道的样子,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他离婚。
可是,他们的情况特殊。
此刻温柠的心里,酸酸胀胀的,既高兴,又难受,心里更多的是气。
她气鼓鼓地坐在床上他身旁,本以为坐一会儿气消了,可是,越坐越气。
想起后妈牌友的话,她直接把背对她睡着的人搬正,然后粉拳在霍牧之结实的胸口,像打沙包一样狠狠几拳过去。
打了几下,想到胸口位置有心脏和肺,万一打出问题怎么办?
于是又把他死沉的身体搬过去,就像大人教训自家小孩一样,打他屁股。
霍牧之故意装醉,就是想知道他家这位,连他和其她女人那样都不管的这位,究竟在他酒醉后会如何对他。
故意忍着不睁眼,最后却挨了一顿揍。
这女人,有虐人的侵向?
“老婆,你打我,你欺负人?”
既然醉了,霍牧之也顾不上形象了。
被打了,他假装意识不清地哭。
温柠打他屁股正带劲,怕在她屁股上留下痕迹,她其实也不敢太用劲,打他单纯的只是自己发泄发泄而已。
一听被她打的人申述,她一下来劲了就,“我是打你怎么了?让你有家不回?让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知道不知道,虽然我们不是正常恋爱结婚的,可是我心里也难受,不舒服。现在我手机连机都不能开,因为一开随便浏览个什么,都会见到你和别的女人挽着手恩爱的样子。”
温柠开始还好好说话,后来说着说着,想到自己不顺的情路,就带了哭腔。
本来还在假装的霍牧之,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在他酒后吐了真言,并且真言是这。
内心大受震荡的他,再也无法装下去。
倏地一下睁开那双酒醒后,异常明亮清澈的黑眸,一下坐了起来。
温柠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怎么了,从在楼上听到他车响的那一刻起,她的情绪就混乱极了。向来镇定自若的她,说着竟然不知不觉地哭了起来。
并且越哭越大声的她,开始伸手抹眼泪。
抹眼泪的手突然被人逮住,温柠吓得一睁眼,才发现那酒醉的人已经坐在了她的面前,并且一双黑眸柔软又深情地注视着她。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拉过她,然后几乎把她揉进骨血里一样拥抱她。
温柠被人抱紧,似乎才明白过来刚刚有人在装醉。
向来最受不了欺骗的她,想到他先是在外和别的女人乱来,现在又骗她,真是把她当傻子对待了,气得不行得她,怎么还心甘情愿地被他抱。
她用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可越是用力,他越是不让。
“好了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行不行?老公错了,老公向你认错道歉,你原谅老公好不好?”
霍牧之似乎今生所有的柔情都用上了,可今晚和以往大大不同的女人,任性到极点是女人,依旧不依不挠的。
霍牧之向来不喜欢任性和不识时务的女人,可今天怀里的这女人,她越是挣扎越是闹,他越是觉得舒坦。
因为这一切唯一证明她心里有他。
今晚其实很想回家,可最后选择了去喝酒,他其实就是怕,怕温柠这个女人,就算他在外已经和别的女人闹得沸沸扬扬,依旧面带笑容,就跟没看见那则新闻一样对待他。
此刻,霍牧之心里柔得就像是一潭水一样,内心里的各种充实,酸楚和激荡,无疑是在告诉他,他的心,真的已经属于一个叫温柠的女人了。
他的脸上浮出欣喜的笑容,心里舒坦满足到不成形地他,放开面前的女人,一手抓住温柠还在挥舞的双手,一手捶了捶自己坚硬如铁的胸膛,对面前任性可爱的女人说,“如果你心里对老公和别的女人有染的事有气,你就尽管地发泄吧。来,打这里,狠狠地打。”
温柠的手,被他拉过去,当触到他胸膛,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她突然清醒了一般。
想到自己和他的关系究竟怎样一种存在,温柠瞬间收回了手。
她今晚究竟怎么了?
疯了吗?
这样对他,难道不想救自己的父亲了?
就算如此,他有错在先,骨子里的某样东西作祟,让她硬是说不出‘对不起’之类的话来。
她的身子急忙远离了一点他,然后缩到床下。
下床后,温柠不敢看一直笑着,用近乎宠溺的一双眼盯着她的霍牧之。
她脸上表情讪讪的,头更是一直低着,可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一双灼灼带着火焰的黑眸。
“那个,既然你清醒了,就洗个澡吧。我去帮你放水。”
温柠着急地往浴室跑。
进去之后,把门一关,站在镜子前,手摸着自己火烧云一样的脸庞,心更是咚咚咚小鹿乱撞得厉害。
想到今晚自己都干了什么?
说的那些话,他一定都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了。
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些?
他听了一定会以为她已经爱上了他!
丢脸都到家的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就站在浴缸前放水。
懊恼之际,温柠的腰上突然缠上了一双手,然后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从后牢牢地把她包围住,“老婆,我喝醉了,手脚不灵活,我要你帮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