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妹气得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徐秀,呵斥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被王恒扫地出门,落入这土匪窝?”
“被扫地出门,那是因为你咎由自取!”徐秀冷笑,找了个杂草堆便窝了下去,打算保存一点体力,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还能趁机逃跑。
毕竟这身子的体质实在太差,柔柔弱弱的,想逃命都难。
陈二妹最厌烦的便是徐秀这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分明就是徐秀要搅和她的好事,现在反而变成她在无理取闹一般,腾地一下火冒三丈,指着徐秀破口大骂:“你别自作清高!若不是你出卖自己的身体,光凭你那几件破棉衣,便想卖出天价,怎么想也不可能!”
这话说得徐秀瞠目结舌。
真是怎样龌龊的人便会怎样龌龊地去想别人。
陈二妹干这种下流勾当,便把徐秀也想得如她一样肮脏,此时徐秀看着陈二妹,反而多了一丝同情。
“你真可怜。”徐秀冷哼,撇过头去。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陈二妹大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朝着徐秀冲过去,想要抓徐秀,幸好徐秀反应快,往边上一闪,陈二妹刹不住,朝着眼前那堵墙撞了过去。
这一撞,可把陈二妹撞得头昏眼花,加上她被毒打之后,身子虚弱,方才又气得急火攻心,竟然眼睛一翻,直直地昏了过去。
外边的人听到声响,打开门冲了进来。
瞧见陈二妹晕倒在墙边,而徐秀安然无恙时,看徐秀的眼神顿时有些复杂。
赵二刀吩咐过要留活口,为了防止徐秀再对陈二妹“下毒手”,那几个土匪只好将陈二妹抬了出去。
徐秀听着那几个土匪的对话,好像是要将陈二妹抬到屋子里去。
出门的时候,徐秀还特地嘱咐了一句:“最好给她采点益母草,她这个样子,弄不好可能撑不了多久。”
那土匪半信半疑地望了徐秀一眼,转身出去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弄草药给陈二妹……
徐秀挠了挠头,反正陈二妹活到这个地步,也够屈辱了,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一死,一了百了。
徐秀轻叹了一口气,窝在墙根,望着顶上那几个透气孔,怔怔的愣神。
“咕噜”
肚子有点饿了,好像早上到现在,就没吃过什么东西。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兜,从里面摸出一个冷得发硬的窝窝头,还有几株草药。
这好像是白日里采的**草。
徐秀眼珠子一转,陡然想出一个主意,就着那个窝窝头填了下肚子之后,四下寻了一块大一点的石头,开始将**草捣碎。
捣得细碎了一些,**草的味道便四散开来。
徐秀刚捂住自己的鼻子,一个声音传入脑海。
“叮!系统免疫药香!”
徐秀讶然,竟然还有这功能。
大概是有恃无恐,她放心地将手放下来,把**香捣碎之后,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只是采的草药数量有限,这点药粉,可能用不了几次。
徐秀这么想着,又回到草堆里躺下,静静等着。
她在等待时机。
夜色渐浓,外边也渐渐安静下来,整个山寨沉浸在一片浓浓的倦意里。
她甚至能听到站在门外看守的人打哈欠的声音。
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缓步挪到门边,朝着看守的那个土匪招了招手,低声说道:“我有银子!给我弄点吃的吧。”
那土匪闻言,四下打量了一下,周遭并没有人,便朝着徐秀凑了过去。
“银子在哪?”
“你过来点,我拿给你。”
徐秀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说着就往衣兜里掏,那土匪信以为真,整个人便凑了过来,谁知道徐秀竟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小把药粉来,往他脸上一扬。
他还没反应过来,眼珠子一翻,感觉眼前一抹黑,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徐秀见状,连忙伸出手去,将他腰间的钥匙拔下来,开了门,趁着夜色溜了出去。
许是众人都将徐秀当做弱女子,并没有多加警惕,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那些土匪都在小屋子里喝酒,偶尔会有几个出来巡逻,不过也是漫不经心,她凭着自己的记忆摸着墙壁往大门走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土匪,终于到了寨子的大门。
门口有两个土匪把守。
她朝着身后那漆黑的小路望去,断然是回不去了。
她摸着口袋里所剩不多的药粉,灵机一动,往前靠了靠,突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上。
那两个土匪见状,对视一眼,朝着徐秀走过去。
“哎,女人?”
见那两个土匪凑近,徐秀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药粉便朝着两人撒过去,那两人登时倒地不起。
趁着这个时候,她冲到门边,将那道大门打开,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各种慌乱的声音:“那婆娘跑了!”
她心一急,借着若有若无的月光,一路朝着山下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脚下一个不留神,脚一滑,便整个人直直地往下栽,“砰”的一声,好像掉进了一个平面上。
她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臂站起来,却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徐秀一步步往后退,一边往自己的衣兜里摩挲,眼睛一边瞟着周围的地形……
几乎无路可退了!
就在那人越发靠近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对方冒出一句:“徐娘子?”
这声音……
“临夜?”
徐秀怔了怔,正想确定对方的身份,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几个土匪的声音。
“到哪去了?”
“到处找找看。”
随后便是那些土匪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而站在眼前的临夜突然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转身便往边上的一个洞穴躲过去。
此时徐秀被对方紧紧地护在怀里,她的鼻尖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清香。
属于临夜的那股清香。
看来,是临夜无疑了。
那些土匪就在附近,他们每走一步,踩在杂草上发出的窸窣声灌入徐秀耳里,而且越来越近。
徐秀的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