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本来也想练气功的，可是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吓人。”少不凡没说实话。他已经练了气功，只是师叔一再嘱托不能说出关于师门和所练气功的事情，就只好瞒过去。
牧丙文笑道：“所以现代社会练气功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顶多是有些人专心练气功，忽视外功，然后觉得自己有点能耐了，就装个大师收点徒弟。实际上很多开馆收徒的人估计连‘内气外用’都没办到。”
“所以有些人拿这来当宝，什么走钢钉之类的都出来了。”少不凡对曾经目睹的走钢钉画面记忆犹新。
“可是气功就是个好东西，你学点皮毛去走钢钉，还真有人能叫好。”牧丙文打趣道。
少不凡叹了口气。
牧丙文鼓励道：“好啦，和我一样做个外行中的武术家不是也挺好的，大部分人只专研外功，为什么非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内功那种东西让那些武痴去搞吧。”他环顾四周，“我也开武馆这么多年了，生意也挺好的。气功这种东西时间花的比外功多，却见效小，得不偿失的。你想想，如果我去开一个教人练气功的店，你说人家要是能练成一点也就算了，练不成还不说我骗人？”
少不凡苦笑道：“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忽然想起一事，“叔叔，听你这么说，如果真能练成气功的一定很厉害吧？”
“当然，我们这种外行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小儿科。”
少不凡问道：“有没有可能用一颗橄榄核把树给打穿？”
牧丙文大笑道：“怎么可能，即便是气功大师估计也只能用铁矛击穿树身吧，橄榄核？你电影看多啦。”
少不凡呵呵笑道：“我也是随便说说。”心里却是一阵惊诧，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气功已经达到什么水平了？他想起那天两个无理的年轻人在看到树上的洞后都吓得半死，可见这真的是非比寻常的实力。
虽然听了叔叔的话，让人觉得气功真的不是能练的东西。可是既然有师父那样的人存在，少不凡就不会放弃，他下定决心一边练外功，一边练气功。即便十四年后没能做到“内气外用”，他就再花七年。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毅力一定可以踏入武术界，成为内外双修的武术家。
“无论如何，我先把手脚功夫练好了再说。”他忽然说道。
牧丙文也是摸不清他的思路，显然少不凡这思维跳跃太厉害了，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牧丙文说：“凡事不要勉强，你爸妈还是想望子成龙的……”
“什么话？像叔叔一样开武馆就不妥了吗？”少不凡问道。
牧丙文说：“也不是这么说，只是你爸妈对你的要求不一样。就像我，我也希望牧雪能读好书就行了。因为家业我想交给伟奇，毕竟他是男人，更适合吃这口饭。”
少不凡昂然道：“现在很多人靠武术吃饭，有的人做职业选手，有的去拍电影。”他掰着手指，“军人、特种兵、武警、特警，还可以是健身教练、武馆教练、私人保镖。反正出路还是很多的……”
“这些我都知道……不凡，你已经是大人了，也就要找工作的，叔叔问你，你想做什么呢？”牧丙文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的目标是成为真正的武术家，拥有自己的武馆。”
牧丙文严肃地说：“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长辈的想法？”
“如果什么都听我爸妈的，那我的人生不就成了他们的人生了？我有自己要走得路，我会坚信着，并且努力到最后。”
牧丙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迟疑了一会，有点为难地说：“我感觉他们会很不开心的……”
“叔叔也不支持我吗？”
“没有的事情，”牧丙文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以后要成家立业，让子女崇拜。如果连实现梦想的勇气都没有，就更不可能功成名就。不凡，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毕竟有我这个先例在，你根本不用怕的。如果一时没有出路，先来我这里做个教练什么的也没问题，工资不会少的。不过我知道，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少不凡很感激牧丙文，但连牧丙文都不知道，少不凡的目标比他所想的要更远大。
“喝红豆汤了！”牧雪跑过来说。
少不凡跟着去了食堂，在食堂里，这里的教练和学员都在喝红豆汤。
牧雪看着少不凡喝，心里美滋滋的。有学员就问牧伟奇：“那个小伙子是不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不是的。”牧伟奇凶巴巴的说，把人家都吓到了。
然而少不凡感觉不到他满满的敌意。少不凡喝完后，牧雪又给他去弄了一碗。少不凡问牧雪：“这里的人下午就吃这个点心，会不会容易发胖啊？”
“什么都吃，也不会担心发胖。因为训练会消耗很多体能，所以必须多吃点东西。譬如正常人一天吃一个鸡蛋都可能消化不了蛋黄的胆固醇，反而对身体不好，但运动员却可以。”
“哦，难怪我锻炼后体重反而重了二十斤，这就是脂肪消耗了，但肌肉却变多了。”
“是啊，再喝一碗，把里面的红豆都吃了哦，这可是我精心做的。”
少不凡见牧雪这么照顾他，美美的吃了起来。他吃完后拍了拍肚子说：“真是美味啊，休息一会，我就能回去练习了。不过你这样的女孩子现在也少了，还要帮着武馆做吃的，以后谁要是你老公就有福气了。”
牧雪满脸通红道：“哥哥觉得我很优秀吗？”
“你一直都很优秀啊。”少不凡说。
牧雪脸红的就要冒烟了，娇声道：“讨厌。”拿起他的空碗就走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直接说：“小年轻，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少不凡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也嘿嘿的傻笑了起来，觉得是不是自己话太多了。
可是他有种被人盯视的感觉，去看的时候只见到牧伟奇一脸的严肃。他就不去看了，心想这牧伟奇一定是以为自己接近他妹妹，然后欺负了他妹妹，所以对自己很有戒备心理吧。不过每个做大哥的或许都有这种想要保护妹妹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人做事有点一根筋，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少不凡从小时候起就不和他一起玩，毕竟年龄隔了几岁，或许对方觉得他幼稚吧。现在接触下来也还是聊不到一起，牧伟奇就像是岩石一样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