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凡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妈妈点了点头说:“你经过这件事情后应该明白了,或许在学校里你们是在谈恋爱的,但她现在到了社会上后地位发生了质的变化。对她来说,你根本不值得她眷恋,这是正常的事情,你也不应该怪罪他。”
少不凡说:“好,都是我的错。”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没想到会这样的。”
妈妈担忧地说:“不凡,不要想不通,男子汉大丈夫要承担的责任很多。感情上的事情不过是你成长的门槛,你跨过去了总归会更成熟稳重的。所以去大学谈一次恋爱也是好事,能让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感情为什么会让人心痛,而真正的缘分往往不是求来的。”
妈妈说得都是至理名言,少不凡哪能不懂,只是心情糟糕至极,不知该怎么办。
他庆幸的是媒体方面封锁了他的个人消息,没把他给曝光出去,否则他就更头大了。
但是,与之相比,爱情上的受挫才是他的心头大事。
当他沮丧的回家的时候,妈妈却说有急事要走。
少不凡困惑地说:“你到底有什么急事,现在就要走?”
妈妈说:“对方既然要告你,我也会帮你找律师的,顶多是赔偿上的问题。孩子不要太担心,我们家里还是有点家底的。”
少不凡说:“我不是说这个……现在是你儿子做错事了,你给我一个耳光可能更好。或者是对我一通说教,然后到我家里继续对我说教,让我觉得自己错了,而不是现在这么突然的说要走。”
妈妈脸露难色说:“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要你自己去面对,自己去完成的。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需要赶紧去办。”
少不凡皱眉道:“你是不是要和我爸离婚?”
妈妈听得大惊失色道:“你这小孩怎么能说这种话?”
少不凡说:“你既然这么紧张,又不肯说,我觉得肯定是这种问题。”
妈妈失声道:“不凡我说你是长大了好,还是说你有点冒失了,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负责。妈妈也有自己的生活,需要做一些事情,这是你不能干涉的。”
少不凡叹气道:“好好好,我自己来面对,你们该忙什么去忙什么。”
他说着就走,头也不回。
少不凡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人生中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直接堆积起来。
往他那脑袋里堆积,堆得他又是低沉,又是烦躁。
他觉得人生或许已经走到了终点。
然而,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不会去自杀的。
自杀只有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才会做。
毕竟生命是父母给的,恩情都没有还掉。
毕竟作为人,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很多想见的人,很多想化解的误会。
毕竟他是少不凡啊,练武之人怎么能随便说死。
所以他还不算是抑郁,他不过是犹豫。
他甚至想对妈妈说,他根本没有人关怀,永远是一个人。如果他不是这么坚强的走到今天,恐怕还无法承受这次的冲击。
但他没有说,那些会让妈妈更为担忧,更为内疚。
可他们不该内疚吗?
过春节不团聚,口口声声说有事情。
他进了派出所,也说有事情要做。
他觉得这一切实在太不可理喻了。
他甚至不想回家了。
可是他的家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他要耍脾气不回家,也没有针对的人。
实在是可怜。
他苦叹着开了家门,香味扑鼻而来。
他知道时间已经是差不多零点了,怎么会有人在他家里?
他再走进一点,走到厨房去看。
他叹了口气说:“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实在愚蠢。
半夜来这里烧饭,肯定是有目的的。
而他少不凡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回来,显然对方是知道他的事情。
牧雪转过身说:“你饿了吧。”
她端着一份炒饭出来,放到桌上。
少不凡看到桌上还有黑木耳蛋花汤,因为那棘手的事情而饿了肚子,到现在他也算是饥肠辘辘了。
看到这些普通的家常菜饭,忽然食欲大开。
他的唾液不自觉的分泌了出来,分泌了很多。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他仿佛是一个人,屋子里不再有任何人。
他不断的吃,吃得狼吞虎咽,似乎只有吃东西能减缓他的焦虑。
当他把饭吃光,把汤喝光后,他感觉自己还是饿的,他还能吃。
少不凡叹了口气说:“如果还有什么能吃的就好了。”
“你如果能吃得下东西,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牧雪走了过来,放下一大碗牛肉汤面。
原来在少不凡大吃大喝的时候,她还在煮面。
她显然很用心,知道这个男人是饿了。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是饿的。
饿的空虚,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都吃了。
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是少不凡在吃完面后就感到了久违的满足感。
然而,他的脸上还是挂着惨淡的神色,漠然道:“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去派出所关着是什么滋味,现在我总算知道了,犯了错的人肯定要去的。”
牧雪问:“你还饿吗?”
少不凡苦笑道:“饱了,谢谢。”
牧雪说:“事情我已经从阿姨那里问过了,我之前看到新闻后也是吓了一跳。”
少不凡猛然抬头,凝视着她说:“新闻上有写我的名字?”
牧雪摇了摇头说:“根本不需要写,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因为涉及到了鲍丹妮,而且温华被一拳打的脸颊都碎了,可想而知就是你了。”
少不凡说:“其实我就是失败了而已,干嘛去打那混蛋。”
牧雪说:“如果你承认失败的话,你就不会说他是混蛋了。说明你的心里还是恨他的,恨得要命。”
少不凡说:“我当然恨他,不恨他就不正常了。可是我总觉得自己也应该承担责任,如果不是我去泰山武校,如果我不是长期见不到丹丹,应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