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斯:“不错,但是他们已经露过脸了,说不定以后还真有可以派上大用场的时候,尘封几百年总该够了吧!你们还要在黑暗里躲到什么时候,说到底你们变得越來越谨慎了,超过了最低限就变成胆小了!”
老人听出泽斯话中有话,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圣都骑士……”
泽斯回头看着老人道:“重见天日!”
老人:“会将他们送到危险的境地中去吗?”
泽斯:“这个我可以承诺,只要我的脑子还好使,我就绝对有办法将他们一直置于他们能力范畴之内的境地里,不过,会有些冒险是必然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有另外的说法,让他们从此永远呆在凌风宅,就像过去一样,生活沒有改变!”
老人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道:“不,他们不能永远呆在那里,那个地方会吞噬掉他们的意志的!”
泽斯:“你的意思是!”
老人:“你将考虑过的事重新考虑一遍,总之只有这七个人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泽斯:“这个我明白,你能教出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学生,估计取起我的命來也是易如反掌吧!”
老人摇头道:“不,你的头脑就可以抵过千军万马,我估计要打伤你还勉强可以做到,但是要杀了你绝对不是容易的事,真不知道该说你太过狡猾还是太过聪明!”
泽斯在老人面前并不说假话:“其实我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只是一般人难以发现而已!”
老人听后竟笑了:“你该庆幸自己知道该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总之这一次我愿意相信你,你真是变了很多啊!只是你可能沒有察觉,比起以前意外的变得更加有攻击性,却又更加容易接近,你真是让人越來越不明白了!”
泽斯笑了笑道:“我说过圣都骑士的事你可以放心的,我泽斯从不向任何人保证任何事,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次,我不会对他们出手,不会将他们置于他们承受不了的境地里!”
老人看了看窗外道:“虽然不是你的老师,但是有一个问題我想要问你,你杀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心里难以抚平的仇恨,所以就觉得那些人的死是理所应当的吗?”
泽斯一愣,突然之间觉得气氛变得严肃起來。
老人阻止了他回话:“我不需要你回答我,你只要在心里回答你自己就可以了,总觉得你跌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啊!觉得那些人死的理所当然,于是动起杀手來越來越毫不犹豫,然而手上沾满血腥的你,难道还不算一个恶人吗?”
泽斯震惊了,这么一段时间以來从沒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被老人这么一说反而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仿佛脑海中那层朦胧的水雾被擦去一样,终于看见了自己完全沒有看清的那一切。
老人看着泽斯的双眼道:“泽斯大人,你变得心急啊!你也能想明白的吧!问題的根本不在士兵还有军官的身上,你一时的错误想法让你突然间乱了阵脚,我所听说的泽斯大人应该是更加聪明的人啊!他绝对不是一个狂徒,他应该是一个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第一谋士,从什么时候起大人变得不自信了,我听说过那个玄异大人,我想要拼阴招暗谋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是要拼真正的智谋他绝对不够资格和你比,泽斯大人,你提防他,你觉得自己赢不了他,全都是因为你不自信,你能在这里平安的活了几百年,不就是证明你头脑的最直接的证据嘛!”
泽斯不自觉的站了起來,这些开导的话沒有人说他是完全不会明白的,有些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若沒有人从旁稍加指点他就会在一条迷途上一直走下去,直到某一天堕落成了一个只知杀戮的恶魔,老人说的不错,这么久以來泽斯都认为那些人是该死的,要是问到理由,他也只能回答:因为那是圣兰森的军官与士兵。
但关键并不在军官与士兵身上,他们始终只能唯令是从,只有站在那个最顶端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真正该走的路不是杀光城内的士兵,毕竟要杀光那是很不容易的,真正该走的路并不在泽斯现在看到的那里。
泽斯无意识的喃喃道:“老……老师!”
老人听了一愣:“你喊我什么?”
泽斯沒太意识到:“我说了什么了!”
老人先是惊讶,继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一笑道:“好吧!你是我的第八个学生,我的学生都是万里挑一的,我想以后绝对不会再遇到第九个了吧!不管你走上了怎样的歧途,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会将你拉上正道!”
泽斯有些不相信:“你说我是你的第八个学生!”
老人一点头:“如果你希望的话!”
泽斯一笑:“我从來都不需要什么老师。
老人:“你已经连老师都喊了,其实你是很希望有人指导你的吧!”
泽斯用手指敲着头道:“也好,拜你为师正好可以知道圣都骑士的秘密!”
老人:“我不管现在他们有什么秘密,反正那是我的学生!”
泽斯考虑着,现在的他正想知道圣都骑士的事,也许成为他们的师弟会是一个契机,即使他们不会完全将自己当做自己人,但是至少会看在这位老人的面上对自己放松点戒备心,他笑道:“如果一个人可以看清我的缺点并指出的话,拜这个人为老师也不错,那么,请老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放弃我这个学生!”
老人从以前开始就对泽斯很满意,如今虽觉得泽斯改口是不是太快了点,但还是高兴的笑道:“这是当然,说起來你是我的学生里最聪明的一个,但是从目前來说也是最不稳定的一个,收你为弟子我自己都觉得是一场挑战,总之无论如何老师我会和你一起找到一条正确的路的,那么,你的几位大哥大姐也请你多多照顾!”
泽斯:“等一下,怎么感觉有点受骗,是想让我不伤到他们几个才对我用上什么老师学生的这招吗?”
老人抠着鼻孔一蹬眼道:“你这个臭小子,有的时候我真想凑你一顿,我必须回去了,被人发现有一个脏兮兮的怪物在外面走动的话情况就不妙了!”
泽斯:“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形象不佳!”
老人:“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微妙的变了啊!从称我为老师开始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泽斯:“你就快点回去吧!要是被发现了你最聪明的小徒弟就要遭殃了,其实我是在为自己考虑!”
老人直瞪眼:“你这臭小子,你是我的弟子里对我最不敬的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老人说完唰一声就消失了踪影,速度快到令泽斯完全看不清他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泽斯坐回椅子上,一直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总觉得认老师的过程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们是沒有时间去商量细节的。
他轻轻一笑,老师是吗?可以接近圣都骑士了是吗?
虽然时间仓促,但那老人家似乎是认真在收弟子的。
泽斯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一个人在这座城池里被孤立了这么久,现在这种感觉倒也不坏啊!
中午,艾莉斯一脸慵懒坐在石崖之下的背阴处。
她的身边放着一只大木桶,一股细如发丝的水流顺着石壁流下,一滴一滴落到桶里。
她觉得万分无聊的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件事,这么滴要滴到什么时候啊!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天了,去那边舀一桶不就行了!”
离她大约两百來尺的地方,几股水流从一块巨石之下吐出,落差百尺,下方一个浅潭,潭水清澈见底,潭中巨大白石零星可数,大水流旁边有几股细小水流从旁边落进浅潭,水珠在阳光下更显清澈闪亮,水花四处飞溅,瀑布周围一片晶莹,水声哗哗作响,潭中激起一片白色水花。
法里正端坐在瀑布最大水流之下的一块石头上,抵抗着水流带來的强大冲击力。
艾莉斯呆呆看着:“虽然法里说过他沒受过这种训练,不过那么做有什么意义,会把脑子冲坏才是真的吧!话说我应该接受那种训练才对,为什么要让我打水,这水还是一滴一滴的,每天都只是帮着种草药锄地拔草,什么正经的训练都沒有,怎么回事啊!”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突然跳了起來,对着水桶一脚猛踢过去,水桶高高飞起在空中‘啪嚓’一声炸成了碎块,原先的半桶水洒了一地。
金灵‘嗖’一下出现在了石块之上,将一只木桶伸到艾莉斯眼前道:“苍涯老师让我來送桶!”
艾莉斯:“身体恢复了,你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金灵一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苍涯说你可能会把桶打碎,所以让我送一只过來……咦,已经打碎了!”
艾莉斯靠在石块上一把抓下木桶道:“真是不痛快,居然知道我会打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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