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科克洛的马车上窟罗已经一刻都不能多等,划破手腕,血液顺着手指滴进了艾莉斯嘴巴里,然而她早已对这一切丝毫不知。
苍涯看着这场面,于心不忍:“从殿下的举动里,我知道你和艾莉斯的关系,你能來真是再好不过了!”
窟罗不说话,轻轻抱起艾莉斯,无声低泣,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我來了,你却沉睡了,艾莉斯,我再也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前面赶车的辉夜扭头看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殿下……”
玛欧林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阵抽泣之后掀开帘子出了车厢。
彼特也是性情中人,此刻抱着炮筒眼唰唰流,口中有一字沒一字的喊:“臭丫头,我可沒这么诅咒过你!”
晶灵看了法里一眼,他什么都不说,但是脸色发白,对于他这样的人,沒有保护好要保护的心里就会无尽的自责,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却震惊了,是第一次感到了他的手是如此的冰凉,内心的悲痛无止的延伸,那个莎娜小姐说的话让他很难释怀吧!他是将军,却在人前扮演着骑士的角色,无止境的毫不求回报的给予他人保护,不得不说莎娜并不懂他,一直以來,喜欢着他的冷漠,与那冷漠包裹之下的温柔,这才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他,所以让他尽管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就行,自己只要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支持他,就已经足够,她的另一手也握了上去,给他暖手。
珅空的山头上,莎娜摸着一匹白马的脖子,眼睛却看着远处。
蒙蒂托西玛从山坡下走上來,直接问道:“真的要走了!”
莎娜还是呆呆看着前方:“是的,我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声,谢谢你把我带到了这里!”
托西玛:“听得出你是真的在说这话!”
莎娜:“是的,不到这里就见不到小姐。虽然她已重伤,然而可以见到她了我很开心,也证明你沒有骗我,小姐生命垂危,我想陪着她度过这一关,当初沒有她现在的我不是死了,就是沦为风尘女子了,她的大恩我还沒有报答!”
托西玛:“说到恩情,我不希望你忘了另一个人!”
莎娜终于回头,笑道:“你放心,小姐要是醒了,恢复了原來那样了,我回來找你!”然后跃上马背,向着山下疾驰而去。
托西玛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那真是动听的话啊!然而,世事无常,这一别也许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莎娜头也沒有回,走得那么决绝,有些路真的沒有不能回头了。
一片黑暗的树林里,渥菲雅将一具女性的尸体扔到了地上,满脸惨白回身发抖的看了蓝琪聂安一眼,沒想到自己真的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了。
聂安轻蔑的回头一看,顿时用手按了一下太阳穴道:“哎呀,你可真慢啊!要不是觉得让你这种女子去干这种事很好玩,我早就把你变食材了!”
席婷多莉发出轻轻一笑:“聂安阁下真是恶趣味!”
聂安哼了一下:“你可以先闭嘴!”
多莉不说话,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着。
聂安轻挪莲步,向着渥菲雅一步步走过去,眼神越來越恶毒。
随着对方的一步步靠近,渥菲雅顿时身上恶寒难耐,口中也吐出了白气,身体不住的发抖发冷,让她不得不蜷缩成了一团,在冰蛊面前真的是毫无反击之力,对自己來说对方实力太强了。
聂安发出一串的轻笑:“知道吗?我啊!最喜欢看你们这些沒什么能耐的人还要假装了不起,现在知道厉害了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副可怜样子是做给谁看呢?你还是去南人面前装可怜吧!女人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渥菲雅蹲在地上几乎是缩成了一个球状,嘴巴紧闭咬着牙不做声。
多莉在一边淡淡一笑。
聂安伸出手掌对着渥菲雅轻轻一握拳,一脸玩味的笑着。
渥菲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阵痉挛。
多莉出言:“聂安大人玩够了就该歇息歇息,犯不着为了一个人类这么计较啊!你的身份可不允许!”
聂安收手,一哼道:“其实也沒什么?只是看见她那副装可怜的样子我就來气!”
她将旁边的尸体一脚踢开,沒好气道:“找食材也不过找好的,我看她根本就是欠打!”
多莉看着一边痛苦不堪的渥菲雅道:“还窝在这里做什么?蠢奴才,快走开,别让聂安大人看见你生气!”
渥菲雅拄着剑战战兢兢的站起來,一步步往后退去。
聂安看了多莉好几眼才道:“你似乎在帮着她啊!”
多莉:“聂安大人一向善感,什么事都要扣上一个害人的目的,我这里可着实冤枉!”
聂安:“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
多莉:“哦,那是我多想,聂安大人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聂安暗地里咬了咬牙,完全把这个人沒办法,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跟这么个让人头大的女人安排在一起执行任务,明显的是为难自己,但也不好说明,毕竟直接下达任务的是陛下,实在是头疼,可是说是执行任务,其实也就是每天这么呆着,四处观察动静进行回报,仅此而已。
她看了看眼睛完全不看着自己的多莉冷冷一哼。
南部幽暗的树林深处,凰攘玉看着前方终于露出了一笑,走了过去道:“老师是來这里接我的吗?”
一个看起來相当于人类三十四五岁的男子转身过來,他穿着深褐色的大长袍,袍子下摆都拖到了地上一截,袍上绣着一大条的青色巨蟒,巨蟒目光凌厉似乎想要吞噬了身后靠近的人,肩上有银色蛇纹肩甲,肩甲的边缘左右各吊着八条小蛇,每条小蛇有半尺长,以示身份不凡,褐色的头发有点卷曲,蓝黑色的眸子幽暗深邃,头上戴着深蓝色蛇纹头冠,居高临下,气场十足。
凰攘玉直接走了过去:“老师,怎么不说话呢?”
男子看她走近,直接伸手给了她一耳光。
凰攘玉猝不及防,男人力道很大,她被打的摔到了地上,嘴角流血。
男子:“你真不是一般的慢!”
凰攘玉站了起來一阵轻声媚笑:“原來老师是在生气啊!我能从那个叛徒手里逃脱已经很不易了!”
男子:“结果呢?”
凰攘玉摇头拿出一个瓶子道:“哎呀,我实在是动不了手,他在那座城里还是很护着我的,真是让我意外,不过使了点小计谋,他居然连一个女子是不是处子都分辨不出來,好真实纯情可爱,也难得老师的动情之药,才能转移她的注意,让我成功的在他身上施下老师给我的金蚕之蛊,他可活不了多久了!”
男子:“你还真的献身于他!”
凰攘玉:“他精明得很,老师也是知道才给我这些东西吧!我还编了很多故事给他,才让他对我放心,老师将自己的女人推到别人被窝里,我心里愿意吗?我也不容易的啊!”
男子手一勾,那瓶子从凰攘玉手中飞出到了他的手中,他嘴角一扬:“我自然知道他不好对付,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这回可以好好向陛下复命!”
凰攘玉顿了一下问道:“那……我的奖赏呢?这一回总可以从这地位卑微的巫异首领升一个级别了吧!”
男子面无表情:“巫异首领地位也不低,和巫导士虽然只差一个等级,但是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比你强上几倍,你到这一步也是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往上爬的,并不是实力,越往上死得会越惨,懂吗?”
凰攘玉脸色很不好看,这不是彻底的被耍了嘛,要自己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现在却说着这样的话,实在是可恶。
男子个头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一直自卑自己的身份,做我的人还不好吗?”
凰攘玉急忙换了脸色媚笑道:“当然好,老师是堂堂大巫护阁下,身份地位只在陛下、王子、大小祭司之下,算是非常尊贵的身份了,跟了老师让我倍感荣耀!”
男子轻轻一哼:“真正让你觉得荣耀的是有一天坐到我的位子上來,然而你沒有那个本事,等级分封要看实力也要看运气,否则即使坐到了大祭司,也还不是被贬为了巫导士,前车之鉴,你可当心!”
凰攘玉冷笑一声:“漠沧阁下是运气不好,我可不会像他那样愚蠢不堪!”
男子:“我也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最好期盼着我在这个位置上坐的久些,否则你也绝对沒有好下场!”
凰攘玉走近男子,靠在他的怀里嗔道:“你说这里也沒有别人,我们这么久沒有见面,你不想先做点什么?”
男子却推开她道:“我必须先去向陛下复命,晚间有时间再去找你!”说完拿着瓶子一闪就不见了。
凰攘玉独自站在树林子里,目光变得凶狠异常,冷冷一哼道:“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休想得到你想要的,威胁我,我可不会傻到和你同归于尽,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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