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拿出了糯米围子,将就着堵住了口鼻,这才迈步继续往二楼深处走,每走一步脚面带起的尘土就能一下子涌到膝盖的高度,要是紧走几步,速度稍快一些,本人相信我和大李老板立马就得变成活泥人。
突然就在我们刚走了十来步的时候,一个诡异的小孩子的声音似乎在二楼走廊的尽头笑了两声。
“你干啥去?”
就在此时大李老板忽然加快了脚步,身后立刻激起了一层青灰色的尘土,小爷我一着急,喊了一嗓子。
“你个熊色货别乱来,那声音我听着不对劲儿,这废弃多年的老楼怎么还会有小孩儿的声音……”
“什么小孩儿的声音,我啥也没听见啊……你没看见前边那门上有个木牌子吗?我想去看看是不是小二班的休息室,没有教室,这小孩子总得睡午觉吧!”
听到我的叫喊,兴冲冲的大李老板才转回身交代了一声儿,可随即皱起了眉头。
“花爷……花爷,你在哪呢?”
此时大李老板的身后已是一人来高的尘土,视线最多能看到十多公分的距离,哪里还看得见身后的小爷我。
那激起的尘雾更是有着一股难闻的辛辣味道,要不是有糯米围子挡着口鼻,保管让人喷嚏连天,但即便是有糯米围子,此时大李老板的眼睛也早已被漫空的灰尘刺激得红肿起来。
大李老板叫了好几声,但四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他此时不是身处第一幼儿园的老楼中,而是在一个废弃的乱葬岗里,到处是腥辣的怪烟雾,原本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小爷我也不见了踪影。
就在大李老板被烟尘呛得泪流满面,忍不住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一只苍白干枯而满是褶皱的怪手搭在了大李老板的肩膀上。大李老板一激动,以为是小爷我沿着走廊找了过来,可当这厮屁颠颠儿一回头,却吓了这熊色自己一大跳!
只见一个硕大的怪头忽忽悠悠的飘在了半空,两个眼睛又圆又大黑咕隆咚,高高的鼻梁犹如黑熊一般,还在不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极了饿狠了要咬人的狗熊瞎子。
“我去!这是什么邪祟,先吃你大李爷爷一脚!”
大李老板根本来不及恐惧与多想,条件反射般地迎面就踹了一脚。
而那个大眼怪物似乎完全没有躲避,任凭大李老板踹了过来。果然这一脚根本就没踹着任何东西,用力过猛的大李老板好悬没摔个狗吃屎。
踹出的大脚一落地,大李老板立刻稳住身形急转回身,举起右拳照着大眼怪物的面门就是一拳,然而只听哎呦一声儿!大李老板那小西瓜一般大小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而离拳头仅有几公分的距离赫然出现了一把寒光匕首,匕首下那颗红色的宝石还在诡异的冒着若有若无的毫光。
“这年头儿连邪祟都开始用家伙事儿了!不对,这匕首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大李老板心下嘀咕着,却没有注意对面“大眼怪物”的动作,只见这家伙一侧身儿,猛的一拽大李老板,将这厮撂倒在了地上,随后便一个飞脚横空向着尘雾中踢了出去,砰的一下,大李老板身后不远处背着半块门板冲过来的小爷我便被这一脚直接绊倒,狠狠摔在了大李老板的身上。
两声哎呦过后!坐在地上的我和大李老板互相瞧了瞧,敢情原来是难兄难弟一起落人家大眼怪物手里了。
没等我们缓过神儿,那个身手彪悍的“大眼怪物”蹲下身子一手拽起一个,将我和大李老板拖了起来,几步就走回了楼梯。
说来也怪,只要进了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刚刚二楼冒烟儿咕咚的环境根本影响不到这里,这楼梯上下虽然与二楼走廊只隔了一到门槛,那些辣眼睛的烟尘就是死活不往外飘。
我和大李老板紧忙摘下脸上的糯米围子,留着眼泪捣鼓了几口气儿,这时我和大李老板的眼珠子就像刚被人暴捶了一顿一样,红肿得吓人。
而此时依旧站在二楼走廊尘雾中的“大眼怪物”似乎也是一愣,一脚踏出了二楼门槛半步,露出了裹着黑色皮衣的半个身子,只见她一手摘下了脸上的防毒面具,居然真的是大波妹!
小爷我心情立刻由边临崩溃转为了万分激动,借着现成的满脸泪水,堪称声情并茂,本人此时恨不得立马跑过去给大波妹一个充满阶级友情的大熊抱,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小爷我居然还能再见一面梦中小情人儿,真是苍天有眼儿啊!
然而小爷我刚要起身往前冲,大波妹手中的寒光匕首却在半空中诡异的划了几下,匕首上的红色宝石也似乎更加明亮了许多,配上她那双怒中带怨的小眼神儿,这意思大有小样儿你要是敢过来,信不信小妞儿我直接卸了你!
就在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小爷我停住身形一愣神儿的功夫,大波妹却重新戴上了防毒面具,回到了尘雾之中,连个回见都没说。
“这就走了?她这是什么癖好,居然喜欢一个人儿戴着防毒面具在老楼里瞎溜达!”
我和大李老板互相瞧了一眼,纳闷儿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个叫花子,刚才跑哪儿去了?我好顿找,都急死我了,又碰着了戴着防毒面具的小藏妞,我还以为真遇到邪祟了呢!”
小爷我没有回答喋喋不休的大李老板,一屁股坐在了半块门板上喘起了粗气。因为刚刚小爷我经历的事情,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就在大李老板刚刚抽疯跑了几步后,顿时一片浓密的尘雾便彻底将小爷我包围了起来。用力喊了几声儿,可明明没跑出多远的大李老板就是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回音儿。
难道这尘雾还能隔音?真是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