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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诈死之策(1 / 1)

又过了片刻,山府到了。

一入院落,其中一位黑脸的姑子急急跑出来,掀开车帘。看见车厢里面‘色’不对的山‘阴’,她一边轻声骂了一句,一边将她扶起,令大奇将她背到房间中。

她一‘摸’上山‘阴’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飞快地催人去请大夫,又拿了一块湿巾在山‘阴’额头上敷着。她心疼得骂道:“身子不舒服还要死撑着去卫府,人家都成亲了,还指望他来心疼你吗?”

晕晕沉沉的山‘阴’耳尖,却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静姝,只有这样,我才能‘逼’得自己下决心,断了自己后路。”

“你与他都说清楚了?”绿珠不相信地又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她无力地点点头,“我好像发烧了。让我睡上一会儿,许就好了。”

绿珠忙为她掖了掖被角,轻道:“恩。先睡上一阵。一会儿大夫来了,让他给你开点‘药’,便没事了。”

山‘阴’这一病,却是一连躺了四天。

这四天,她吃完‘药’便睡,醒了也只是靠在‘床’榻之上休息。连这屋子,都不曾出过一步。

到得第四天时,山父与山遐都得知了,一并前来探病。

‘床’榻前,山简看着一脸苍白无神的山‘阴’,心疼道:“阿‘阴’,怎地这病突然间便起了?还这般严重?”

他粗糙的大手抚上山‘阴’的额头:“热已经退了。脸‘色’为何不见好转?”

山‘阴’这时的脸‘色’,确实只能用一个毫无血‘色’来形容。连着好几天的休息,没有令得她‘精’神好起来,反而病恹恹的,令人看着更显忧心。

山遐也唤过一边的婢‘女’,细细问道:“大夫怎么说?‘药’开了有没有按时吃?”

真好!不管她如何。至亲的人总是在身边细心呵护的。感觉到心中暖暖的山‘阴’绽颜一笑。她直起身子朝着榻上靠了靠,轻道:“让父亲兄长担心了。阿‘阴’没事。”

朝着旁边随身‘侍’候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她吩咐道:“你等先下去吧。待我与父亲兄长聊上两句。”

婢‘女’退出,轻轻将房‘门’一关时,只见山‘阴’掀开被褥,对着山简便双膝下跪,叩首不起:“父亲。‘女’儿不孝,恐是闯祸了。”

自她出生至今,她何曾这样虚弱,这样跪地请罪过?诧异之下,顾不得追问发生何事,山简忙令山遐与他一起将山‘阴’扶起,复坐回‘床’榻去。

他安慰‘性’地拍拍山‘阴’的手。沉声道:“别急。出了何事?你先与父亲说说。”

山‘阴’低道:“卫家婚宴上,我撞见了孙秀。此人酒醉之下,好像撞破了我的‘女’身。”

孙秀?!

山父大惊,此人正是赵王面前的当红之人。赵王废掉贾后之后,把持朝政,大权在握。孙秀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听闻他是一个‘色’鬼,如果阿‘阴’的身份被他戳破。岂不是要羊入虎口?

山遐一听,也不敢轻忽,立刻寻思起来。

“你说是在酒醉之下?或许酒醒了,他便不记得了?”山遐试着说道。

山‘阴’摇摇头:“这话说不通,宁可先做盘算。”

山父沉‘吟’了一阵道:“孙秀再胆大,也不敢明着来。怕就怕他借你‘女’扮男装之事做文章。不如趁他未上奏之前,为父负荆请罪,先到皇上那儿告罪。赵王再想动手,也会手下留情几分。”

“不行!”山‘阴’断然拒绝道,“让父亲为了我的事受罪,阿‘阴’绝不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山‘阴’看了焦急的二人一眼,试探着开了口:“其实,‘女’儿倒是有一个主张。就怕父亲不肯答应。”

“且说--”

得了山父准许,山‘阴’接下去说道:“‘女’儿‘女’扮男装一事家族之中人人皆知,孙秀若是有心,想查必是能查出来的,想要让事情一劳永逸,不如让‘女’儿趁着这个时机诈死,让山家从此便没有了山‘阴’这个人。”

她说什么?

诈死?

山父大摇其头:“不可!不可!你是我山简的嫡‘女’,你若就这样死了,日后再不能回到家族中,我如何与你母亲‘交’待!”

他的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山遐却是明白山‘阴’的意思了。他道:“父亲!此计可行,完全可行啊!父亲膝下,本就只有一子一‘女’,阿‘阴’的郎君身份虽没了,然父亲可以认回一个‘女’儿来。最起码,可以安然度过眼前这一劫!”

“正是。”山‘阴’接道。她见识过孙秀对绿珠的手段,如蛆附骨,不死不休。那日夜里,孙秀绿幽幽的目光令她想来便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打颤。

兄妹二人都这般说,山简又细思了一下,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诈死时,如何避过旁人耳目,将阿‘阴’救出来?”

他说得极是。要想诈死,最好有人亲眼所见,方有可信度。然阿‘阴’若是扮作一个死尸,人家轻易便能认出。到时得不偿失,反而不好。

“父亲不必担心。”山‘阴’笑道,“诈死时,只需将一个已死之人易容成我的样子便可。这事虽难,然‘女’儿认识的人中,有这般本事的人。到时带上薄礼诚意相求,应有七分把握。”

“我在‘床’上晕晕沉沉地躺了这几日,现在只求孙秀的动作没有那么快,在我诈死之前便已准备好将我身份一事揭发。”

听她说来,两人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事不宜迟。既然计策可行,便立刻着手去办。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立马各自准备去了。

山遐与山父一起动身离开时,只见山‘阴’微咳了一声,唤住山遐道:“父亲先回,请兄长再留片刻,阿‘阴’有话要讲。”

山父点点头,先行离开。

山遐看着她吃力的样子,皱眉道:“你的脸‘色’不好看,有什么事可以缓一缓。先躺下休息吧。”

“此事不能缓。”山‘阴’应道,她指指‘床’榻,让山遐坐过来些,轻声问道,“你与献容的事,怎么样了?可有向父亲禀明?”

这个时候怎么说起他的事来了?

山遐一愣,道:“还不曾。”

真是个榆木脑袋!

山‘阴’骂道:“你与献容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二人手都牵了,亲也亲了,还待怎地?”

她怎么连这也知道?这下子,山遐有些恼羞道:“阿‘阴’,你使人跟踪我们?”

“谁有那个闲心?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了。”她推了推山遐的手臂,“快将此事禀于父亲,令他去羊府提亲。待到我死后,你与献容的婚事便没那么好议了。拖下去,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

陡然明白山‘阴’用意的山遐不由得脸一红,他有些迟疑道:“现在便去提亲?”

“对!就是现在!早些定下来,你和献容都能吃颗定心丸。我死,也死得安心些。”

“胡说什么!你是诈死!又不是真死。”山遐忙作势拍拍她的嘴。

“大哥!”山‘阴’趁机抓住他的手,真心劝慰道,“如果真的想娶,就要趁早。晚了,献容就是想嫁你,也没那么容易了。”

她的话里有话,隐隐约约还透着一股暗示。山遐还想再问,却见山‘阴’已经躺倒,催促他道:“快去吧。我也乏了,正好睡上一觉。”

山遐只好点点头,道:“好吧,我这就与父亲去说。”

看着他速速离开,山‘阴’松了口气,将头往枕头上一歪,心思沉重道,贾后已死,司马衷应会另外选妃吧?

但愿,他在选妃之前,献容已经嫁了。

但愿,山遐与献容能度过这一劫。

这般想着心事时,只觉得头莫名其妙又重了。她朝着‘床’榻内侧转了转,强忍着困意,又唤来手下护卫吩咐了一番,才靠着‘床’榻睡去。

待到第五日时,山府中,山简幺子病重的消息果然在刻意的安排下,迅速在洛阳城中传播了开来。一位又一位大夫进出山府,又面‘色’凝重地摇头离开。

各种猜测中,山‘阴’躺在‘床’榻之上,已面‘色’焦黄,如同死尸一般了。

这日入夜,绿珠照例为她熬好汤‘药’端至‘床’前。她看看一动不动的山‘阴’,扑哧一笑,道:“好了,别装了。此刻没人。”

在山‘阴’倏地睁大的双目中,她羡慕地‘摸’着她脸上那层与皮肤细密地融在一起,完全看不出痕迹的蜡黄,向往道:“郎君,这位周郎的手段真巧!消息已传了一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死遁啊?”

这丫头!敢情认为这还是一件‘挺’好玩的事?

山‘阴’横了她一眼,道:“今日来看的一些大夫都束手无策,朝中同僚听闻,明日该来探视了,明日晚上,我便要死了!”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她应该还能安排一些人证与物证的。眼下,就先将就着吧!

她推推身边的绿珠:“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休息去吧。明日,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呢!”

绿珠点点头,看着山‘阴’将一大碗‘药’汁喝了下去,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三更时分,整个洛阳城都笼罩在了一层沉沉的夜‘色’中。

这种暗黑与宁静下,却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地从山府的沿街高墙上快速翻过。他们熟‘门’熟路地绕过几个院落,停在了山‘阴’的院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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