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那玄颐收到了裴绮罗的书信,知道小树桩中了毒,连夜就通知了宫中,将冰山雪莲加急送到连西镇。
只是宫中距离连西镇还是有些距离的,还没有送到,就又是收到了那裴绮罗的书信,说是小树桩已经被救醒了。
玄颐一颗心这才是松了下来,刚好南诏国主也同意了和南诏国的和谈之事,两国的条件都已经协商成功,眼下最痛快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就是可以启程回宫去了,回程路上,或许还可以偷偷的去看一看裴绮罗,想到这里,玄颐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织月公主这几天忙着和那大燕国的和谈之事,有些疏忽了在城中尚未寻到的冥月。
那南诏国主没有让侍卫们去天罗地网的搜捕,加上这几天又没有那冥月的动作,想着冥月说不定已经想通了,和那阿轩已经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去了。
如此,最好不过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以那冥月的性子,是否能够想得通透,明白其中的关键厉害。
那冥月自然是想不通的,她此时正在房子里面,来回踱步,心中十分愤怒。
“这是如何搞得?怎么那宫中就是守卫重重,进不去呢?你是不是个废物!”冥月看着阿轩,红着一双眼睛,怒吼道。
阿轩沉默着跪在地上,许久之后才说道:“宫中突然加强了守卫,天罗地网,那一只苍蝇也是难逃侍卫们的眼睛的,我看不仅仅有明面上的侍卫,还有那暗处的暗卫的,想要进去,或许可以,但是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去,再将国主和公主的命给取走,这就难上加难了。”
“你素日说自己是南诏国的第一武士,怎的如今竟如此的窝囊了?那皇宫之中,有那么多的暗道密道,你不会想着法子进去吗?这都过去几日了,你天天在外面奔波,如今告诉我,你刺杀不成,你莫不是觉得我是好欺负的吧?”冥月绝美的脸庞,带着丝丝的阴狠。
说着说着,心中气不过,直接就给了那阿轩一个巴掌。
阿轩的脸瞬间被指甲给划伤,渗出来了许多的血。
“无论是艰难险阻,我都要要了那织月的狗命,至于我那无能的父王,若是他有悔改之心,肯将王位给我,那么我就不与他多计较,如若不肯,到时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冥月握紧了拳头,眼神眯了起来。
“外面的人都说,南诏国和大燕已经和谈成功了,不日之后,南诏赫尔大燕都会各自撤兵,离开这里了,这一切,肯定都是那该死的织月在背后动手的,我一定不能够让他们平安的离开这里,否则的话,我们想要翻身,可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指望了!”
阿轩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听着冥月的话,皱眉说道:“公主,这和谈一事,已经快要结束,连城门外的皇榜都已经是张贴出来了,说是大燕国减少了对南诏国的税收和进贡,两国剑拔弩张的关系已经结束,百姓大多都是十分开心。更何况如今这一事,是由织月公主全程负责的,南诏国的臣民们心中都是十分清楚的,外面人人都说,织月公主英明,一时之间对织月公主是更加的信任了。”
“胡说八道!”冥月公主瞬间愤怒的起身,一挥手,就将桌子上的那些茶杯给摔了下来:“织月这个贱人,不过是觊觎南诏国的王位,才选择了和谈。我们南诏国强民富,何苦要被那大燕国给压在头上,这一群懦弱无能之辈,贪生怕死之徒,偏偏要将我们南诏国给置于这种低贱的地步,对我们南诏国来说,才不是一件好事情。百姓们都被那织月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双眼,才会对她充满了感激的,这个女人,当真是恶毒!百姓们凭什么要对她信任,她算是个什么货色!”
阿轩在地下跪着,默默的将摔碎的东西给收拾干净了。
“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罢,奴才听公主的吩咐。”他眉目低垂,也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那冥月公主心中还是有气的,自然是不会放过阿轩这个发泄物的,冷眼说道:“你这话阴阳怪气的,是在责怪我的吗?我如今变成了这样,你也能够对我冷嘲热讽了吗?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即便我再怎么落魄,也要比你这样的贱奴才要高贵的多。”
“公主说的是,奴才是贱奴才。”阿轩低声说道。
“看你说的这话,心不甘情不愿的,我如今这般落魄,却是也不要你来这边嘲讽我。我之前和你说过,你若是想要走的话,赶紧给我滚蛋,我可不需要有异心的人呆在我身边!”那冥月生来嚣张跋扈的很,对着手下说话,自然也是从来不会讲理的,只凭着自己的心情来了,根本不会顾及旁人的心绪。
那阿轩近日来时常的被冥月公主给教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心中虽是有些隐痛,却是也不是在意的。
“公主,奴才没有那个意思,奴才说了要跟随公主一辈子,不论做什么都听公主教诲的,不会反悔,公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
“哼,你最好是心中明白,要是让我发现你对我有什么异心,当心我饶不了你这条贱命!”
“是,公主。”
那冥月公主发了一顿的脾气,这才是静下心来,开始思考着如何对付织月一事的。
“既然那大燕国和南诏国已经是谈妥了这条件,那想必最近几日之内,这大燕皇帝和父王肯定是会亲自见面,来签署这和谈的旨意的,到时候我们把握住这个时机,趁机将那大燕皇帝给杀了,这和谈一事,不就是泡汤了吗?大燕皇帝被刺杀,到时候不必说,矛头肯定都是冲着南诏国来的,便会冲着南诏发兵,到时候兵荒马乱的,那织月自顾不暇,咱们趁此机会将她给灭了口。父王年事已高,若是听话,我们让他做那傀儡,到时候直接和大燕国开战,我就不信南诏胜不了!”
“国主若是不听话呢?”
“不听话,咱们将他也给杀了。到时候南诏国群龙无首,我这个大公主理所应当的,该是上位了!”冥月说着,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阿轩在地上听着,心中却是比冥月想到的要多了许多。
这大燕皇帝和南诏国主见面,自然是要隆重谨慎许多的,两国打开城门开诚布公的和谈,身边自然是少不了的要有高手傍身的,周围的兵马更是严密的很。
倘若是混进去,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要混进去,还要成功的将那大燕皇帝刺杀了,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公主,刺杀大燕皇帝,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阿轩谨慎的说道。
“自然不是简单的事情,若是简单的事情,我让外面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去了,何苦要让你动手?”冥月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那公主心中可是有什么计划?”阿轩抬起头,望着冥月问道。
冥月这才咳嗽了一声,挥手道:“好了,你先起来吧,看着你一直跪着,我这膝盖都跟着疼。”
那阿轩得了冥月的命令,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既然这南诏国和大燕国和谈一事已成定局,我想这两日就是两国国主见面的时候了,毕竟大家都不想要在此多浪费时间了。”说着,那冥月谨慎的望了望四周,然后唤了阿轩来身边,附耳轻声说起来了自己的计划。
……
此时,南诏国内。
“父王,既然此事已经谈妥,那么咱们也不便在此地多留了。那大燕皇帝也有此意,拖我带话,让您与他在那城门外见一面,到时候也让两国百姓能够看到,大燕和南诏之间放弃战事,和谈成功的结果。兵马我都已经是安排好了,您也不必担心此行安全与否。”
织月将自己的折子递给了南诏国主之后,诚恳的说道。
南诏国主看着织月写的内容,点点头:“你足够心细,这些都能够想的到,父王自然不会担心,到时候听你安排,那你和那大燕皇帝商议好了日子,父王前去即可。”
“父王,这南诏国是您的,自然是应该由您来定夺日子了。”织月在旁边说道。
南诏国主摆摆手,说道:“不是的,孩儿,这南诏国不是父王的,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是属于整个南诏国的臣民的。这南诏国的大事小事,父王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旁的人说了都不算,只有对我臣民有益的才算。”
“你这些时日,为了南诏国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整日奔波于南诏和大燕境内,看着你的身子,都是愈发的憔悴了下去,父王心中也是忧虑的。”南诏国主盘算着自己手中的珊瑚手钏,看了看织月,眼神中带着寻常人的温柔,少了一些帝王的霸气。
“从小到大,你聪慧的很,虽是女儿身,心中的胸怀却是堪比男儿的,更难得可贵的是,你是真的心系南诏臣民,父王看的出来的,你没有你姐姐的野心,也不是想争名夺利的人,你这颗心呢,是真正的放在南诏上的。”
南诏国主说着,探了一口气:“父王年事已高,许多事情呢,或许真的是糊涂了,以后这南诏国,可是需要你来好好的打理了。”
“父王,您何苦说这些话?在儿臣的心目中,您一如从前难般,英明神武,并没有老去。即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依旧是儿臣心目中最睿智的父王,也是南诏国臣民爱戴的好国主,您又怎么能够说自己糊涂的吗?”
织月站起身来,走到了南诏国主的身边,双手覆在了南诏国主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父王知道你最贴心,不舍得说父王老了这样的话。只是父王心中是明白的,时间过的愈发的快了,许多事情上,父王都深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父王,您做的决断,向来都是公正英明的,哪里会糊涂呢,儿臣看您呢,只是想的太多了,不如晚上早些就寝吧。”
织月在旁边说道。
那南诏国主笑了笑,拍了拍织月的手,说道:“父王听你的话,倒是觉得身体充盈了许多,并不糊涂了呢。”
“我知道,父王是同儿臣说笑的呢。”
“哈哈哈哈。”南诏国主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