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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酒后乱性(1 / 1)

或许,这个天下本该就是他的,他也的确适合做一个旷世明君,而她会在一个很美丽很温馨的小地方享受他所开创的盛世太平。

她笑了笑,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释然:“七殿下,请你转告他,锦翎会一直默默的关注他,希望他保重,如此,将会是天下万民之福。”

宇文玄朗一怔,继而苦笑:“这么说,是真的留不得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论走到哪,都是天昊的子民,都会受到上天的福泽,所以,只要晴空万里,便是春意永驻。”

宇文玄朗沉吟片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既是如此,我也放心了。听说你们不日即将动身,玄朗在此恭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七殿下!”

宇文玄朗起身告辞,苏锦翎亦起身相送,可是就在这一刻,她忽的眉心一蹙,手捂住胸口。

宇文玄朗急忙扶住她:“怎么了?”

她的脸色微有苍白:“可能是喝多了……”

宇文玄朗不禁一笑:“还是那么糊涂,喝多了怎么会胸口难受?”

她也觉得可笑,不过胸口的确有些痛,就像最近经常出现的那种凉意,游丝般的刺在心上,只是今天那凉意好像多了些,似一条条小鱼般张着小嘴不停的撞击着她的心。

她深呼吸了几次,感觉好了些。

宇文玄朗仍有些担心:“若是觉得不舒服,不妨让御医来瞧瞧。”

“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忙碌了些……”

“你还是老样子,看到御医和汤药就头痛,若是四哥知道了……”他的语气骤然一滞。

她装作没听见,只拣别的玩笑。

二人毕竟多年交好,这般玩笑下来,竟好像回到了风和日丽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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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回到暖玉生香阁时已是深夜。

离得老远,就见窗口的灯暖暖的亮着,心里跟着温暖起来,不觉加快了脚步。

灯下,那个温润如玉的人正拿笔描画着什么,似是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兀自描得认真。

散在脸旁的发丝被烛光涂上淡淡的金色,静静的飘动着。

她尽量放轻脚步,虽知依他的耳力根本不可能察觉不到,但她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心理。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忽的抱住他,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蹭来蹭去的撒娇。

他唇角衔笑,却不动声色,只拍了拍她交握在胸前的手:“喝多了?”

“没有……”她的声音绵绵软软。

“还说没有?瞧你这一身的酒气。本王自娶你回来都没舍得让你沾酒,如今倒好,和玄朗一醉方休了……”

听出他语气中明显的醋意,她扑哧一笑,也不解释,手不老实的探到他的衣襟内,半是挑逗半是正经的游移着。

他的身子明显的一紧,语气却仍若无其事:“怎么忽然这么热情?是不是做了什么愧对我的事?”

感情她在漪澜小筑饮酒,人家清宁王却是躲在暖玉生香阁里吃醋呢,瞧这股子倒牙的酸劲。

这位王爷大概是忘了,是他故意装作不在,为的是了却宇文玄朗与那人的心事,也让他们明白他心意已决。而且他也知苏锦翎与宇文玄朗曾经交厚,她以前遭难之时,七殿下也没少出力,而此番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且疏离了这么多年,总归不要留下遗憾才好。

事先还和苏锦翎说得冠冕堂皇,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也清楚苏锦翎的心意,可是独自在暖玉生香阁守了这么久,心里着实不是滋味,终是要同她别扭一下。

依她多年总结的经验,对付小气鬼的最佳手段就是不要回应他的任何挑衅,以似水柔情攻破他。

于是也不管他,只小手热乎乎的在他的肌肤上游移,唇亦凑到他的耳边,恶作剧的吹着他的耳珠,唇瓣在上面若有若无的摩挲,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一下。

独有的幽香混着清淡的酒气是一种醉人心神的迷离。

他的身体明显起了变化,苏锦翎也看到他的耳根可疑的红了一片,而且在不断扩大。

可是清宁王今天绷得格外严重,一任她在身后折腾,手中的笔依然稳稳的在纸上游走,嘴里一本正经的说道:“既是喝多了,就去休息,酒后乱性可非君子所为。”

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嘶哑,苏锦翎不觉好笑。

若是平日,她定是装作恼了躺到床上去,等他来哄她,可是今天……或许真的是酒壮熊人胆吧,她非要缠磨他。

“你在画什么啊?”

她故意将声调拖得绵长甜糯,又拿唇瓣对着他的耳珠,于是说话之际,唇瓣便自然的碰到耳珠,感受他的战栗,索性将那耳珠含在口中。

紧接下来便听到“咔吧”一声……清宁王指间的象管断了。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宁王没了面子,一把将她捞到身前,于是她直接坐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上,当即脸一红,就要逃开,却被他死死的按住:“你方才不是很勇敢吗?这会怎么想着要跑了?”

她挣扎不起,只觉那硬物更是咄咄逼人,而他反客为主,唇瓣隔着两层衣物挑逗着她胸前的敏感,弄得她全身好像起了火一般。

轮到她故作镇静,偏了头看他一直忙碌的杰作。

是一幅画,画上是两个人,一个唇衔淡笑,目若春水,一个略带羞涩,眼含秋波。他们并肩而立,他揽着她的腰,她则偎在他胸前,是那么相得益彰天造地设的一对,仿佛是来自记忆深处的遗迹,就像是曾经的许多次,她总在某一瞬间,觅到一丝熟稔,好像他们在许久许久以前就曾相识,就曾这般相依相偎……

她却假装没有看懂,点着画上的人:“这都是谁啊?”

她已是衣襟大开,那人的吻正在她的颈上、胸口播撒艳丽的桃瓣。

“你说呢?”

他的声音已是哑得不成样子,手下一拂,最后一层遮挡也飘落在地。

一对坚挺已然弹起,他低叹一声,横抱起她向轻纱漫笼的紫檀大床走去。

脚步过处,衣物落了一地。

他顺手拂落床幔,亦不忘将她的裙子丢到外面,随后恶狠狠的扑上去:“我本是打算做个风筝,后日带你去天栾城放风筝的,你偏给我捣乱,妖精……”

她气喘吁吁:“为什么要到天栾城放风筝?”

他的唇点在她的腕间,那上面正有一只琉璃翠镯子……

那个三月三的浪漫仿若水波倒影般浮在眼前,荡漾得人心颤不已,他的吻亦点在耳边,低声道:“果真是‘物归原主’了……”

说话间,他已进入了她。

她嘤咛一声,抱紧了他。

帘幔如水波动,搅动一帐的春|情春意,醉心醉神……

迷蒙中,她发现那凉意又袭了过来,这回竟似有了形体般,如同一条惨白的丝,又化作数根,蛇一样鬼祟的游过来,狠狠的刺在她心上……

“怎么了?”

他停下动作,吻了吻她紧皱的眉心,那上面是细密的汗珠,带着芬芳的气息,让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没什么……”心头的痛楚渐去,她环住了他的颈子,尖起牙咬了下他的耳珠。

“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恨声道,抱住她大力冲撞。

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然而下一刻,一股极为明晰的痛楚撕裂了这种恍惚,恍若一道闪电,刹那劈开混沌。

她都不知自己怎么起了身,也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一股热流冲口而出,狠狠击在流苏缣丝帐上。

帐帘猛的一颤,霎时染上一片深色。

宇文玄逸当即长指一弹,室内骤亮。

然而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即便是茜红的帐子,依然可见铺在上面的一片是血,淋漓渗透,而且那血中还散落着细短的白,好像还在蠕动,定睛看去,竟是虫子!

二人均是怔了半天。

良久,苏锦翎忽然抱住他,惊恐万状撕心裂肺的叫了声:“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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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别怕……”

他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却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亦不知究竟是要她别怕眼前的血还是在血里蠕动的虫子。

他安抚了她许久,方扶她躺下,可是就在这一瞬,他发现苏锦翎……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好像生命的所有气息突然从体内抽去……她的脸色煞白,眼睛定定的盯着承尘,失去血色的唇抿得紧紧的,呼吸也仿佛消失了,若不是紧攥着被子的手的骨节泛着青白,他还要以为……

心下凉意丛生,他不停的低唤她的名字,生怕她像在醴泉殿时因为受了突然的刺激而迷了心窍。

好在许久之后,那白如纸的唇瓣终于微微翕动,缓缓吐出两个字:“没事……”

他松了口气,然而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承尘,一瞬不瞬,整个人仿佛凝成一块永不融化的冰。

他隐约觉出有什么不对……她太过冷静了,冷静得可怕,竟似带着一股子心若死灰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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