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陷害(1 / 1)

众人听了神色一凛,忙得跪下,五公主安慰道:“母亲息怒,大家都希望您长命百岁。”

老夫人的目光犀利地落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朱璧身上:“长乐,你这么想让祖母快死?”

朱璧吓呆了,瑟缩在郭夫人身后不敢说话。

这时郭夫人忙道:“老夫人,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那小人里也有我的名字,而且还不只一个,是三个,长乐是我亲生的,她怎么会做出让母亲受伤的事呢?一定是有人故意埋在长乐院子里,好让大家误以为是长乐干的,其实长乐是冤枉的。”

“你还敢说!”老夫人生气地瞪着她,说着目光转移至朱璧身上,“长乐,祖母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诅咒祖母?”

“我……祖母我没有,长乐怎么敢诅咒祖母,请祖母明察。”朱璧瑟瑟地说。

“是啊,老夫人,长乐不会做这种事的,长乐没见过这些脏东西,怎么知道用这些诅咒老夫人呢?”郭夫人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五公主突然道:“母亲,方才我还没认清时,长乐就说是小木人,估计她是无心之语。”

老夫人皱眉瞪着朱璧:“还说不认识!”

郭夫人与朱璧的脸色都变了样,她们呆呆地看着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要怎么处治。

卜算子尴尬不已,想不到郭夫人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长乐,你可知道小木人是害人的?在大齐是要砍头的。”老夫人声音冰冷。

朱璧吓得快哭出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僵硬着道:“孙女,不知道。”

一直在冷眼旁观一言不发的的朱璺,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只怕经历了这一次,她可以安稳好一阵子。

要说狠只能说郭夫人太狠,要说责怪也只能怪郭夫人了。

母债女还,天经地义。

五公主喜怒不露于色,只是缓和语气道:“这是死罪的事,还是查清得好。”

老夫人幽幽开口道:“长乐你还想狡辩吗?”

朱璧惊慌地扑通跪在老夫人脚前,抱着老夫人的腿,道:“老夫人,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个小木人不是我干的,你看这上面的字,上面的布料,长乐肯定没有。”

紧急时候她还想起来怎么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她的字师承母学,母女的字都是皇宫里同一个大儒教的,字体相似。至于小木人上的绢……

老夫人蹙眉地看着那木偶人上的布,五公主眼尖,道:“那不是去年开春皇宫里赏下的绢吗?我记得太后只赏了我和嫂嫂,不知道嫂嫂是不是又给了长乐?”

五公主怀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郭夫人身上,此刻的郭夫人面如猪肝色,她嘴角翕翕合合,欲语还休,一副心虚焦急的模样。

后面的人都哗然了,郭夫人的陪房陈大娘忙道:“我们夫人不会这样做的,夫人怎么可能做小木人自己咒自己呢?再说长乐是夫人的嫡女,是老夫人的嫡孙女,更不可能,这件事一定是对夫人和长乐亭主怀有敌意的人做的。”

“那依你的意思会是谁呢?”五公主笑问。

陈大娘的目光落到五公主侧后面的朱璺身上,张着嘴动了动,却好像不好说的意思。

“这还不简单,与嫡母和嫡姐最有矛盾的是庶女啊,咱们府里除了宜安乡主最有嫌疑外,真不知道谁还能做出这种事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吴大娘壮着胆子道。

老夫人脸色变了,道:“掌嘴。”

“是。”

吴大娘无法无天的应了声,上前就要去甩朱璺的耳光,谁想老夫人的心腹赵大娘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对着她的脸啪啪甩给吴大娘两个响亮的耳光。

吴大娘立马懵了,吃痛地捂着红肿的脸,气焰矮了半截,垂首退后。

院子里就响起老夫人冷冷的声音:“什么时候奴婢也敢当着主子的面,污蔑主子,说主子的坏话?真是反了天了!”

“母亲息怒,一会我回去就和丁夫人说好好整顿府里的奴婢小厮们。”五公主忙道。

郭夫人已经不敢吭声了,耳边传来老夫人犀利如刀的声音:“荣椒院里愈发的群魔乱舞,什么妖魔鬼怪都敢出来欺压主子了。”

一席话说得郭夫人直落泪,她含泪道:“老夫人息怒,吴大娘原本是想维护长乐的,冒犯了宜安,的确该打,回去儿媳会好好整治院里的奴才们,教导规矩。”

吴大娘唯唯诺诺地退到角落里,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当着众人的面被责打,她的老脸也没处搁了。

老夫人问道:“那依你所见,小木人的事怎么处理?”

郭夫人蹙眉,正不知怎么说,朱璧生怕老夫人要责怪她,忙先辩解道:“长乐是冤枉的,老夫人明察,小木人的事不是我干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朱璧说着目光落在朱璺身上,她狠狠地瞪着面无表情的朱璺,心里确定小木人是她干的,可是无凭无据,方才吴大娘一气说了被甩了两个耳光,这时朱璧不敢再说什么,她又望向五公主,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是五公主压根就没看她,只是心疼地望着老夫人,安抚老夫人顺顺气。

老夫人盯着朱璧:“祖母真是白疼了你。”

寥寥几字像一盆冷水泼过来,朱璺不禁打个寒颤,再多的傲气这时都泄气了。

“看那小木人上的字迹,与郭夫人平日写的字倒有点像,记得郭夫人与长乐亭主师承皇宫的大儒,字迹差不多;再看那绢料,是太后所赏,郭夫人和长乐亭主都有,若不是长乐亭主所为,那么……”朱璺眨眨眼睛,撇嘴一笑。

众人听她的推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郭夫人身上。

郭夫人恼怒地瞪着她:“你说什么?你疯了不成,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母亲?”

朱璺看了一眼郭夫人,道:“夫人不必紧张,我也只是照事理推断,小木人上也有夫人的名字,而且不只一个,是三个,夫人不会吃饱了撑着自己诅咒自己。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六姐会诅咒丁夫人不说,还诅咒一向疼爱她的老夫人,更有甚者诅咒自己的亲生母亲,真是闻所未闻。”

听到这里不光郭夫人和朱璧的脸色变了,老夫人脸色也陡然一变,她想起了一件事,那件事很好地解释了朱璧为什么要诅咒郭夫人!

老夫人再一看朱璧好像看见了蛇蝎一般,慌得后退两步,众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老夫人害怕什么,还以为是小木人吓到了老夫人。

老夫人吃惊道:“巫盅之术是大齐明令禁止的东西,我活了这大把年纪,头一次发现咱们府里果然有人作妖,今天要不是卜算子,我还糊里糊涂地把个煞星当成吉星宠着,没想到你在背后捅祖母一刀子。”老夫人义愤填膺地指着朱璧,十分厌恶。

卜算子忽觉得自己闯了祸,忙逃避道:“老夫人这是你们的家事,贫事无意干涉,就此告辞。”

说着就大踏步匆匆离开。

院子里的人都陷入莫大的恐惧中。

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处死长乐亭主,长乐亭主说到底是任性了,竟然敢把小木人放在院里,这事若要被皇上知道,整个沛王府都要受牵连。

朱璧已吓得失语,哆嗦着藏在郭夫人身后,郭夫人护着朱璧,害怕老夫人会伤害朱璧。

朱璺见状,道:“母亲放心,这事情老夫人不会处治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有罪之人,老夫人是真心把六姐宠着,只不过这件事让祖母伤了心。”

五公主心里虽觉奇怪,那是那小木人,宜安是做不出来的,而且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宜安,她愿意相信这是郭夫人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长乐的院子里。

老夫人很明白巫盅之术会给沛王府带来什么灾难,大齐的律令,若有巫盅之术被发现,轻则流放当事人,重则处死当事人,因为巫盅之术令家宅不安,从前皇宫里因为发生这种事,太祖爷诛杀了妃子娘家一门,记忆犹新。

老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嫡孙女。

“长乐,你是不满意祖母什么,要这样诅咒家人?”老夫人恨恨地问,难道是长乐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可能吧,房姓的女人已经消失了快十年,长乐也没有机会与外人联系,长乐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难道是受人指使?

没有道理去诅咒自己的母亲啊。

老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

五公主这时也问道:“是啊,长乐,姑姑也很想问问你院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些小木人?难道不知道小木人是巫盅之术吗?轻则流放重则死罪啊,你好好想想这些木人是谁做的。”

朱璧惊慌万分地躲在郭夫人身后,郭夫人的脸色也变得如窗纸般,郭夫人惊道:“长乐不会做出这种东西的,是有人在陷害长乐。”

兹事体大,老夫人也没有立刻治罪,只是道:“长乐你解释一下这些小木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是谁在诅咒我们沛王府呢?祖母很想相信你,可是眼前的事实让祖母很寒心。”

她说着这些话时,目光死死地盯着郭夫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她想害宜安,没想到天理昭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是老夫人没想到郭夫人这么狠心,连她自己一起诅咒。这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变得失去理智!

朱璧面皮紫涨,这个时候她只能攀咬别人,她竭力地替自己辩解:“祖母,长乐不会做这种事,祖母疼爱长乐,母亲也疼长乐,长乐怎么可能诅咒祖母和母亲?”

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可是小木人无论从字迹还是布料上,矛头都对准了郭夫人或者朱璧,除非她能证明不是自己所为。然而朱璧完全不知道这是郭夫人的计谋,更不知道这个计谋被反噬到她自身。

慌乱中她眼角的余光落在朱璺身上,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是她!祖母是她害我的,她是个煞星,处处和府里的人过不去,她的母亲闹得家宅不宁,如今她的女儿又想让沛王府家破人亡!”

“住口!”老夫人气得肩膀发颤,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嫡孙女会口无遮拦说出这些话,看来嫡孙女是知道一些关于房姬的事,知道房姬想要报仇的事。

朱璺错愕地看着朱璧,缓缓道:“六姐,你就算想要栽赃陷害,也该把字迹啊,布料什么的都换一下才有人相信啊,谁不知道我写的字没有六姐好看,我一个小小的庶出的也用不起那价值不菲的绢料,何况还把绢糟蹋在泥土里,这种浪费的事我也做不出来。老夫人一向告诫我们一粟一丝都不要浪费,每日同老夫人织布,六姐应该知道布匹的来之不易才是。”

这些话都说进了杜老太妃的心坎里。

旁边的婢女都不由得打心底佩服这个乡主,大族人家向来如此,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五公主劝道:“长乐,知错能改,姑姑会替你向老夫人求情的。”

五公主的话不但没有替朱璧挽回清白,反而一锤定音,断定了朱璧藏小木人的事实。

朱璧脸色变得更为难堪,顾不得再指责朱璺,忙对着五公主道:“荣姑姑,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这种事。如果这件事不是七妹做的,那就是,丁姨娘做的!要不然丁姨娘干嘛今天一直不肯现身,她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故意借口不出来,这分明是陷害我啊,一定是这样的,她的孩子被七妹不小心弄流产了,就迁怒到我的身边,这次分明是想报复我,要置我死地。丁姨娘一直隐忍着,就等着这一刻。”

郭夫人泪眼婆娑道:“是啊,老夫人,这件事很蹊跷,虽然绢布我院子里有,但是丁夫人掌握府里庶务后,丁夫人那里也有。

老夫人再想想,我的长乐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是家中的嫡女,有我和老夫人宠着,她没有道理做伤害亲人的事,分明有人要害长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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