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夏蝉毒的人,表面没有什么特征,可耳后和手的虎口处会有点状的淤青。”
苏子熙也就随便一眼,扫到关键的那两句,变得有些吃惊,细细看了起来。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夏蝉毒产自番邦。
二十年前,叫人闻风丧胆,祸害了不少人,至今依旧没人能破解。
要是真如书上所说,那这个案子就没那么简单了。
宫临泽一直在等他的回应,叫他抬起头,目光一斜,竟然打在他身上,他开始变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你,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一等良民啊!”
苏子熙悠然起身,坐到他身边。
“兄弟!半个忙呗!”他瘦弱的胳膊在他身上一搭,晃得他整个肩膀都麻掉了。
宫临泽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子熙看上去如此羸弱的人,这手臂如此有力气。
半晌后,他找了个借口,说是回去再拿几样东西过来。
苏子熙找准机会,说要跟他一块去。
田清儿一听,担心小疯子会给他惹麻烦,极力反对。
“田姑娘,就让小疯子跟我一块去吧!我家里有几本画册,他应该会喜欢!”
宫临泽有些惊慌无措,只能干巴巴的笑了几句。
可奈何眼睛小,笑着的时候,还眯成一条缝,叫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小草见小疯子露出怯生生的表情,想着他这么闹腾的性格,估计这几天在家里快闷坏了。帮着说了几句话。
就这样,他们一块坐上了去往衙门的马车。
“少爷,我们不回去吗?”阿左问。
阿右见弟弟这么不长眼,急忙拉了他一把。
“少爷,你们进去吧!我们去绕一圈再回来。”马车停在县衙门,阿右说完后,不理会弟弟有些吃惊的表情,拽着他上马车,一块去东边的集市溜达。
苏子熙和宫临泽进入衙门后,气氛异常沉闷。
“我说安晓君!你脑袋被门挤了是吧?现在出现新的证据,你为什么还不叫仵作再去验一下刘寡妇的尸体!”
苏子熙他都是一个感性的人,这几个月大娘夫妻待他比小草都要好。
特别是林大娘,简直把他当成亲儿子疼。
这个案子的原有推论跟他之前想的差不多。
他只要再查看一下尸体,就能确定是不是被人下毒。
“安大人!我在娶林小草之前也派人查过岳父岳母,他们俩可是百年一遇的好人呀!”
宫临泽这话不带半点假,当初为了决断爷爷的心思,他费了很多人力去查探林家夫妻。
目的就是找出他们夫妻品行不好的事,以此为突破口,让爷爷死心。
可事与愿违,他们还真没做过坏事。
逼不得已,他只能编造一些他们人品不好的事,可还是被爷爷识破,逼着他娶了林小草。
成亲前几日,他们夫妻分别来找过他,进屋之后又跪又磕头。
林大叔甚至还将所有赚的银钱全都摆在他面前,只巴望着他能打消主意,不要娶他们家小草……
宫临泽一口气说了许多。
苏子熙也没想到这其中还发生这么多事。
难怪林小草成亲那段日子,林大娘他们两口子经常不见。
“安大人!最后问你一次!帮不帮一句话!”苏子熙问。
“子熙,我也早就知道这人不是林大叔杀的。”他冒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急忙垂下头,根本不敢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要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兄弟都没得做!”
来仵作验完尸体之后,丰师爷按照衙门的规矩,要给死去的人验明正身。
在给她脱衣服时,发觉尸体无比僵硬。
还发现了他耳朵和手上的虎口都有紫色淤血渗出。
他们这才认定是有人下毒。
“哇,真是太好了,安晓君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是想把它压住,来个引蛇出洞吧!
你可曾想过,这人在村里潜伏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下毒杀害刘寡妇?”
苏子熙说到激动的地方,呼吸有些急促,深吸一口气,平复住有些激动的情绪。
“我要是真凶绝对不会中你的套!”他说完,朝着一脸懵逼的宫临泽,抓着他就走了。
上了马车后,“子熙,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去义庄。”他轻轻回答一句,没在说话。
毕竟安晓君才是县太爷。
这个案子的主审。
他想借此机会一举将番邦安插在三口村的细作连根拔除。
可他觉得这次这事没这么简单。
“宫少爷,尸体就停在最左边。”守义庄的老大爷也得了二两银子赏银,很高兴的将他们领了进去。
苏子熙走到最左边,宣开白布。
动作一气呵成,倒是把旁边的宫临泽吓得急忙闭上眼,背过身子。
在进入义庄的那一刻,就嗅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死老鼠味。
熏得他快将隔夜饭给吐出来。
好在没被子熙发现什么不对劲。
现在天气转冷,尸体能放上一段时间,再加上水娃还没来认领尸体,刘寡妇的尸体才能在义庄停到现在。
“小宫,你现在帮我掰开她的手。”
啊!什么!
要让他摸尸体,不,不行!
这么恶心的事情他做不到。
“我说宫临泽,你到底想不想还你岳父一个公道!”
废话!当然想!
可摸尸体跟还公道是两回事。
他还有大把时光浪费,不想招惹一身晦气回去。
看穿他的心思,苏子熙很无奈,一把抓过他的手,“来,按着她的手,我来掰!”
人死后一段时间,尸体就会变得僵硬,这都死了好几天,身上都有**的迹象。
苏子熙努力了许久,才将她的手给掰开。
在看清楚虎口处的淤紫后,眉头紧绷。
又检查了一下他她的后耳,发觉跟书上描述的差不多。
半晌后,他站起身子打算走,孟然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一些类似于手指印的痕迹。
“宫临泽,我现在要你把她的袖子给撩开!”
以往要是苏子熙让他这么做,他绝对义无反顾。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义庄。
对方可是死人,要是对她大不敬,半夜三更来找他谈心事,还不得吓死。
顷刻间,他的五官挤在一块,全都在反抗着。
“宫!临!泽!你要是男人就给我马上过来,把她的衣袖给掀开!”他扯着嗓子喊道。
“为、为什么?你自己不动手!”
苏子熙长舒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快。
:毒药的名字是我胡乱编撰的。
至于尸臭真的跟死老鼠差不多。
我小时候有大车拉老人的棺木回村安葬,停靠路在一边。
我正好去对面买东西。
闻到那味道,找了一圈没发现死老鼠。
后来店老板指给我看,我才发现那车,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