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东吕问说,他去三口村有两个目的,第一是避开摄政王的耳目。让他以为他伤得很重,放松警惕后来抓他的小辫子。
第二是为了寻到镇国珠的下落,镇国珠遗失几百年,若真能寻到,皇上觉得能稳坐皇位,无论是摄政王,还是梁王,倒时都没任何理由清君侧。
他不是不同意,谁能想子熙才出事不久,摄政王的爪牙便盯上国师。听闻这次他是遇到神人相助,可下一次未必就有这么幸运了。
于是大笔一挥,写下一份圣纸,叫他拿回去。
等贺年一到国师府,东吕问叫所有人去他书房,“若我没猜错,摄政王是绝对不会想看着我活着到三口村的,明儿路上一定十分凶险,我现在将你们分成三波……”
长久以来,贺年多少对他抱有一些偏见,不想他心思竟能如此通透,部署如此完善,就算倒时芳罗他们真察觉有何不对劲时也晚了。
田清儿、红婶和贺年带着甘草,坐上白雪背后。
他们要趁着天黑出皇城,去到五十里外的驿站,换乘马车走官道。一路上他们都换上一般的衣服,除了甘草外全都乔装打扮一番。
为的就是要打消周围人的疑惑,还顺利到达田林县。
甘草这些天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只是左手处要一直上金疮药。
望着鲜红色没半点愈合的血口子,这得多疼啊!
红婶很心疼。
这孩子真是太暖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都在笑。
“婶婶,我刚才进客栈的时候,听店家说他们家的酱油鸡很好吃,我想吃。”
“吃鸡是吧!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叫!还想吃什么?”红婶问。
甘草晃动着头,发白的嘴皮叫人看着就心疼。
他最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每天只觉得伤口疼,又不想让他们担心,只能装着很开心的样子。
他很清楚自己身体,要是伤口再好不了,他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虽然不知道又又要带他去三口村,可死之前能跟他在一块,他没遗憾了。
楼上他们几人在愉快地吃着饭,楼下的掌柜他们也聚集在屋里。
“老大,我刚才真的瞧真切了,那个女子的包袱里全是银票,那个自称是他们婶婶的妇人衣服穿戴都是一般打扮,可脚底下面那一双鞋,用的可是上等的锦缎,他们一定非富即贵。”
“对!我也发现,那个年轻的公子混身上下都撒发出一股贵气,他随身带着佩剑,估计是他们几个的保镖,看着就不好对付。”
……
这家店里位于郊外的官道上,自从一年前真正的掌柜被他们一帮人杀害后,他们就接替他们各自的位置,洗白了。
可背地里经常打劫过往的富户。
抢走所有的银钱后,还会毁尸灭迹。
“清儿,我总感觉这家店奇奇怪怪的,我们明儿还是早起一些出发吧!”红婶想到的刚才,那伙计进屋来送饭菜,上下打量她一番也算了,还紧紧盯着她的脚面,让她很不爽。
她知道自个风韵犹存,可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般无理嘛!
“嗯。”田清儿没多少意见,她不想在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
她也觉得这客栈位置太过于偏僻,周围全是树林。
要不是贺年和红婶他们都会功夫,就她自己一人,她还真不敢来住。
“你们放心吧!今晚我来守着甘草,你们回去好好了休息。”贺年说着话,两人都觉得有些乏了,各自回去休息。
贺年坐下后,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觉得头很晕,眼皮很重,随时可能会耷拉下来。他猛地掐了自个的大腿一下,依旧觉得头很晕。
等他意识到估计是被人下药后,彻底失去知觉了。
一盏茶后。
店里的伙计将昏迷不醒的几人抬出来。
“哎,这小娃娃长得真好看!大哥,要不我们留他一命吧!卖到花楼去当小倌。”他说完,就被人打了一下。
“瘦子!你忘记我们的宗旨了,打劫杀人,不漏活口,不然我们今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胖子提醒着,举起手里的杀猪刀,迟疑着要找谁人下手。
却被边上的大哥拉住,“慢着!几人杀不得!他们几人的包袱里的银票加起来居然有十万两之多。
特别是这个假扮成小厮的女子,她一个人的包袱里就有五万两,一定出自大户人家,兄弟们我们终于遇到肥羊了,要干完这一票,今后怎么逍遥都行!”
几人被他这些话说得心动不已。
田清儿醒来后,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着。
老天爷啊!是不是她不适合出远门。
怎么每一次出门不是遇到杀手,就是遇上黑店,次次都被绑着。
她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红婶他们都在,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注意到甘草不见了。
“来人啊!你们把我弟弟弄到什么地方了……”
红婶他们被清儿的吵闹声弄醒,睁开眼,全傻了。
“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敢捆着姑奶奶,还真是不想活了!”她紧咬着牙,有些恼羞成怒。
以前她在江湖上飘荡的时候,这一帮子小兔崽子还没出生呢。
竟敢坑骗他们,不想活了是吧!
“姑姑,你省些气力,你的内力是不是也被封住了?”贺年扯着发干的嗓子,突然问道。
她暗自运气,果然被封住了。
“这下好了!都是我的错,聪明一世,被家黑店给坑骗了。”
门在贺年的自嘲声中缓缓打开。
吱咯一声。
瘦子端着几个馒头进屋。
“你们把我弟弟弄到什么地方了!”田清儿追问道。
其余两人才反应过来,甘草不见了。
“啊!你们这些黑心鬼,我家甘草呢!他可还受着伤,你们要是敢对他做什么!老娘第一个不放过你们!”红婶控制不住音量,越说声音越大,丝毫不把他们两人放在眼底。
刚蹲下的瘦子不曾遇到过这种谩骂,他抽出背后的斧子,“都tmd给我小点声,要是谁要再敢啰嗦,就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这种狠话田清儿听多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以她的估计,这家黑店的人应该是看到她包袱里有大额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