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娘,现在人死这么多,案子拖不下去了……”苏子熙很清楚办案流程,现在已经死了第五个人。
若是茶大人还不如公开审理一次案子,只会遭惹非议。
就这样他公开审理案件,结果自然又是各执一词,行凶的五人全都在控诉自己无罪,来听审的不少百姓又开始闹起来。他不得已拍打下惊堂木,择另案件改日再审。
稍后田清儿一行人去到冯家,刚才探入院子,就听到阵阵谩骂声。
“都给我收拾包袱滚蛋,你们再敢胡乱说话,我就把你们的嘴全给撕了!”
冯老夫人面前跪着几个小丫鬟,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惊恐,知道说错话,老夫人要赶她们走,出了冯家他们能去哪儿呀!
“求求您,老夫人,不要赶我们走。”
“是啊!老夫人,我们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
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求饶,可说什么都晚了。
最近因为冯家接二连三出事,弄得她心烦意乱。
刚才这几个丫头还说他们冯家风水不好,下一个出事的应该是她。
这般嘴碎的丫鬟不要也罢。
“王婶你现在带着她们几个去账房,把这个月的工钱给结了,他们马上滚!”
几人一听,全都哭出声来。
周洋昨儿就提醒过府里下人,不要议论外面的那些传言。这些个丫头,平日里是依仗着王婶对她们的照顾,口无遮拦,今儿被姑姑逮个正着,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还愣着做什么!马上把她们给撵出去!”她大吼一句,扯到嗓子,开始剧烈咳起来。
“姑姑,你没事吧!你也别太生气了……”
红婶朝田清儿靠近一步,“清儿,我们这会儿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太恐怖了。那么凶狠!”
见人朝这边看来,田清儿拉过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你们来做什么!”冯老夫人完全没给他们任何好脸,叫嚣着大吼道,紧接着又开始咳起来。
周洋急忙走来,“几位,你们也看到了,我姑姑最近身染风寒,不便见客,若几位没什么特别的事,还请改日再来吧!”
他脸上挂着的体的笑,眼神真挚,说话极其富有条理性。声音也跟人一样干净、清爽和透亮。
“周贤弟,我们几个今儿是来找你的,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跟您商量,不知您可否空出些时间来跟我们聊聊。”苏子熙道出来意,话才刚说完。
冯老夫人嘶吼着,“洋儿,别跟他们几个废话,让他们滚。”
周洋明显一怔,冲他们几个比坏,示意他们等等他,然后叫小厮带他们去偏厅。
“别说,冯老夫人这般不讲道理的人,倒是有个好侄儿。难怪她会想着把家产权留给他。”红婶漫不经心地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苏子熙。
对呀!他怎么遗露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听说这个周元是在父母去世后不久,被冯老夫人接到家里养,对这个外甥,比对冯生还要好上好几倍。就算再喜欢这个外甥,未免也有些过了。
“想什么呢?从冯家出来后,你就没说过话。”田清儿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些案子,除非了相似性外,没留下多余的证据。按照之前凶手隔一天杀一个人的习惯,明儿冯家应该还会有人死。
还在衙门和苏子熙都各自布下人蹲守,无死角地盯着他们,以防止罪案再次发生。
第二天就在田清儿梳洗完毕,打算去做早饭时,有人来报信,说今早冯家的厨娘杀了个打扫后院的老仆。
一个时辰后,几人从衙门出来。
“邪门了!这案子该不会真的有什么恶鬼在背后操控吧!”红婶瞪大眼珠,悠悠开口。
贺年忙走到她面前,“姑姑,你好歹也是国师的亲婶婶,这世上有灵力,有地精,可你见过恶鬼吗?”
红婶一想,对啊!她嫁入东吕家这么多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这恶鬼她还真没见过。
没见过但不能排除真的有这东西吧!
两人凑在一块,分析了一路,最后连田清儿也参与其中。
唯独苏子熙全程紧默。
“子熙,你说说,这世上有恶鬼吗?”
什么——
他一愣,恶鬼?要真有那还好。
可这些案子弄不好是人为的。
他现在没直接证据指明是那人做的。
只希望兄弟们的动作能快一些,将那人的资料收集到手。
衙门这边,茶大人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愁得好几天没休息好。
为官数十载,他头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顶着浓厚的黑眼圈,他边看这案卷边叹气。
要是继续死人,他还破不了案,这次真的可以提前告老还乡了。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总捕头亲自递来一封匿名信。
茶大人接过信,完全不报任何希望。
他拆开信,打开看完后。
叫上所有衙差,拿起印有符咒的绳子,亲自去珍宝轩抓人。
“不好了!冯家又出事情了!”老张头收消息,冲到屋里。
发现田清儿他们还在吃饭,神色有些尴尬,他摸了下后脑勺,“那个,这个我——”
“什么!该不会冯家又死人了,不是还差一天才会出现凶案?”红婶满脸好奇地问。
翎国每天都会有不少人死去,可像冯家这么大密度的出现凶案,还真是不常见。
“不是!是冯少爷他被衙门的人抓走了,听说有人写了举报信,说他背地里使用巫蛊之术来害人,衙门的人还在他家里收到不少符咒和人骨……”
几个互相交换了下眼色,都觉得这事不可能。
他们先前是有怀疑过他,苏子熙还带着甘草亲自去他家探查,一无所获。
“甘草,你能确定冯生不会巫蛊之术吗?”等老张头一走,苏子熙扭头问身边的甘草,他吐出块鸡骨头,点头,“嗯。”
实行巫蛊之术的人即便隐藏得再好。他长期居住的地方也会有气味,他跟苏子熙去的时候,他屋里除了臭酒味外,没其余的味道。
“子熙,你的意思是?”
“有人故意脏脏陷害冯生。”他站起身来,打算现在去一趟衙门,看一眼那封信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