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容得知了常瑟主仆二人回来的消息,又匆匆忙忙的回去跟大夫人禀报。≧ ≯≯ w≦w﹤w<.<8<1zw.
“什么?又回来了?”大夫人脸色沉重起来。
“是啊,不止回来了,手里还提着新鲜的食材,像是才从集市上买的。”
“买的?她哪里来的钱财?”大夫人奇怪。
常容也是惊讶,“是啊夫人,奴婢也觉得很是奇怪,或许是那个老东西的。”
这就说的通了,大夫人自从经历了这事,多少对愚娘有了些了解,听说这人曾经是跟着那个贱人陪嫁过来的,后来那个贱人死了她大概也是没脸回那边了,便在这常家待了下来。
当时大夫人也没在意这些,毕竟只是一个奴才,反正常家多养一条狗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愚娘听说很小就被卖进了刘家,也没其他亲戚,自然也不用把月钱寄回去之类,想来这些年也因此积攒了不少!
“呵,她倒是挺无私的!”大夫人脸上满是嘲讽,“这做主子的不争气,做奴婢的也跟着可怜。从来只见过主子给奴婢钱的,还没见过主子可怜到用奴婢钱的!”
“夫人无需担心,奴婢听说那老东西没什么钱,想来也坚持不了几天的。”
“不是说有几十年的积蓄吗?”大夫人闲闲的问。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只不过听说那些钱都用来修理一把琴了。”常容把打听来的一五一十说了。
“修琴?”大夫人满是疑惑,“修什么琴?”
“听说是那个女人留下的东西,想必是陪嫁过来的吧。”
这个大夫人没什么兴趣听,便吩咐道:“那边的事你盯紧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禀报。还有,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能逼走她,我就不信了,对付不了她了!”
“是,夫人。”常容忙的应声。
……
“娘子,又在练琴呢?”从外面进来,愚娘满面笑容。
“不是。”常瑟摇了摇头,“我只是闲来无事罢了。”
“也是,我家娘子琴弹得那般好,自是不用再练的。”愚娘呵呵笑起来。
“也不是。”常瑟又是摇头,“学无止境,我又怎可称好。”
“娘子这是自谦了,奴婢虽不懂琴,可却是听的出来,娘子的琴音动人,怕是连十娘子都不及!”
“是吗?”常瑟忽然抬头。
愚娘被她的举动弄的有些奇怪,以为娘子是不喜欢听到关于大房的事,便忙的岔开话题。
“娘子,奴婢今日买了条鱼,一会儿便做给你吃,娘子以为是清蒸的好,还是煮着好?”
“嗯……”常瑟犹豫了片刻,竟然浮现一丝笑,“不如啊,确实是不如的。”
什么不如?愚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娘子回答的是自己刚刚上一个话题。娘子竟然也觉得十娘子比不过自己?愚娘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想笑。
她家娘子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鱼啊,那就烤着吃吧,这样好吃。”常瑟又突然冒了一句。
愚娘应声点头,走了没几步忽然惊讶的转过身子看着常瑟。奇怪了,娘子不是从小生长在慈云庵,她是在哪里觉得鱼烤着好吃的?而且,一般人家会把鱼用来烤吗?大多都是清蒸或者煮着居多,用来烤的不是只有外面那些粗野之人吗?
……
“夫人,太好了太好了!”还没走进院子,容嬷嬷欣喜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
正在院子里欣赏荷花的常大夫人闻言,本能的也跟着欣喜起来,“那个贱人走了?”
常容一顿,忙的摇头,“不是,夫人。”
“那有什么好高兴的。”现在对于大夫人来说,别的任何事都比不上那个小贱人离开让她来的轻松自在。
“夫人,此事虽与夫人所想不同,可也差不多了。”常容边说,笑的额头的皱纹更深了。
“哦?何事?”大夫人来了兴趣,也没心思欣赏荷花了,忙的招呼容嬷嬷,“快,快说说什么事。”
常容神秘的一笑,便把今日生的事细细给大夫人讲来。
常大夫人一边听,脸上的喜色越来越甚,最后竟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终于见识到了!
她就说嘛,那个小贱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底气,原来是有原因的。
原来,这日子容嬷嬷一直觉得那两人不对劲,心说这两人日常的开支也不算少,怎么就用不完呢,瞧那整天大鱼大肉的。
于是多长了一个心眼的容嬷嬷便想出跟踪这一招,趁着愚娘出门,偷偷跟了上去,这一跟还真不得了!她开始还奇怪那愚娘跑到一棵树下挖什么东西,等对方一走她也过去挖,没想到这一挖还真挖到了好东西!
这树下竟然埋着一个装着五铢钱的坛子!容嬷嬷惊讶之余将那些五铢钱数了数,竟然有足足十几枚!
容嬷嬷这些年虽然在常家见到的钱财不少,也知道这十几枚五铢钱不是个小数目!
在如今的世道,一亩地也不过百枚钱,可想而知这十几枚不算小数目,再加上这几日两人的用度,委实不算少了!
试想一下,一个老仆外加一个从小被寄养在外的女子,何来的这么多的钱财?这怎么也说不通的!
“夫人,依奴婢看,那两人八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常容分析道,“或者还跟咱们常家有关。”
“跟常家有关?”常大夫人一下就想到了,“你是说她们偷取了常家的东西,拿出去变卖?”
“除了这个,奴婢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
“简直是岂有此理!”常大夫人捂着嘴,极力压制那止不住的激动。当然了,这消息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助她也!
在这规矩森严的常家,若是有仆人犯了偷盗之罪,那可是能当场杖毙的!那个小贱人作为愚娘的主子,明知此事还公然相瞒,简直罪加一等。
常家是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生的!
“快,快去通知母亲,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讲给她听。”常大夫人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说着就往外走。
“夫人,你等一下。”常容叫住她,“我觉得这事咱们去说不好,得换一个人去。”
“也是。”不管这事是出于何种情况,都不应该由自己去说,别看常老夫人年纪大了,心思却是极深,一般事情根本瞒不过她的眼。
“那你觉得让谁去说合适?”常大夫人问。
常容想了想,凑近道:“奴婢觉得没有人比十四郎君更合适的!”
众所周知,在这常家,常老夫人最疼爱的便是她那个嫡孙!只要是常十四说的话,常老夫人就算怀疑什么,也不会当着常十四的面。
“对,到时也别说什么跟踪,就说是十四贪玩无意间现的。”常大夫人补充。
常容俯了俯身,“奴婢懂的。”
……